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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海洲一中拉起了一条红灿灿的横幅,横幅上斗大的字闪瞎人眼:热烈庆祝我校方星河同学取得艺考省第三,市第一的好成绩!
方星河最终的成绩是两百八十四,和另外一名隔壁市一个学生并列第三,比小毛老师还要高两分。
当然,这也不能证明方星河画的比小毛老师更好。因为艺考改分没有绝对标准,有些是根据改卷老师的个人喜好定夺,肯定会喜好差异,但是差一点的画绝对得不了高分,差不多的画就会有几分上下的波动。
从四中调任过来半个学期,严主任如今已在一中站稳脚跟,他一听到消息,就赶紧给方寒金打了个电话,表示出对方寒金家孩子的重视。
结果方寒金的电话关机,八成是没电了,严主任又给方家的座机打电话,电话很快接了。
“喂,你好,您找哪位?”孟旭接的电话,语调温柔的发问。
方婉婷艺考成绩孟旭很满意,完全出乎孟旭的意外之外,毕竟时隔三年才开始再弹,这么短的时间能获得这么好的成绩,真的是让她喜出望外,何况一个省几万人参加艺考,能进入前五十名就很不容易了,何况方婉婷还进了钱二三十五名。
“我找方先生,我是一中的严主任啊,”严主任猜到对方是方寒金的妻子,客气的说:“我打电话过来呢,是想跟方先生报个喜,您家那个孩子,叫方星河的,这次艺考的成绩非常好,学校都拉出横幅来了,说是考了省第三,市第一!”
前面说的是谁,说的什么,孟旭都没注意,却独独听到了后面几句话。
方星河这次艺考的成绩非常好,学校都拉出了横幅,省第三,市第一。
这个成绩有多好?不用想也知道。
能在全省几万人的大军中考到第三的成绩,这得多高的水平?
即便这阅卷老师有喜好分掺杂其中,这个成绩也是好的让人发指。
孟旭一直都在关注着方星河那边的动静,昨天接方婉婷的时候,她忍不住追问方婉婷,结果方婉婷说没打听到,艺术班的好友说方星河还没查成绩单。那时候孟旭的内心有隐隐的喜悦,不敢查分数的人,这分明就是没发挥好,所以才心虚,哪个学生成绩出来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查分数,怎么就她一个人独独不去查?
结果,她的高兴还没有持续多久,这什么主任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喜悦。
拿电话的手握的紧紧的,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那真是……谢谢了。”
“不客气不客气,方总回去后,跟他转达一声,他之前还找过我替这孩子转学,幸亏来了一中,这要是去了四中,说不定现在也被带坏了。”严主任觉得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喜滋滋的挂了电话。
孟旭把电话扣到座机上,眼神有点打飘,怎么就考的那么好了?她怎么就考的那么好了?
不就是拿画笔画几笔画吗?怎么就考的好成这样了?那些改卷老师是不是曹亦那老太婆的认识的?别不是在试卷上做了记号吧?要不然,凭方星河那种人,怎么能考的这么好呢?
孟旭伸手解下身上的围裙,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突然站起来,去了楼梯口的那个房间走去,她推开门进屋,一眼看到墙上贴的那张纸,手写的生气值UP表。
字很丑,横不正,竖不直的,该长的笔划不长,该短的笔划也不短,孟旭还是喜欢那种方方正正的字体,像方婉婷练得字,一笔一划整齐漂亮。
UP表的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画了两把红色的刀,孟旭看了一惊,这刀是什么意思?谁惹她生气,难不成她还打算拿刀砍人了?
