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紫嫣见林轩一直不答话,便奇怪问道。
“紫嫣姐姐,你可不可以用你贴身的匕首在我的疤痕上再碰一下?”林轩纯真可爱的问道,他说出口的话甚是惊异骇人,语气就像是一个天真的少年在问着为什么不能多吃甜糕一样。但越是这样大的反差,越是使人不寒而栗。
但紫嫣确实像习以为常了一样缓缓的拿出怀中的匕首,一个箭步到了林轩的身边。
“紫嫣姐姐,我只是不想忘了你。”林轩把药放在一旁,乖乖的躺在紫嫣的腿上,被紫嫣身上从外面带来的寒气激了一下,瞬间把自己缩成一个小团。可怜兮兮道。
“一会儿,记得喝药。”紫嫣温柔的摸了摸林轩的脑袋,轻轻的拿着自己的匕首在林轩快要消失的疤痕处轻轻的划了一下。只出现了一道很浅很细的血痕,甚至是不到半个时辰就会立刻结痂的那种。
“紫嫣姐姐,等长公主第一个计划顺利达成,我便送你去皇宫。”林轩感受到脖颈处的一丝火辣后,幸福微笑道。
紫嫣看着自己腿上的少年,心中一阵复杂。算了,这辈子遇到他便是自己倒霉吧,反正自己也不过个给你当刀子的,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妄想奢求什么呢。紫嫣拿起药碗,心不在焉的喂着林轩。
“我是不会放你离开的,紫嫣姐姐,你不要想着要离开我,你敢离开我,我就杀了你。”林轩喝完药,一阵困意跟着药效的发作四散开来。他被紫嫣扶着躺好,紫嫣给他掖好被角正要离开时,便听见林轩打了一个哈欠带着困倦之意喃喃道,听起来更像是小孩子睡梦中的呓语。
紫嫣闻听后,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末了,只好叹了口气连夜回了玉人轩。
“三哥哥现在应该还在为及时救了长公主姐姐而开心呢吧,如果不是紫嫣姐姐,长公主早死了五六回了。”林轩迷迷糊糊中,打了一个哈欠,轻笑道,他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很是好听。可惜,并无人欣赏。
此时的安瑜是也哈欠连天的跟着赵瑾言挨个书架翻。
最后安瑜实在是又累又困的,在疲惫的累积中爆发了。她略带生气的嘲讽道:“你这个人是不是愚笨啊,要么就是痴傻!人家既然都偷走了,就肯定是贴身藏着怎么肯还能放回来?我跟着你这个在这里做什么无用功呢?我太困了,先回去了。”因为偌大的书楼层只有他们二人,所以安瑜自然是骂的开心舒爽,骂的毫无顾忌。骂完也不去理他,反而自己开始朝着门口走去企图回房睡觉。
“我本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还有,你为何都偷书之事这么了解,难道那本医案是你拿的?”赵瑾言话语里略带了些不易察觉的委屈,但更多的是猜测和质疑。他冷着脸一副已经把安瑜看穿了的样子问道。
“怎······怎么可能。我要睡觉去了,不许进我房间,否则我就告诉院丞你非礼我。”安瑜闻言后心慌极了,她半点都不敢看赵瑾言,色厉内荏道。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开了,生怕赵瑾言会变成黑豹过来追她一样。
不过和安瑜猜测的并不一样,赵瑾言并没有去抓她,反而站在原地沉思安瑜说的那些话。想着想着,却不知为何脸上开始升起了一抹红晕。
赵瑾言想了一会儿,忽然愣住了,看安瑜逃跑似的离开,说出的话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难道贵妃娘娘的安胎医案真的在她那里吗?可是她拿医案是要干什么呢?
安瑜快速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点好了灯,准备把怀里的医案细细的看一遍。安瑜检查了一下门窗是否关好后,便翻开桌子上包着医案的布,一页一页的细细看来。她越是翻看,神色便越是凝重。
“这些安胎的方子没有问题啊,虽然补气血的药材是多了点,但这药性却并无冲突啊。都是很正常的方子,但是为何要把它藏起来呢?”安瑜奇怪道。这再平常不过的安胎方子有和见不得人的?
安瑜如是想着便翻开了最后一页,见到了署名是安庆海,是自己的父亲。安瑜面有愁色,她其实并没有和长公主说过,自己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来太医院还有一个原因是寻找父亲。她的父亲失踪很久了,生死不明,只知道是在安阳城失踪的。既然自己的父亲是宫中的太医,想必来到父亲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些什么线索。
“这个医案被太医院如此谨慎的藏起来,又是父亲署名记录的,莫非父亲的失踪或许和贵妃娘娘有什么关系?”安瑜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中辛秘,自暴自弃的把父亲记录的医案抱在怀里趴在桌子上发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的时候便已经躺在自己极其舒适的床上了。
安瑜伸了个懒腰,突然发觉怀里的医案不见了,吓得她连忙坐了起来四处翻找查看。直到看到完好无事的医案放在自己的枕头旁边她这才安下心来,开始一边找绢布包装医案一边猜测是谁把她抬到床上去的。她从来都不梦游的,连梦话都不说,她也十分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趴在桌子上想事情睡着的。
“算了,反正父亲的医案没事,我也活得好好的,就不管那么多了。”安瑜叹了口气,轻松道。但那里又轻松得了呢,父亲失踪的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线索,可是却无从查起。要不要······找长公主?或者找皇上?还是直接去找贵妃娘娘?
这边安瑜刚刚准备逃个针灸课,会许宅看看正好也顺便问问长公主的意思。眼下,她还是跟着长公主为妙,贸然去找贵妃娘娘或者是皇上,只怕是会惹得长公主不开心。
赵瑾言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在安瑜的院子旁游荡。他一见安瑜出了门,便立刻冷着脸急匆匆准备往外跑。
“你胳膊怎么了?”安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出于同窗的礼貌她客套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