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孙慈大人正与李浅丞相赏着画。叶暻带着顾子倾便来了。
“别躲了,孙大人,我不抢你的画。我把子倾也带来了,他监督我行吗?让我看看这江城落日图,彦君的画可是难求。我千里迢迢亲自去拜访他,他却连墨宝也不愿赠。”
四皇子叶暻苦巴巴的对着着急藏画的两个人说道。
“四皇子您亲自去拜访了?”孙慈放下画,问道。
“是啊,我去的时候不赶巧,他正练习画江岸垂柳。许是正忙着,不愿意搭理我。唉,别说彦君画难求,我这一去啊,可是一字都难求。”叶暻说道。
“彦君可是被四皇子叨扰狠了。”顾子倾说道。
“我倒是也想去拜访彦君,那可是隐世的大才。”孙慈遗憾的说道。
“你我都是当官之人,脱身不开。彦君周游四国,只是常在江城罢了。恐怕咱们有机会去,也未必就能见到彦君。”丞相李浅说道。
“四皇子,您看画吧。都是喜爱彦君书画的,本官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孙慈缓缓的将卷起的画,再次打开,说道。
叶暻欣喜的走过去凑近看,只见这画实在是精妙。看着就仿佛是,置身在那江城落日的美景之中,甚至能感受到岸上吹拂过来的风。
波光粼粼的江水上,倒映着红橙的落日。落在水波上那温暖的霞光,把整条江都变成了流动的天空。
叶暻已经看得陷了进去,他被艺术感动的落了泪。好在孙慈眼疾手快,一巴掌按在了叶暻的下巴上,把要滑落的泪阻止了。画还完好,没有被泪水浸湿。
被孙慈打醒了的叶暻,后怕的连忙倒退了两步。
“还好画没事。”叶暻吸了吸鼻涕,泛着哭音的说道。
“孙大人莫怪。”顾子倾连忙替叶暻跟孙慈歉意说道。
“我第一次看这画的时候,也这样。哈哈哈,四皇子也是真的爱画。”孙慈见四皇子是真的懂画,语气也缓和许多的说道。
“还记得四皇子先前说,彦君在画江岸垂柳。”李浅说道。
“是,画了百十来张稿,彦君都不满意。但倾看着,却觉得画的并无失误。”顾子倾说道。
“子倾也是自小就学画,他都觉得不失误,但彦君偏说差些东西。”叶暻说道。
“彦君还真是,精益求精啊。”孙慈点头称赞道。
四个人围着画,又聊了许久的书画之事还有彦君为人。聊的无比愉快,恰似一见如故。
叶暻与顾子倾临走时,孙慈还说:“四皇子,您若之前不拿本官的画,咱们坐下来聊聊或许早成知交好友了。”
“子倾,可有收获。”叶暻心情很好的问道。
“收获颇丰。”顾子倾笑了笑说道。他与叶暻此行,也算是成功交下了丞相和兵部尚书,并且还不会引起皇上和其他皇子的猜疑。
“以后你便长于他们二人走动,我还需再去一趟西域。”叶暻说道。
顾子倾不说话,只是点头应了。
与此同时,距离过年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茶楼也更胜似以往的热闹。
“我们也快关店了,今日便不说书了,茶水我请,咱们闲聊如何。”宋秋合上了话本子,他与过来听他说书的百姓们说道。
“好啊,我们愿意跟宋先生聊天。”白芷坐在台下笑盈盈的说道。
宋秋闻言,有些羞涩的低头浅笑。
“大家更喜欢听我讲什么样的故事。”宋秋说道。
“英雄传奇。”一个壮汉说道。
“《灵丹》那样的就……很好。”一个小姑娘羞涩的小声说道。
宋秋微笑着听他们一一发表自己对书的喜好。也会认真的答他们的问题。
也有问《灵丹》还会不会有第二本的。对于这个问题,宋秋也只是说会转告给作者。他这一番话,又引得那些姑娘小姐们欢呼了几声。
待这一段时间结束,宋秋便认真的对着他们告别。在百姓们陆续走了之后,宋秋便带着白芷也缓缓的出来了。
“现在走吗?”宋秋问道。
“是啊,爷爷已经在外面等我了。今年父亲沉冤昭雪,我们要回去祭祖。”白芷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送你。”宋秋顿了顿,对着白芷说道。
白芷笑着点了点头,两个人便并肩向城门出走去。由于街道上,每家每户的人都在出来忙活,就算不走近道的集市,也无法幸免被人群碰撞。
一开始白芷被撞到了宋秋的怀里,宋秋还会脸红着扶着白芷,两个人走成前后一排。
后来就算不并肩而行,前后走也会被急行的人撞到。
宋秋也干脆牵起了白芷的手,带着白芷一起走。
两个人在人群里相视无言,只是两个人这样牵着手走,两个人之间都充斥一种懵懂暧昧的氛围。
等走到了城门后,宋秋和白芷放开交握的手。宋秋看着白芷说道:“早点回来。”
闻言白芷又是一阵不好意思。她深呼吸了一下,抬头看着宋秋笑着说道:“好啊。”
就这样,宋秋目送着白芷上了靖远将军府的马车。直到马车行至没有踪影时,他才离开。
一个刚从城门外进来的青衣少年,路过宋秋时不小心撞到了他。那少年抱着一筐东西,匆匆的对宋秋说了声‘对不起’便继续赶路了。
“赵谨言,这边。你怎么今天穿一身青,我都没认出来是你。”安瑜站在一个木凳上,对着那青衣少年大声招呼道。
“走吧,我带你去侯府,你家公主不等着你送药嘛。”赵谨言护着怀里的筐子,快步挤到安瑜面前说道。
“还没过年呢就这么热闹了。”安瑜无奈的说道。
她说完,下来的时候没站稳又摔了一跤。整个左脚都狠狠的崴了一下,硬是把安瑜疼的流了几滴泪。
“废物吗你是。”赵谨言没好气的一边扶着安瑜坐到木凳上,一边如此说道。
被他说的安瑜心里瞬间更委屈了,她原本只是疼哭而已,现在又流的两滴泪便是被赵谨言说哭的。
“上来吧,别哭了。”赵谨言其实只是担心安瑜,才说重了。他也见不得安瑜在他面前哭,只好放柔了语气背对着安瑜半蹲说道。
“你要背我啊。”安瑜擦了擦眼泪,看着赵谨言语带哭腔的说道。
“笨啊,看不出来吗?来吧,我背你。”赵谨言被安瑜这么明知故问,他声音又大了起来说道,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凶了。又放缓了语气,说要背她。
“那这一筐葛根怎么办。”安瑜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先上来,我自然有办法拿着筐。”赵谨言语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但他也没有再凶安瑜了。
“嗯。”安瑜小声的应道。她缓缓的从木凳上站了起来,趴到了赵谨言的背上。
赵谨言把她背起来说道:“你……挂住了。”
然后他便一只手费力的提着筐,一只手在后面托着安瑜。赵谨言就这样艰难的靠着边行走。
还好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距离侯府离也不算远,若不然那赵谨言可就要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