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一一见过物证,然后再把目光移到所谓的人证身上。
她的目光异常冷峻,落到人证身上就犹如刀子一般,瘆人得很。尤以沈研苳为甚。
苏将军在接收到皇上的眼神示意,便高声道:“秋猎时,李棯买通刺客意欲行刺皇上,虽刺客已伏诛,但此事有大王爷府上的玉佩作证,且有府上管家与贤太妃娘娘的贴身宫女为人证,此事铁证如山,乃是娘娘第一罪。”
“另,贤太妃娘娘命沈研苳刻意接近皇上,在皇上的茶水里添了可迷人心智的药物,伤害圣体此为二罪。”
“趁着皇上昏迷不醒,娘娘与李棯招兵买马,蓄意谋反,此为三罪。”
“桩桩件件,都有铁证,娘娘可还有需要辩解的地方?”
贤太妃挺直腰杆,沉声道:“有,哀家只辩一句,所有的一切都是哀家一人的主意,与棯儿无关。一人做事一人当,皇上不可冤枉旁人。哀家这条命,任由皇上处置。”
白陌无意听贤太妃黔驴技穷的辩解,提醒道:“处置李棯的旨意已下达各处,贤母妃毋须费尽心思替你的皇儿开罪。放心,朕不要你的命。你是父皇的妃子,无论如何,朕都不能不顾忌父皇的颜面。所以,从此刻起就烦请贤母妃幽禁宁康宫,终身不得踏出殿门。”
被打入“冷宫”的贤太妃,一边被侍卫往外押一边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放了棯儿,放了棯儿,哀家求你了,放了棯儿,我求你了,放过棯儿……”
随着贤太妃被拉出了寿卿宫,她替儿子求情的话便隔绝在殿门之外。
终于按李桓意思处置好贤太妃、李棯的白陌,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越想不去想,越是缠得紧紧的。
白陌吩咐田定去给淑太妃报喜,便遣退了一众人,只留下了唯苡一人。
唯苡察觉得出白陌的情绪不高,其实她也是这般,吐了口气,故作轻松道:“今日一口气发落了那么多人,我去煮杯茶给你润润喉?”
白陌哂了她一眼,道:“我方才总共才讲了几句话,你这是变着法子挖苦我吧?”
唯苡噗嗤一笑,故意道:“哪敢哪敢?我一个小小的婢女,怎敢挖苦皇上您呢?”
白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嘴里倒说得好听,你瞧瞧这是一个婢女对皇上该有的态度吗?”
唯苡灵动地眨了眨眼,道:“哪里不是了?”
两人一来一回地闹腾着,倒消散了彼此心中的那抹不快。
白陌感叹道:“许是在凡间待的时间长了,我居然也会对人间的情感所动容。”
唯苡脱口道:“其实,凡界也好,仙魔二界也罢,情感二字本该就是同根同理的东西。”
白陌仔细品着,便恍然大悟般地笑了,道:“你所言甚是。”或许是他在情感上一向淡薄,才会遇见一点点的温情就会如此动容吧。
顿了顿,他又道:“今夜,我带你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