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齐楚儿眼里快速凝聚的恨意,齐秀莹心里有些害怕。
但更多的是兴奋,因为她同样恨着她。
“齐楚儿,没想到你也这般恨我。”
看着齐楚儿沦陷在恨意里,此时她真想让人看看,这么美丽的一张脸狠戾起来,倒与她不遑多让。
齐秀莹心里很得意,眉眼自是征服的快意。她轻嗤道:“不过,我们早在很多年前就不是对手了。”
忽然她的眉眼凌厉了起来,声音难以抑制地激动道:“从他抱起我的那一刻,从他喊了我莹儿那一刻,你就已经输了,彻彻底底输了。”
齐楚儿被齐秀莹突如其来的强势逼得微微后退。
她不是害怕了,她只是混乱了。
而她的话似乎有种异样的魔力,轻易勾起了她脑海里沉睡的某种复杂的情绪。
听着她咄咄逼人的话,看着她嘴角残忍的笑意,她心底里的痛与恨像是潮水般一波一波地袭来。
她拼命地逃,可是还是逃不过。
而她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一般,一旦念起,便循环往复。
她也因此看到了一些破碎的记忆。
不是她的,是原身齐楚儿的。
“你齐楚儿输了,你娘也输了。”齐秀莹张狂地说着,眼底的疯狂使她气势倍增,咬牙道:“你们都输了。”
看着齐楚儿失神涣散的眸子,她咧嘴一笑,声音狂肆得几乎不像她平日里的声音:“而我齐秀莹赢了。”
“不仅得到了他所有的宠爱,还享受着这齐府嫡女的荣耀,而你呢?齐府二小姐?”
“说白了就是一个空壳子,徒有虚名而已。就连下人都能够欺负你,你真惨。”
“活得就像一只落水狗,就差摇尾乞怜罢了。”
齐秀莹狷狂而满意,骄傲而放纵,睥睨着齐楚儿,俨然一副获胜者的姿态。
她俯身直直地盯着齐楚儿,轻声开口道:“对了,你还记得吗?”
待看到齐楚儿眼里深重的疑惑,她眉宇微动,恨不知不觉爬满了她美丽端庄的面庞上。
可她却轻轻笑开,敛去眸底若有所思,故作惊讶笑道:“哦,不对。瞧瞧我这记性,这些你都忘了。”
看着她极具挑衅又做作的行为,齐楚儿心里其实更多的是黑人问号脸。
不过谁叫她来得晚,还来得巧。呃,这么说也不好。
反正就是现在说多错多,也暴露得多,倒不如把主动权暂时交给她,听她讲完。
齐楚儿的目光追逐着她,不,更像是被她那双阴沉沉的眼眸牢牢攥住了。
她的目光迟疑而郑重,耐心而打量,似乎要将她看穿,要将她彻底击垮。
不一会,齐楚儿便听到她冷然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咻”地一声,箭中靶心,分毫不差。
“你还记得......他看你的眼神吗?”
倏然,齐楚儿心脏猛地一跳。眼神?
她忽然想起,方才被齐秀莹勾起的破碎记忆里,一直有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看着原身,充满了厌恶与恨意。
她诧异地看向齐秀莹,一双水眸露出更为深重的疑惑,但却多了一抹痛色。
那双眼睛的主人,竟然是曾经将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让她迷惑,甚至沉醉,不自觉地渴望着更多的温柔的注视与亲切的爱意。
她的父亲,齐远之。
看着齐楚儿一张小脸苍白如雪,齐秀莹冷霜似的面上,满意地勾起残忍的笑意,道:
“齐楚儿,这下你明白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齐楚儿就是他累赘般的存在,弃如敝履,而我齐秀莹就是他的掌中宠,奉若珍宝。”
见齐楚儿诧异抬眸看着她,齐秀莹如鹰一般的犀利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齐楚儿,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脆弱。
忽而,她轻嗤道:“敝履与珍宝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吧?”
很快齐秀莹沉下了脸,做出了总结,咬牙道:“所以你齐楚儿根本不可能打败我。永远。”
不一会,她看着齐楚儿一汪水眸竟戚然如月,眼波微动,露出了浓重的揣测。
忽然间,她看不懂齐楚儿了。
因为,此刻她竟不知道她面上的寂然,究竟是过度悲伤,还是内心根本毫无波动,亦或者怜悯?
怜悯?她怎敢?她又何须她的怜悯?
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一想到齐秀莹就气得牙痒痒,愤愤咬牙道:“齐楚儿你认命吧。乖乖地当你的齐二小姐。乖乖地顺从我。”
“我想参加百花宴,你就给我乖乖地答应。”
这次,她一定要彻彻底底地击垮她,一雪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