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极为自然地转头跟着赵长离说话,道:“表哥,可要帮我好好答谢一下,我用了这水囊,不好再还。”
诸葛王朝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是男女始终有别。今天是骑射课的第一天,顾知寒还没有用过的水囊被她用了,是没法子再用的。
赵长离点头。
笙歌开始慢慢喝起水来。
公子,贵女将她围在中间。坐了好一会,笙歌尝试着站起来,却腿酸的很。
顾知寒在一旁道:“怕是伤到了筋骨。”
荣华问学官:“太医还没来吗?”
学官有些忐忑回禀:“派人去请了,一来一回要花些时间。”
虽说入了太学,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这可是堂堂天子嫡公主,无论如何都得供着。
“没事,表姐,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没有什么大碍,你别担心。”笙歌坚强着道。
人群中,宋琴岚犹豫的走到笙歌面前,面色极为羞愧,道:“笙歌,都怪我,才害的你这样。”
赵笙歌拉过她的手来,笑靥如花般道:“我知道你其实是为我好,现在有惊无险,我也驯服那匹马了,所以我确实很快的学会了骑马。”
宋琴岚面色一喜:“你才学马第一天,就自己驯服了悍马?”
她们的马匹虽温顺,但要驯服,还是极为不易的。可是她说她自己驯服了骏马,那就是她自己将这马驯停的。这简直不敢让人相信。
“是真的,不相信你问我表哥,他到时我已经驯服了。”笙歌眨眨眼,安慰着琴岚。
又似求证般,向赵长离透去自豪地目光:“表哥?是不是。”
赵长离点头,琴岚惊呼道:“笙歌,你太厉害了。”
顾知寒面露钦佩,没想到娇柔的西京城贵女,比北寒女儿还要厉害些,外柔内刚,不可小觑,不由得衷心一赞道:“赵姑娘巾帼不让须眉。”
赵笙歌对他浅笑吟吟道:“多谢顾公子谬赞。”
又侧身向赵长离低低道:“表哥,我想去帐篷休息,走不动……”
在众女的羡慕嫉妒恨的七味杂陈中,笙歌被赵长离抱去了帐篷休息。
没一会,他就走了出来,向众贵女道:“笙歌睡着了,劳烦姑娘们这几日多照顾她些。”说完还作了一礼。
众女齐齐答是,也都回礼。
等这些公子们离开后,诸葛荣华皱着眉头,嘱咐道:“我们晚点再进围帐,先让笙歌好好休息下。”
嫡公主的吩咐,大家都听。
傅平君看着她皱着的眉头,拉了拉她的手轻轻道:“公主不必担心,长离公子与笙歌妹妹只是表亲,笙歌没有嫡亲的姊妹,所以亲近了些。”
荣华点点头:“但愿如此。”
此刻在大帐休息的笙歌,轻轻活动着腿。装的太久,脚都累了。
从进围场时,她就听得男太学生窃窃私语讲,长离表哥身边常站着的三位就是北寒仕子。而在她的记忆当中,顾知寒就是站在未来太师身边的风云人物,是他的左膀右臂。
又听得他们讲,这顾知寒是北寒第一世家的嫡长子,身份尊贵,其父是北寒王的得力干将。
琴岚的一鞭子自然不能让马匹那样受惊,是她用银针刺了马屁股一下。骏马受惊,无论是哪家儿郎追了过来,她都有机会跟他打上个照面。
平心而论,顾知寒是除了长离表哥外,长得最为俊俏的公子,为人又最是温文尔雅,博学守礼。作为未来太师一把手,定有过人之处。一辈子交到他手里,不失为一个好的决策。
落日斜阳下,赵长离看着笙歌驯服的那匹马,用手摸了上去。
周满撩了帐子出来,看着长离围着一匹马转,好像在给它按摩。
“子修兄,原来喜欢骏马。”周满捋了捋头发,往后肩一甩。
突然,马匹像是受到了惊吓,弹跳了起来,嘴里呼噜呼噜的重重出着气。赵长离神色淡然,离马匹远了一点,淡淡道:“给笙歌的马添点草料。”
“哦,原来如此,你待你家妹妹真好。”周满恍然大悟。
赵长离负手而走。
要是阿虎在,肯定会想少爷在深思熟虑什么。
他并未承认他就是宗政长离,反而有意无意跟他们拉开距离。其中意味,知寒猜测他在西京城有事要做,他们的存在可能会影响他。也是,他三兄弟毕竟是北寒仕子,来西京城会惹人怀疑。
不过知寒已经祸水东引,故意亲近武安侯嫡子王毅,还有剑王府诸葛清阳。与其二人结拜为异性兄弟。他自己常与王毅发生矛盾,怎么样也存在合理。
“表哥安好。”甲班太学生看着俏女郎施施然而来,不施粉黛,却颜若朝霞。眉如新月,眼神清澈如溪,皓齿朱唇,嫣然笑着。
周满轻轻咳一声,向顾知寒悄悄道:“子修表妹以后一定是国色天香,姿容绝代的美人啊!不知道这样的女子会心悦于谁?”
顾知寒用折扇推开他的头,小声道:“闭上你的嘴。”
“早晨我想吃糕点,多做了些,便拿来给你们了,不腻的,试试吧。”她一共提了两个食盒过来,一个食盒三层,每层里四只。
先是给了自己的表哥,然后是周满,最后是顾知寒。
“顾公子安好。”笙歌施一礼。
顾知寒想要扶她起来,但又觉得不妥,忙道:“赵姑娘不用多礼。”
“只是我特意给你做的糕点,报答你给予我水囊的谢意。”说完把第二个食盒的第二层的糕点给了他。
那糕点晶莹剔透,中间现着牡丹,海棠花样,精致至极。顾知寒在从未见过这样有趣的糕点,惊叹道:“这糕点如此别致,倒让人舍不得吃了。”
今日的围场多风,她的话别人听不去。
笙歌莞尔一笑道:“顾公子只管吃就是,我下次再做便好,还有很多的口味今日都没有时间做。”
顾知寒知她是长离表妹,日后免不得多会相见,不好说些太见外的话,便点点头,道:“那可就劳烦赵姑娘了。”
赵笙歌施了一礼后往自己表哥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