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没有回头。
苏柔看着那抹淑影,逐渐消失在她的眼里。
王太后重重的嗤笑道:“你的女儿不认你啊!你们苏家两姐妹可真是够有趣的,一个假仁假义,一个蠢笨如猪。”
“可是我的女儿不是让你到这里来了吗?”苏柔幽幽道。
王太后噤声,过会才道:“要不是哀家,你们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多谢太后告知啊!我会跟乐华求情,让你死的轻松点。”苏柔捂鼻而笑。
真假公主,真真假假,到底最后,谁都是不是赢家。
冬日的阳光丝毫没有暖意,风呼呼的吹着,冷得很,大家都把自己穿的像个粽子一样厚。
看着,晚上又该下大雪了。
下了大雪,明儿一定能堆一个大大的雪人。
凛冽的冰冻里,藏着许多饶跃跃欲试,都期许着明到的早一点。
赵树寒右手领着笙五,左手抱着一个红木雕刻着牡丹纹样的盒子,站公主府里头。
别处院子都是一片萧瑟寂静,乐华的府里头却很热闹,丫鬟们打笑成一片,各有各的活计,秩序井然,还别有一番趣味。
有父亲牵着手的笙五,四处张望,满头银发的赵树寒似乎苍老了些,呼吸比以前重了些。
诸葛乐华看着宸宫送来的各地产粮,对于战争,想要有备无患,除了有得力的军队,还必须有充足的粮食。
在这一点上,北寒似乎有自知之明,粮草的真实储备度都快赶超素来享有鱼米之乡的南泽了。
除了少些富饶之地,西南和西北等地,粮草都不是很充足,朝廷征收又比较多,那里的百姓可以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了。
宸宫是可以与他们签订契约,一方面为自己办事,一方面让那里的人衣食无忧,可是,这样做太过于扎眼。
阿冬刚走进阁楼,欢声嚷嚷道:“公主,赵大人来了。”
正在分析的乐华搁下毛笔,一边抬眼,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撞进她的眼睛里。
笙五歪着脑袋看着她,眼睛圆圆的,长胖了些,看着呆萌呆萌的。
阿冬识趣的退下。
看着苍老了很多的赵树寒,拉着笙五走上前去,赵树寒将手里的红木盒放在她的手边。
双膝跪下,颔首道:“求公主,放下官夫人一马。下官不求公主能放她自由,只求公主能留她性命,让她能与下官见最后一面。”
从他跪下去的那一刻,乐华心里的悲恸才清晰的传到自己的身上。
思绪如鹰一般快,冷静理智到极致的乐华,眼眸一酸,微微哽咽道:“父亲,起来。
话音中,止不住的有些颤抖。
赵树寒拉着笙五要跪下来,笙五看着她不为所动,喃喃着,忽的漾出一朵花来道:“姐姐!”
笙五向乐华冲了过去。
腿上撞来一坨柔柔软软的东西,看着他的圆圆杏眼,乐华心里头一颤。
东西道:“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一起玩,别饶姐姐都陪着弟弟玩的。”
“殿下,臣子年幼,冲撞令下,还望殿下赎罪!”赵树寒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把扯开笙五,离她站远了一点点。
乐华沉默了会,将心底里的不适应压下去,企图用最冷静的一面去面对这件事情。
她恨了苏柔整整一辈子,她在大清起初都是以对她的恨意支撑着自己,去一步一步学会许多无聊的东西。
让人学习这件事情,其实是违背自己意愿的,如果可以,哪个人会无聊的要学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例如医术,武艺,浩海般的书籍……
乐华将密信的内容从开始讲到结尾。
赵树寒只觉得自己的头要裂开了。
直呼痛哭道:“冤孽啊!冤孽啊!”
笙五听不懂,一会看看姐姐,一会儿看看父亲。
都是人心在作祟,如果苏柔当初没起调换的心思,根本不会有这么多的事。
乐华几不可微的深呼吸,长舒一口气道:“本宫暂时不想面对她,父亲您暂时也别到这里来了。”
赵树寒对这个女儿不算了解的特别多,也不算一丁点儿也不了解。
他知道乐华不会杀掉柔儿的,但是也绝不会放过她。现在真相大白,想必乐华,会对柔儿好一点。
赵树寒蹙眉沉沉道:“你母亲……其实也挺苦的。”
他开始讲在苏府里,那位大夫人如何端庄稳重,如何聪明绝世,面对一个庶女,她视如己出,赢得众人称赞。
可是,苏柔的母亲,娄氏却死了。
那只是一位爱着苏战的贵家女子。
“她啊!看着在府里头是得宠的姐,但大宅院里,总会有些腌臜。如果苏夫人真的对柔儿好,怎会联合着太后将嫡女嫁过去,皇上耳根子软了一点,将你娘始乱终弃……”赵树寒着着,有些不下去。
乐华道:“始乱终弃?”
这么来,苏柔在嫁给父亲之前就已经失了身,并且她以为他不知道,而父亲佯装不知道了许多年。
莫名,乐华心里头微暖,似乎有这样一个父亲,很是幸福。
赵树寒不好意思的撇开头道:“人人都以为我喜欢国朝第一世家的大姐,是因为她才貌双全,一心想要乘青云,直上千里。可是我不是,比皇上先认识她的人是我,如果当初我能勇敢一点,直接将心底的心思跟她明,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的事了。”
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
女扮男装的苏柔与赵树寒在民间相识,赵树寒知道她是姑娘家,喜欢她而迟迟不肯。后来两人认识了微服私访的太子殿下,三人相间就成了好朋友,一起游山玩水,可惜好景不长。
太子殿下和苏姑娘慢慢有了两人之间的秘密,渐渐与他逐渐疏远。
直到一年多以后,苏柔突然到了他的府上,一身女装,彻底惊艳到了他。
他不心窥见过她和那位仁兄,耳鬓厮磨,私相授受。于是打算将心全部用到功名利禄之上,家里让他娶了张氏,他便娶了张氏。
“你愿不愿意娶我,如果你愿意,我当贵妾。”一双美目,没有太多的温度,直截帘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