既然留着有用,那边先放在身边吧,御敌前谁又会放着身边趁手的兵器不用呢。“三哥啊,你且回去问问,要知道我就算再有威胁也是会嫁人的。她若是那天心情不好拿我开刀,我好有方法躲一躲。”叶绮做出俏皮无奈的样子,撇撇嘴言道。
“好,我回去一定帮你问问。”叶泽开心道,浑然不觉自己去试探自己母妃有什么不对,反正绮妹根本就没有任何势力哪里来的威胁呢。但是为什么听到绮妹要嫁人,心里会升起一股烦躁呢?叶泽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了,绮妹相信自己了,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亲密,这就是最棒的事情了。
“在长公主那里过的还好吗?”三七烧了一壶水,没有安瑜,而是淡淡的问道。
“还好吧,长公主她,挺好的。”安瑜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躺在充满药草香味榻上,闷声道。长公主人确实不错,不摆架子,还平易近人,但是为什么好像以为离她很近很近了,但是某一个瞬间又会觉得其实离她依然很远。不知道为什么,安瑜也算是识人高手,却独独看不透叶绮。好像她们的关系无论亲密还是疏离,都是由叶绮一个人主导着的,安瑜感觉很被动很无力。
“皇宫出来的人,哪有什么心思纯净的。”三七打开陶壶的壶盖,扔了一个干茶块进去。她缓缓的盖上壶盖,微微嘲弄道。
安瑜轻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三七隐晦的看了一眼窗外气氛微妙的两个人,想起了之前在太医院医案阁整理书籍时翻到的十七年前的药方开记。上面记载了贵妃娘娘怀孕期间开的安胎药,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就是正常的安胎药。但是为什么会被藏在书架最底下的暗格里,如果不是她摔倒时碰了什么机关,暗格也不会暴露出来。三七隐约觉得这本医案上的药方也许并不简单,背后可能牵扯了什么重大的皇宫秘辛。她偷偷带走就是为了,不被有心人利用做坏事,但是冷静下来想了想,她一个小小的药园侍者能做什么呢。
“宫里的人,我最信得过的也就是你了。这本书,你且带走吧,藏起来谁也别给。我有预感,这本书要是被发现了,皇宫将乱啊。”三七皱着眉纠结了一会儿,她郑重的把怀里揣了很久的医案给了安瑜。她只是通些药理,不如安瑜厉害。她相信安瑜一定能看得懂。
“为何不烧掉?”安瑜接过那本被蓝布包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医案,疑惑道。
“这本医案被太医院藏得很深,想来是十分重要的。我可不敢轻易的就烧了它。”三七深思了一下,有点后怕道。不知道为何,这本医案三七觉得自己越是深想便越是害怕。
“这个劳什子的东西,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你倒不如就让它在那里放着。”安瑜抱怨道。她讨厌那些勾心斗角朝堂权术,现在又给她丢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
外面,叶泽主动谈了一些小时候的趣事,叶绮也只是偶尔应几声。估摸着寿宴应该是快要结束,叶绮叹了口气她冷着脸走到屋子那里,用力敲了几下窗子。
叶绮不耐烦的冷声命令道:“安瑜,走了。难道你还想住这里?”说完便丢下叶泽和屋里一脸错愕的安瑜直接离开了。
安瑜告别了三七,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饰,快步跟上叶绮。但是她跟上后,安安静静的在叶绮和叶泽的身后走着,没敢说一句话。为什么此时她的心里会产生出一种君王无常的感觉,不对不对,这个感觉不对。安瑜摇了摇脑袋,好不容易平静了后刚要呼出一口气放松一下,却在张嘴时硬生生的忍住了。安瑜生怕自己呼口气都能打扰到步履微急满面冰霜的长公主殿下。
另一边,顾子倾平时温柔却疏离的笑容,此时却是有了几分温度了。叶暻靠在顾子倾肩上吹着口哨,好像还是一支曲子,旋律和叶暻的哨音倒是不难听。
“新作的?”顾子倾问道。
“对啊,这个还没作完,不过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寄相思。”叶暻笑道。这可是专门做给紫嫣的,也不知道紫嫣姑娘现在回没回到玉人轩,不知道紫嫣姑娘是否也想起自己了呢。叶暻开始美好的惆怅了。
两个人回到了寿宴,有点儿像做贼似的,轻手轻脚的。他们落了座后,好奇的看了一眼和太后相谈正欢的少女。叶暻眯着眼睛把那个青衣的活泼少女上上下下看的很细,随后一下子倒在顾子倾身上闷闷道:“这位是谁家的小姐,怎么这么眼生。京城的姑娘就没有本皇子不认识的,难不成这丫头不是京城的?”
“文昭侯的女儿,一直跟随侯爷在章州,最近几天才入的京。”顾子倾把被叶暻压住的手臂抽了出来,一边按摩一边淡然解释道。
“好你个顾子倾,你怎么对文昭侯的女儿了解这么清楚,信不信我告诉绮皇妹?”叶暻闻言惊讶了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顾子倾佯装生气质问道。
“人家姑娘祝寿献礼的时候自己说的,你难道没听见?”顾子倾很想白叶暻一眼,但是书香门第世家大族出身的顾子倾实在是做不出翻白眼这种不雅的表情,他只好无奈的瞥了叶暻一眼反问道。
“本皇子心里只有紫嫣姑娘,旁的女子本皇子不屑了解。”叶暻轻哼一声,半真半假的说道。
太后和蔼握着文昭侯的女儿文秀秀的手,开心的聊着章州的风土人情。文绣绣表现沉着端雅但又不失风趣活泼,最主要的是能吃辣,太后看这个姑娘是越看越喜欢了。
“固远的病可否好些了?”太后有些担忧的问道。这个固远也是个病弱的孩子,而且文昭侯每次都不参加寿宴直道是文固远身体没有大好,经不起折腾。今天文固远不紧也跟着来,现在看着面色红润看不出身患重病的样子。太后说完,又看了一眼下面发着呆的褐衣少年。
“多谢太后惦念,兄长的病虽然没有大好,但是疗效还不错。”文绣绣文雅笑言道。
“你们这次啊,就在安阳住下吧,太医院就在安阳,给你哥哥治病也方便。秀秀这一转眼也成大姑娘了,也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了,你看找一个安阳的夫婿如何?咱们这都城安阳啊,繁华不说风景还好。”太后慈爱的看着乖巧可爱的文绣绣说道。
“太后说的是,这几日来到安阳,瞧着可比我们离开的时候繁华多了,街道也干净宽敞。秀秀也很想留下来,以前觉得女孩子吃辣会很奇怪,都不敢在人前吃。但是今天得知太后也喜爱辣食,寿宴上的菜肴秀秀也吃的很过瘾呢,秀秀也想住在安阳,可以多陪陪太后一起品尝辣食。但是,留下与否还是得看父亲的意思。”文绣绣半搂着太后的手臂,亲切又自然的撒娇道。末了,语气里还带了些小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