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高躺在粗壮的树枝上,看着天空被层层叠叠的树叶切割成一个个不规则的蓝色宝石,他突然觉得今天天气很好。
嘴角的笑容不自觉地绽开,等司庭高意识到后,又别扭地压下去,语气依旧冷冰冰,“关你什么事?”
盛柠柠咬着下唇,依旧倔强地抬着头:“是不管我的事,阿姨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
听到这句话,司庭高有感觉有股闷气堵在胸膛:“你就是想讨好我妈,虚伪。”
盛柠柠终于低下头,有些无力地把背靠在树上,强忍:“她给了我一切,我为什么不能讨好她。”
司庭高听到这句话就来气,每次他嘲讽盛柠柠,她总是说这句。
可是,盛柠柠,你到底知不知道,到底是谁给的你这一切?
“你……”司庭高堵着一口气,想下去好好告诉盛柠柠。
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到盛柠柠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树上的蝉鸣此起彼伏,司庭高收回不知道什么时候悬空的手。
算他自作多情。
……
鹿纱纱和封北望吃完午饭后回教室,路上遇到了君柔,君柔眼神奇怪地瞥了两人一眼,然后匆匆擦肩而过。
没想到紧接着,顾莎莎就红着眼睛从走廊的另一边走过来。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鹿纱纱手里拿着封北望带的草莓味牛奶,慢慢喝了一口,有一种看戏的表情。
她倒想知道,这个顾莎莎今天想干什么。
“北望,”顾莎莎走到他们俩的面前,挡住他们的路。
那通红还含着泪的眼睛,在看到封北望后,还强扯起笑容,给自己营造出一种即使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要微笑面对的形象。
鹿纱纱咬着塑料吸管,抬头看了一眼封北望。
封北望皱眉,眼瞳里带着一眼可见的疑惑。
顾莎莎当然看到了,心里有一阵慌张,但还是很快镇定了下来。
毕竟从妈妈的口里,她才知道封家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家族,在本地没有什么他们的介绍,纯粹是因为封家太过神秘了,家族底蕴、势力、财与权都无法衡量,而且封家早就移民去A国了,具体事迹更无人可知。
前几个月不知道为什么又回国住了,封阿姨和妈妈是好朋友,两人一见面就聊过关于婚约的事。
妈妈最开始和自己说婚约,顾莎莎从一开始真的看不上,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下手了。
看着面前的封北望和鹿纱纱几乎是形影不离的关系,她更是妒火中烧。
所以顾莎莎这几天对外大肆宣传自己的婚约,一边给鹿纱纱套上抢人未婚夫的坏名声,一边宣誓自己的主权。
她就是想告诉鹿纱纱,即使现在两人都被收养,都到了同一个贵族学校,她就是要比鹿纱纱强很多,在福利院她可以捧杀鹿纱纱,现在她更可以一脚踩碎她。
“我是顾莎莎,我们有婚约的。虽然我知道现在婚约不算什么,但是还是希望可以和你认识。这周天是我的生日会,你可以来参加吗?在长休山庄的顾家别墅举行。听说封阿姨也会去呢。”顾莎莎笑着,仿佛是真心希望封北望去的。
但其实是想用这个把两人的婚约坐实吧。
鹿纱纱扯了扯封北望的袖子,封北望低头看她。
鹿纱纱:未婚妻?
封北望:我不认识她。
看着面前两人把自己当空气一样,顾莎莎微微蹙眉,心里厌恶鹿纱纱,恨不得扯着她让她滚远点,却还是软着嗓子:“抱歉,打扰到你们了吗?”
鹿纱纱差点笑出声,吸一口牛奶,却突然被牛奶呛到了,捂着嘴咳起嗽来。
封北望刚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有除了鹿纱纱以外的未婚妻,就突然听到鹿纱纱的咳嗽声,伸手轻轻给她拍背。
等鹿纱纱恢复,再看一眼顾莎莎,那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
“咳咳,”鹿纱纱心里突然有些解气,“封北望不能去了。”
“为什么?”顾莎莎语气立马冷下去,言外之意,凭什么你说了算?
“因为这周周天也是我的生日,封北望要来给我唱生日歌。”顾莎莎不说生日会,鹿纱纱都差点忘了,周天也是自己的生日,大哥还说因为现在没有公布鹿纱纱的身份,所以要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别人,他们鹿家的小千金找到了。
不过,她和顾莎莎是同一天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