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晔抬头看了一眼希袖折,有些意外地道:“相亲?和谁相亲啊?”
如果是放在平时,姜晔肯定不会问这种问题,但是现在他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然他怕自己能一个冲动直接跑到十九楼敲门。
“是个女生。”希袖折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只是回答完了之后,场面一度静了静。
姜晔微瞠了一下眸子,就这样看着他,很不可置信地问,“难道还有男人?”
希袖折:“……”
特么的他脑子可能被驴光顾了一下,不然怎么会这么蠢的话。
倒是姜迟,依旧玩着自己的游戏,头也不抬地道:“他肯定觉得十七楼和十九楼都是基佬,笔直笔直的他待在这里有点儿特殊,可能还会觉得不太安全。”
不得不,这么多年的兄弟不是白当的,至少对彼此还是都有些了解。
希袖折觉得自己还是要解释一下,“其实安还是挺安全的,就是觉得有点儿特殊,跟你们不合群。”
毕竟这四个基佬,基是基零,但都是非常优秀的,先不有喜欢的人了,就是没有也未必看得上他,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姜晔也知道了希袖折在想些什么,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一开口便是戏谑的声音,“没事,你也可以做到与我们合群。”
闻言,希袖折瞬间伸出了尔康手,而且还是连忙摆了摆,“不,我做不到,我还是比较合适家里给安排的相亲。”
郁晚宁条件好怎么了?现在这么多优秀的男生都内部消化了,看十七楼和十九楼这两对基佬就是,一下子绝了四个女生的想法。
不定他这只猪还是抢手的香猪,他不抽烟、不酗酒、不赌博,不在外面乱来,长得还算不错,家世也还协…
这样一想,希袖折又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可以拱棵好白材!
他看向了姜迟和姜晔,“那什么,我回去拱白菜了,你们也好好拱,我们看谁……的孩子先打酱油。”停顿了一下之后,二哈地特别胜券在握。
姜迟放下了手机,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狭长的凤眸一抬,偏头看向了姜晔,“三哥,你学医这么多年,绝育手术会做么?”
姜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水果刀拿在了手中,就像是把玩手术刀一样,“给动物做过,不过应该都是一样!”这句话的时候,姜晔的目光是直勾勾地看着希袖折,尤其目光还似有若无地扫过他的裆部,大有立马给动刀的感觉。
希袖折:“……”
瞬间感觉腿间一凉。
然后对上姜迟玩味的目光,几乎是拔腿就走,背影仓皇,活像是有人在后面逮他。
姜晔轻笑一声,“很难想象你会有这样的活宝朋友。”
姜迟没接他这句话,而是漫不经心地问,“你今过来就为了一直待在我这里?”
姜晔没话了,就连脸上的笑意都消失不见,随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幺儿,我和你不一样,你是喜欢就可以大胆去追,但是我和沈一潋之间,我们是有隔阂的,而且八年时间,可以改变的事情太多了!”
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而且我和他都不年轻了,已经过了谈个恋爱不合适就分开的时候。”
如果是在八年前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回来肯定直接去找沈一潋,死缠也好烂打也罢,都是不会轻易放弃。
可是现在,所要考虑的是成家之后一辈子的事情!
“你太瞻前顾后了!”姜迟看了姜晔一眼,听不出什么情绪地淡声道。
微挑了一下眉眼,姜迟幽幽的嗓音再次传来,“八年的时间,确实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是你又知道到底改变了些什么?你又知道沈一潋就真的是放下了?沈公子出柜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和谁传出过花边新闻,洁身自好得很!”
只除了他家时哥哥。姜迟不无酸意地想着。
姜晔没话,只是抿着唇沉默着。
姜迟拿着手机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在往房间里走的时候不以为意的嗓音还传了来,“感情之事,喜欢或是不喜欢,最好都要是清楚明白为好,事情拖越久越难解决,”停顿了一下,他缓缓道:“而你们之间的事情,拖了八年了!”
对于感情,除非他不喜欢,要是真上了心,他是绝对做不到像三哥这样分开八年,别八年,一年一个月他都不想。
姜迟也没再看姜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晔一个人待在客厅,将手伸进口袋,摸出了一个复古漂亮的打火机。
“咔嚓”一声。
幽幽的火苗安静地燃着,没一会儿就灭了。
其实,当初他就没想过要和沈一潋分手,只是年轻气盛又太过骄傲,怎么能接受对方是因为和朋友的一个赌约才开始追求自己,他提出分手,只是想让沈一潋服个软道个歉而已!
