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七一瞪眼，理直气壮地道：“我才不是奸细呢！我要是奸细我就不跑了，就在这给你制造点混乱，里应外合，你们黑色要塞在黎明前就得变成一片废墟，你信不信！”

十八号一愣。

一三七用手指着她，道：“你可要想好了！你一旦动手这个地方可就立马变成战场了。”

十八号怔了一下，她听说过一三七在大桥镇的威名，自己很可能打不过他。

找帮手？让正在出城的军队来帮忙？可真在城门口打起来，那就是在自乱阵脚。

正在一三七说话的功夫，老大突然出手，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吉普车里出去的，再见到他的人影的时候他就已经站在了炮筒上。

电光一闪，老大又突然闪到了那个刚从坦克舱里出来的女兵身边，也没见老大有什么动作，她就软软地昏迷在了老大的身前，老大轻轻一抬脚，又把她踢回了舱里。

夜风吹来，老大身上那一身像是乞丐一样的衣服一点也不影响他的霸气。

另一边，一三七猛地跳出吉普车，接住了从炮筒上栽倒下来的十八号。

只见十八号眼睛向上翻，白眼仁明显比黑眼仁多了。

一三七一个劲的掐人中，毫无反应。

一三七立刻向老大看了过去。

老大头也没回，淡淡地道：“电晕的，都没死。”

一三七马上低头“啪啪啪啪。”猛扇了七八个大嘴巴子：“醒醒，醒醒！”

愣是给打醒了。

“呜……我的zhuǐ……”十八号支支吾吾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呜？……你打我脸了！”十八号的白眼立刻变成了大杏核眼。

“救女人永远都能救出仇人来，我是在救你啊！”

十八号挣扎着要站起来，一三七一把把她按在了地上，厉声道：“话我只说一遍，我身边的那位老大可是真正的越狱杀人犯，依着他的想法现在就得杀了你们两个夺车闯出城门，是我示意他手下留情的。”

“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开上你的坦克车和我的吉普一起出城。”

十八号又开始拼命的挣扎，眼睛瞪得简直比唐球球的还要大。

一三七使劲按住，捂住她的嘴，好在这是在吉普车和坦克车中间，否则早被城门口赴战的战车和士兵看见了。

“我告诉你，你时间不多了，能说的话我希望你能仔细听。”一三七咬着牙，十八号穿着武装铠，力气奇大。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是奸细，我不想杀人出城，但你也别逼我。”

“你只需要想一想，这可是城门口，如果我是奸细我现在就会开着你的战车横冲直撞，炮弹乱打，你们前面行军这么密集建筑这么高耸，一旦砸下的大楼和掀翻的坦克堵住了你们后面的战车，半个小时之内你们都别想搬开，你们的进攻立刻就会变成被动挨打。”

“对方只要有你们同等数量的战车，不出一个小时，你们的整个要塞就会被夷为平地。”

“现在，我只想出城，安全的出城！”

十八号的挣扎渐渐小了。

一三七继续道：“放走我，你能活，要塞也能保全，继续挣扎，我杀了你，要塞被当成瓮中之鳖一样挨打，你选一个吧。”

十八号不再挣扎了。

一三七放开了她，擦了擦手上的口水。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了。

一三七道：“你还有五秒钟的时间。”

后面的坦克车已快要到了。

老大回头望了一三七一眼，似在催促。

十八号狠狠地瞪了一三七一眼，突然跳上了坦克车，身子一顺，进了舱里。

老大眉头一皱，还是有些不放心，也一起进来坦克舱。

一三七长舒了一口气，上了吉普车。

车子发动，坦克车在前，吉普车在后，一路来到了城门口。

后面的坦克车也追上了了，盖也是开着的，从里面探出了一个美女的脑袋，冲着十八号的坦克喊着：“十八号，你后面怎么还跟着个尾巴？”

十八号立刻也从舱里探出了个脑袋，喊道：“侦查用的。”

“啊，知道了。”周围轰鸣声太大，她们也没啰嗦什么。

一三七看着她们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模样，突然觉得她们有点像是地鼠，嗯，是莫名的想念胖紫了。

不多久，全部出了城。

城前，在一辆防御能力明显高于攻击能力的巨型坦克战车上，有一个看不清长相的指挥官正在指挥着整个出城作战的部队。

老大躲在十八号里的坦克车里，从通话器里听得清清楚楚。

“第一编队，从大路前往棕熊高岭，占据七号高地后原地待命。”

“第二编队，东南方向，搜索十一号窄叶林，确保突击部队的安全。”

“第三编队，轻装简行，前往已经暴露的四个敌方火力点，侦清敌情不许交火，立刻汇报回指挥部。”

“……”

“王宫队，原地待命。”

“各部听到请回应。”

然后就是各部队回应的语音。

一三七听不见要塞的战斗部署只能在吉普车里看着一队队人马从自己身边疾驰而过，奔向不同的方向。

一三七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离开了十八号的保护，立刻就会和出发的部队撞在一起，还是会被当奸细轰成渣。

一三七在等待着老大。

等待老大知晓了他们的部署，才好选择逃跑的道路，不至于晕头转向的又撞到他们要占领的高地里去。

没过多久城门前的部队几乎都要已经开走了，老大突然从十八号的坦克车里跳了出来，迅速地进了一三七的吉普车。

“我来开车！”

一三七立刻让开驾驶位：“你没把她们怎么样吧？”

“我虽然不太懂得怜香惜玉，但好歹她们帮了我们的忙，都没死。”

“那就好。”一三七长出了一口气，又看了老大一眼：“听我的没错吧，要是抢了她们的坦克我们出城简单了，但再想去别的地方就难了。”

出城的确简单，军队会把这辆坦克当成是十八号，但要是想再往别的地方跑，这坦克就是在战斗中不服从安排，王宫队的坦克私自行动很显眼立刻就会被识破，招来大量战车的围堵。

现在，老大一踩油门，偷偷地从小路往西北溜掉了。

吉普车目标小，很快就不见了。

夜色里，车窗外树影婆娑，老大的车技比一三七强多了，路虽崎岖但却开得极稳。

夜风里还在弥漫着硝烟的味道，远方，导弹依旧在要塞上空炸响。

一三七坐在松软的副驾驶位置上，轻轻地呼吸，渐渐地平缓情绪，没有逃出生天的任何舒缓和放松，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要他随时紧绷，又要随时放下。

他感觉到了疲惫。

“老大，你知道我们要去的那个地方吗？”

“知道，一个废弃工厂大楼，我以前曾经在那里过过夜，是新元前的建筑，很结实。”

“那就好。”一三七又舒了一口气。

一三七闭上了眼睛，悄悄地睡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