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DJ颇有名气,舞池中男男女女轻扭慢摆在为更火辣舞曲预热。柳柔则微微后悔,还未正式进入一夜高潮,她便被迷离诡谲灯光与劲爆节奏搞得头疼脑胀。和群魔乱舞朋友报备后,她拿上手机和烟走出酒吧。果然寂静无人街角配一只香烟才叫销魂夜。早熟少女背靠树吞云吐雾,眯着琥珀眼眸享受这一刻时光。朱婆婆癫狂模样突然错过层层烟雾钻进大脑皮层,柳柔则被呛了一口,连咳几声低骂了一句Shit,掐灭烟甩甩头回到闹嚷嚷酒吧。
世界真是小到奇妙,入口看到一位脸熟大佬。关宰瀚。这个怪人,平日里公司上班穿休闲T恤,柳柔则第一次见有人一身西装革履来蹦迪。他与她无意间对视,她主动抬手打招呼。对方点头示意,搂着大波高妹进了包厢。
如此顾盼生辉眼眸,轻而易举撩人心怀。不免有前仆后继搭讪男人来柳柔则身边一坐。孤傲冷淡少女不接话,不理睬。自顾自抽烟喝酒,全部目光只聚焦方方窄窄手机屏幕。多少男人盼她舞池里扭一扭婀娜小腰,晃一晃挺翘后臀。他们讪讪而去,但仍不死心。不远处站着,目光依旧扫荡在她身上,鼻尖耳后,前胸脊背,窄腰长腿,毒辣双眼一丝一毫也不肯放过。
她正听着电音玩俄罗斯方块,白白浪费一身性感装束。她食指还在拖动一块正方形方块,被来电提醒吓了一个激灵。是容枭。
柳柔则不接,挂掉后继续玩儿童启智游戏。对方不是肯善罢甘休的角色,注定不让她玩得痛快。可初生牛犊不怕虎,再打来再挂断,哪里忌惮掐掉大人物电话需要承受的后果。不知柳柔嘉有没有搞定容大老板,看这架势,估计胜算很低。柳柔则撇撇嘴,机会她争取到了,至于柳柔嘉能否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成功钓上大鱼可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她手机满格电,庆幸可以无忧无虑玩俄罗斯方块。Effy和叶澜旌如脱缰野马俨然忘记自己有个不善社交的自闭患者朋友。柳柔则不记得玩过几局,只记得听了DJ朝麦大吼最后一首舞曲要全场燥起来。
明明灭灭迷乱灯光烘托氛围,将全场气氛推向最高潮。她拧着眉头消除一行又一行方块,直到头顶头来一片阴影,遮住变幻莫测灯光,邪恶而压抑,犹如自异世界而来的食人魔鬼。
她懵懵抬头。
视线与狠戾一双眼碰撞。
男人背脊宽阔,不费力撑起一片天。斑斓色彩打在刀削面庞上更显诡谲,他是天生的聚光灯,比她更能吸引眼球无数。
他拽住纤细一只腕,一路拖出声色场,未见丝毫怜香惜玉。她比他轻四十公斤,矮二十公分,男与女最直接最明了差距于此体现,连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找不到。容枭车前倚着抱着膀子笑呵呵看戏的关宰瀚。这个叛徒,她主动同他Say Hi,他竟然泄露自己的行踪!
“人渣!谁叫你多嘴!”惹火怒气冲冲小萝莉不得了,气昏头见人就骂,管你是何方大佬。
“嚯!人渣?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是好男人。”那不正经男人这会儿不倒惜字如金,嘴皮子够溜,笑嘻嘻目送可怜少女被容枭粗暴塞进车里,跑车加速,撕破夜幕,扬长而去。
一路无人开口,车外马达声轰鸣,车内死寂。
又是容枭公寓,她一路上被当作软面条扯来扯去。进了房间打开灯,才看到手腕红红,为自己默哀。关门声震天,敢问容先生心情如何?不必问,都写在脸上。
鞋没脱,包没摘。两人一高一低立在玄关处,他便已经咬牙切齿锁定面前女孩:“柳柔则。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一句问话尖利,柳柔则听到有人叫自己全名,就知道大事不妙。这种时候,一定要睁大无辜湿漉漉双眼,一瞬不瞬看着对方装弱小,才能勉强活命。
“这一顿饭够你赚二十万。你倒是会做生意。”他竟然笑了,不过是皮笑肉不笑,唇角扯出一个上扬弧度,眼睛里却是寒冬三月。柳柔则脊背发麻,扭过头咬唇看地板。这个柳柔嘉口风差,自己是个Loser还要拉我下地狱。她心中咒骂。
大名鼎鼎容先生,北斗之尊,富贵骄人。没料到今日也有如此下场,沦为他人手中棋子,对方还是个未成年。马失前蹄,叫人愤怒。柳柔则‘我我我我’个没完,又‘你你你你’说不清楚。结结巴巴,思维混乱。见面前男人眼神越发凌厉,她索性抿住嘴巴不说话。背后纠结小手泄露心中情绪,揪着衣角委屈巴巴紧张畏惧。
“没什么可说的?”他挑起一边眉峰,男人的耐性被挑战至极限。容枭上下打量她,拧起眉头:“你穿成这样去那种地方,是一夜暴富想找找乐子。还是寂寞了要找个男人?嗯?”
