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苡咕哝一声,便安分地跟师傅接着学做扇子。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唯苡终于把扇骨做好,长长地舒了口气,高呼:“终于做好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然后邀功道:“师傅,你瞧瞧我做得是不是挺好的?是不是挺有天分的?”
木匠师傅如实夸道:“唯苡姑娘确实是挺有天分的。”
白陌凑过脑袋,看了好半晌,居然“嗤”了一声,道:“做得虽像模像样,却也够不上天分一说吧。”
唯苡憋嘴道:“我这般勤勤苦苦,也不知是应了谁的要求?你要是不稀罕就罢了,我自个儿留着赏玩也是乐事一桩。”
这是她亲手做的第一把扇子,在她心里可宝贝着呢。
白陌瞧她那一副“你不要最合我心意”的小表情,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了,舒了口气,他促狭地笑着:“既是你为我亲手所做的扇子,怎有自个儿留着的道理?”
唯苡低低地“哼”了一声,道:“你都嫌弃上了,难道我还得眼巴巴地求你收下不成?”
“做得不佳,连说一句都说不得了吗?”白陌轻笑。
唯苡满口应着:“就是说不得。”
俩人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可难为木匠师傅见怪不怪了,垂首装成透明人。
许久,木匠师傅听到唯苡姑娘问了一句“师傅,在这扇骨糊上白纸需要多长时间呀”,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应道:“无需多长时间,比不得在白纸上题词作画的时间。”
唯苡来劲了,说道:“那我们即刻开始,赶在日落前完成,如何?”
木匠师傅哪有不从的道理,刚想应声好,就听皇上言道:“明日再做也不迟。”
唯苡不解:“为何要要明日再做?”
白陌并没有错过唯苡方才揉手腕的小动作,心疼了,舍不得她再劳累,嘴上却言不由衷道:“你这么笨,师傅教了你老半天,你也得让师傅喘口气歇会吧。”
木匠师傅其实很想回皇上一句“草民不累,草民只想教完唯苡姑娘,好早日出宫呀”,然而,圣命不可违,师傅机灵地谢恩,匆忙地退了下去。
“师傅——!”唯苡忍不住唤道,瞧他那离去的麻溜劲,哪是劳累过度的样?
白陌笑了笑,心道这师傅还挺上道的,待送他出宫时必得好好重赏于他。
唯苡小心翼翼地把亲手做好的扇骨合上,收进匣子里,又把匣子放好,才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白陌瞧见她的笑容,禁不住弯了弯唇角,道:“你就这么宝贝它?”
“是的,我可宝贝了呢。”唯苡当即应道,“毕竟这是我亲手做的第一件扇子。”
“我最会的是养花弄草,顶多再弄点书画,懂得音律。至于木工,我从未涉略过。第一次,总觉得新奇得很,自是宝贝着。”
白陌不轻不重地点了她的额头,笑道:“也不知是谁,前几日还闷闷不乐地不愿做扇子呢?”
唯苡轻笑着:“在没出成品之前,难免会觉得枯燥无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