她抿了抿嘴,伸手把纸着了起来,又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方星河到方家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也就是一个行李箱,一个大背包,还有被子之类的是还是方寒金让司机开车去拉过来的。
方星河上学的时候把东西都带走了,留在家里的只有她有一次从仓库要过去的纸箱子。
孟旭把箱子从书桌下地拽出来,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放着一部相机,相机的包装盒是旧的,但是里面的相机被保存的很好。孟旭看着那个相机,顿时一阵眼疼,方星河一心一意想考京华摄影系,连相机都准备好了。
想到方星河的专业分,孟旭突然感到一阵愤怒,沈一玮的女儿,怎么就非要处处跟她的女儿比?沈一玮那种女人,有什么资格跟她的女儿比?
她突然抬手,举起相机,朝着地上狠狠砸了下去,相机应声落地,黑色的碎片四溅。
看到机壳破碎的瞬间,孟旭突然觉得自己郁结憋闷的内心得到了一丝发泄,她蹲在地上,没有打理的头发随意挽在身后,此刻碎发全都垂了下来,像个不修边幅的疯子,她看着满地的碎片,不由自主“咯咯”笑了两声。
大门口传来动静,孟旭猛的回头,她赶紧把相机和碎片胡乱放进相机的保护箱里,放回原位,到门口顺手拿了扫把,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走到门口,方寒金换了鞋,正疑惑家里怎么没人。
孟旭笑着站到门口:“回来了?”
方寒金进她手里拿了扫把,点点头:“嗯。今天没接婷婷回来?”
“这一阵不接了,她的专业都考过了,还接什么?”孟旭见他要脱外面的厚外套,急走几步,顺手把手里的纸放到茶几上,接过方寒金的外套,“接下来就是文化课,她自己说了,想要吧心思全用在学习上,就不在路上耽误时间了。”
“你手机是不是没电了?”孟旭问。
方寒金一愣,赶紧把手机掏出来,果然没电了,“我说怎么一天都没人给我打电话呢,原来是自己关机了!也不知道耽误了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了?”
“我没打,我在家里接到一个自称一中什么主任的人打来的电话,说你电话没人接什么的。”
“哦?严主任吧?他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以为我们不知道孩子的艺考成绩,说是给我们家报个喜什么的。”
“哦。星河那边也不知道考的怎么样,都没说一声,八成是没考好……”
孟旭没接话,当没听到,转身进了厨房。
方寒金坐到沙发上,想拿当天的报纸,突然看到茶几上的的那张纸,顺手拿起来看了一眼,没看懂,倒是看到了上面血淋淋的刀,“这是什么东西?”
孟旭从厨房探头,“我去打扫卫生的时候,星河屋里捡到的,我看着上面画了两把血淋淋的刀,看着挺吓人,就拿了出来,你别扔啊,万一是星河的宝贝呢。”
方寒金认真看了看,“什么玩意?难不成这是她记录的什么事?觉得让她生气了,就画一把刀?这之后要是画完了,是不是还打算捅我一刀?”
孟旭垂着眼眸,没有应话。
方寒金看着那画上的刀,狠狠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不懂感恩的狗东西!”
……
一中高三十二班,方星河没有因为学校大门口挂着横幅做处过什么表示,只是每天都出没在教室或者操场角落,忙着背书做习题。
相比较方星河对自己成绩的淡定,更高兴的反而是封皓,辅导起来都有了积极性:“你现在一只脚已经跨进了京华的大门,接下来就等着你的另一只脚跨进来了!”
“你天天唠叨都不累啊?”方星河真是服了他了,两天不唠叨一次,他就跟难受似的。
反正两人吵吵闹闹,一只持续到期中考试,临考试前两天,封皓还在唠叨她要写作文,要做政治和历史的大题目。
“星河,我觉得封皓现在都成你的定时管家了。”希尔达笑嘻嘻的说:“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早恋啊?”
“坚决不能早恋!”方星河说:“高考关键时候,杜绝一切干扰。”
希尔达惆怅:“我想早恋,但是没人跟我早点,我想跟一班的体育生帅哥早恋,但是他嫌我长的难看,还嫌弃我戴牙套。”
方星河震惊:“你怎么知道他嫌弃你?”
“因为我给他送了情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