之前她因为二十万人民币出卖容枭确实理亏,容先生一句话不客气,戳中少女敏感心房。柳柔则掐腰站定,一改先前怯懦模样,仰起头来反抗恶势力:“你是清朝人吧?我穿成什么样了?是啊我好有钱,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酒吧里找男人不重样。”
容枭扭头冷笑,他高深莫测,深潜克刚。一夜间却三番五次被小小女孩气话激怒。他俯身靠近,周遭危险气息弥漫开来,嘴唇张合,吐出三个字:“就凭你?”
柔柔软软无骨身躯被挂腰间,他拒绝浪费口舌,直接言传身教来得霸道直白。
“容枭!你干嘛?!”这会儿有人才意识到,抱着她的不是亲切叔叔伯伯,或是温和同学朋友,而是真真正正魁伟有力男人。“喂!我未成年!你这样要坐牢的!”
“你只管男人不重样,不必在乎我会不会坐牢。”容先生边走边脱,腰际女孩胸前只有薄薄一片布好省事,自然是脱他自己。
”谁要在乎你!我在乎鸭都不在乎你!”还不闭嘴,越说越乱。要把大人物气癫才肯罢休。
“好。”昂贵西装外套丢地板无人理,领带粗暴扯松斜斜歪歪挂领口,还要腾出一只手托起她圆圆屁股免得跌出怀抱。几步路远距离,却没耐心走到卧室,直接把人扯离怀抱甩在沙发上,虎躯俯身欺上。
两支腕纤细,骨突兀。一只手便可轻易抓住举过头顶。把她挣扎叫喊当耳旁风,另一只手开始解她牛仔短裤裤扣。
小小女孩胆子小,哪里见过这样场面。一张脸皱成十八个褶的包子,眼泪要溢出。伸出脚踹他胸膛小腹,他铜墙铁壁身体没知觉,把踢打当情趣,把哭闹当音乐。腾出另一只手,各执细细脚踝,窄腰挤进腿间,不说只做,要吓死人。
柳柔则解放双手,第一时间颤颤巍巍紧紧抓住裤腰。“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她抽抽嗒嗒哭泣,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不清楚。
“错在哪里?”他故意不看她湿漉漉眼睛,还有白皙漂亮身体。抬手便要去扯那双紧攥裤扣的小手。
“我…我不应该骗你。”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消失在哭声里。
“然后?”容枭克制住想为她擦掉眼泪的冲动,继续冷着脸发问。
“我不该去酒吧。”泪水决堤,马上要淹没房间。
容枭冷硬一颗心被红红眼睛,红红鼻头搅乱。坐起身抱起小小鼻涕虫,折叠摆放搁置腿上,抽出纸巾给她擦鼻涕眼泪。
”用力。”纸巾盖住红红鼻子,三根指头收拢微微用力。怀中立刻传来小女孩轰隆隆擤鼻涕声。“不是说你不能去,要有靠得住的人在,才能去。”间隙,他老爹一般教训。
“可是…我和我朋友…”她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开口解释,眼睛又要发洪水。
“你那些朋友加上你凑一块还不够一盘菜。”他不客气打断可怜兮兮话语。
她小手还紧紧揪着他胸前领带,头发被泪水沾湿,弯弯曲曲贴在脸颊像抽象画,容枭伸手摘掉发丝。低头看见她白色内裤从大敞的裤口中露出个边角。又低下头帮未成年扣好裤子。
“饿不饿?”他轻声问胯上抽泣未了的小女孩。
“饿。”一个字也要被抽噎声截断,小手抹眼泪。一堂课身临其境,生动形象,要让人从此看到酒吧就腿软才好。
“别哭了。”容先生这会儿柔情无限。是谁刚刚将她吓哭?反正不是他。将小小身体揽进怀抱,轻拍后背,喃喃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