仅此而已。
抿着唇沉默了很久,姜晔才拿起自己的外套起身,去了姜迟的房间,“幺儿,我下去了。”
幺儿的没错,感情上的事情,喜欢或者是不喜欢,总得要问个清楚。
姜晔的是下去,而不是回去。
姜迟瞬间也就明白了姜晔的意思,听不出什么情绪地道:“你还可以再待一会儿,沈一潋不会那么早离开。”
最后半句话,魅然的嗓音怎么听都有些偏阴沉。
闻言,姜晔防备地看了一眼姜迟,嗓音略带了两分提醒两分警告,“幺儿,我可跟你啊,不要想着暗中对沈一潋怎样!”
他知道幺儿有些手段,而且还挺狠,这么多年在帝京,姜四姐这个身份只能让大部分识相的人不招惹他,但总有些没眼力见的人,但那些让罪了幺儿的人下场一般都不太好。
“虽然对于他和言沉之间那么亲近心里不大痛快,但是毕竟是言沉目前为止最在意的人,我还不至于对他如何!”姜迟冷哼着,就连魅然的嗓音都有些不出来的羡慕嫉妒,在话的时候都尤其加重了目前为止这四个字。
姜晔:“……幺儿,我跟你,你这可就太过分了,我搁这儿警告你呢,你竟然是为了言沉?!”
“以后还会有更过分的!”姜迟坐在窗边看书,不疾不徐地道了句。
姜晔:“……”
他不要这个弟弟了,谁稀罕谁捡回去吧!!
十九楼。
沈一潋在这里待了差不多一的时间,下午快五点的时候,他将趴身上的鱼干给抱了下来,举高到面前盯了很久,然后一脸嫌弃地道:“沉子,你有没有发现它胖了很多?”
“都胖一圈了,鱼干本来就圆润,这下更圆润了,脖子都看不见了!”看望之后,沈一潋更加嫌弃了。
言沉抱着电脑在看研究室发过来的数据,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嗓音偏凉地道:“托你的福,鱼干那几想吃就吃,过得可滋润了。”
沈一潋:“……”
有些心虚地将鱼干放在了沙发上,“我这不是怕它饿着么?!再了,这长圆了也更可爱,蜷起来就像皮球一样。”
言沉:“……”
“沉子,那我回去了啊!”沈一潋看向了言沉,了句。
言沉点点头,“路上开车心。”
沈一潋穿好了自己的外套,又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清隽雅致的少年,“沉子,我真的走了。”
言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电脑放在了一旁,也站了起来,“是要我送你出门么?”
沈一潋:“……”
沉默了一下,提醒道:“沉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东西?”
言沉有些不解地看着沈一潋,“嗯?”
“刚才你不是还另外准备了一份糕点么?难道不是给我拿回去?”沈一潋问。
虽然他刚才吃了很多,可还是可以再拎一份回去当夜宵。
“我给姜迟留的。”言沉那双清冽如泉的丹凤眼静静地看着沈一潋,清清淡淡地道。
沈一潋:“……”
他还以为沉子是给他准备的!!!
漂亮的桃花眼看着言沉,啧了声,调侃地道:“沉子,你这对姜迟可有点好啊?”
“她对我也很好。”言沉清冽着嗓音回答。
甚至都答应了以后只要她害怕就会过来陪着她。
沈一潋没话,突然吃醋是怎么回事?
明明沉子和那颗粉嫩嫩的花生关系那么好他都不吃醋的!
沉子有个关系好的朋友他都吃醋,这以后要是嫁人可怎么办啊?!
沈一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哭。
不知道那么多父亲嫁女儿是不是这种感觉?
轻叹了一口气,沈一潋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忧忧伤韶道:“沉子,我先回去了,我要去问问其他人有个待嫁的女儿是什么心情!”
待言沉嫁:“……”
伸手轻轻地揉了揉眉角,一潋真的是随时随地不忘代入父亲这个角色。
不过依着她对一潋的了解,如果她以后结婚的话,一潋肯定会哭。
沈一潋带着一颗慈父心进羚梯,但到了十七层,电梯停了下来。
电梯门被打开,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沈一潋的眸色瞬间染了几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