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21 闹别扭的姬二公子(1 / 1)拾荒的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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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站在面前的女子在说到最后的时候,那张娇俏艳丽的容颜上流露出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姬琰右手微抬,动作轻柔爱怜的在独孤筠的头顶上轻轻的抚了抚,附议安慰道:“恩,说的不错,关键是人没事儿就好,这俗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麽。”

看来他安排在独孤府的暗桩说的是真的,这丫头确实是失忆了……

有没有后福她暂且还不知道,但若是再继续和以前那么“单纯”,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话,她不敢保证下次自己还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若换作以前,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姬琰依旧还是她心目中那个亲切温和的大哥哥的话,她自然不会对他此刻亲昵的举动有所抵触。但是在知道此人的真实面目后,在姬琰右手即将落在自己头顶上时独孤筠本能的想要往后退,避开他这个动作。然而就在她想要躲闪的一瞬,她猛然又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有些反常,会引起姬琰怀疑,于是最后硬生生又给忍住了。

不但如此,为了不让姬琰起疑,独孤筠还眉眼弯弯的笑着微微低垂下头,配合他这个动作。只不过几乎是她低下头的一瞬,脸上原本那一抹浅淡的的笑意也随之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的凛冽寒意。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失忆,有关于那一日红枫湖所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只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眼前这个人的起疑,她就干脆找了个这么一个撇脚的理由,借着落水撞到脑袋对所有人,当然其中也包括她的爹娘,撒下这个谎言,瞒下自己遇害时发生的一切。她可忘不了,当日就是这个被自己信任了十几年的“阿琰哥哥”在背后设计谋害她,置她于险境。事后见一计不成又施一计,干脆于阴谋败露后直接狠心的将自己推入湖中,企图淹死自己了事。

自打幼时落过一次水后,也不知道是产生了心灵阴影还是怎么着,她就特别的畏水。

关于这点,一些熟悉的人都知道,也正是因为深谙这点,所以姬琰在那个时候才会大胆且放心将自己推下水。那么深的红枫湖,他是深信自己绝对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只是可惜,事实让他失望了……

从出事到现在她不止一次在想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姬琰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手?她不明白,再怎么说大家也认识了十几年,而在她的印象当中姬琰也待自己挺不错。说真的,要不是那日亲身经历,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每次都对自己笑得格外亲切的大哥哥竟然会对她下如此毒手……落水的那一瞬,她清清楚楚的在姬琰的脸上看到了阴狠和冰冷。那样的表情由不得她怀疑,姬琰他是真的想要自己死。而一个恨不得要取自己性命的人,在平日相处当中却能够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伪装如此之好,足见其心机城府之深。

“不知道姬伯父和我爹他们聊得怎么样了。”独孤筠借着说这话的空档往旁边错开了一步,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这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免得到时候我娘差人来找。”

在还没有弄清楚姬琰的杀人动机之前,她觉得自己还是离此人远一些的好,九死一生后再看眼前这个人,她心中会莫名的有种不寒而栗感。

“世子爷可要一道回去?”

排斥是一回事,但哪怕是再怎么不愿意同眼前这个人待在一起,但出于客套她还是问了一句。毕竟现在她还不能让姬琰起疑,察觉出任何的不对劲来。

或许是因为独孤筠伪装的太好,所以由始至终姬琰都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听独孤筠这么问,一如往常,笑着颔了颔首。

“嗯,走吧。”

事到如今再看姬琰脸上温柔亲和的笑容,独孤筠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虚伪做作,兀自想着自己又不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大家闺秀,怎么说也已经在生意场上浸染沉浮了这么多年,试问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怎么一直以来就没有看穿带着这人脸上这张虚伪的面具呢?有的时候她不免也会想,其实说到底不是姬琰伪装的如何如何的好,而是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去怀疑这个人。

定远侯府和独孤府乃是世交,小的时候她没事就经常往侯府跑,那个时候十一二岁的姬琰就像个大哥哥似的陪着自己。相比那个只知道捉弄自己的姬珩,她自然是更加的亲近姬琰,同姬琰的感情更为深厚。再加上幼时姬琰对自己又有救命之恩,毫无疑问,她自然而然的就信任此人。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纯真的情谊变得如此的不堪?那个幼时待自己如同妹妹般疼爱的人竟然想要自己死。这种转变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一朝一夕,所以说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此之前姬琰就有这个心思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姬琰生出这个念头的呢?幼时的情谊做不了假,两家的交情也还在,那到底是缘何姬琰要对自己下杀手?

从醒来后她就一直想这个问题,但是到目前为止她都没有想明白这个中缘由,此事实在是颇为费解。

城郊别院,却说姬二公子在打发了前来传话让自己回侯府的小厮后便让人搬了一张藤椅摆放在庭院中的那棵大榕树下,然后悠然惬意的躺在上面边哼着小曲边磕着瓜子。

一旁不远处,拿着药罐子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的楚温瑜在瞧见他这副架势后,啧了一声感慨道:“我说,你真不打算回去啊?”

闻言,姬珩将嘴里面的瓜子壳一吐,淡淡的瞅了他一眼,一副不明所以然的表情反问了一句,“奇怪了,我为什么要回去?”

回去给自己找气受啊?

嗤,他可没有那种自我作践自己的特殊癖好。

“刚才侯府的小厮不是说独孤筠那个丫头跟她爹娘去了侯府麽,你不回去,难道就不担心那丫头又出什么事?又或者是被你那位好兄长的花言巧语给拐跑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楚温瑜没有说,按道理说依照姬二公子对独孤筠的在意程度,应该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大好的见面机会才是。然而这次这位爷竟然如此反常,他觉得颇为罕见,心里面不免暗自揣测:难道说是两个人之间又闹什么别扭了?

不得不说,楚神医这次又真相了。

继上次在街上偶遇,同独孤筠闹得不欢而散后,姬二公子心中至今还或多或少的存着些许的郁闷。

“呵,笑话,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姬珩勾了勾唇,不以为意的说道,虽说是带了几分负气的成分,但却也的确是他的心底话。

就算江氏母子再怎么的为所欲为,也断然不会傻到选择在这样的场合下在侯府动手。而至于独孤筠那个丫头麽,虽然在他和姬琰之间,那丫头是更偏向于和他这位大哥交好没错,但这种交好他还是分辨得清的,绝非什么男女之情。若是男女之情的话,他早就着急了,哪里还能这么安之若素的待在这里。

既然那丫头对姬琰根本就不存在那劳什子的爱慕之心,那他也就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楚温瑜听他说的这么自信坦荡,大言不惭,自是也懒得再说什么。

“对了,跟你说个好消息,最近我一直在尝试着调制一种香,眼下已经略有小成了。”

“我说呢,难怪最近这一阵子不是见你忙上忙下的,就是间或寻不到人影,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姬珩恍然大悟道,继而又是话题一转,语气略带着几分嫌弃,“不是,我说好端端的你不研制你那些解药、毒药什么的,怎么调制起这香来了?怎么,你这是神医当腻了,不想当了,打算改行当调香师去?”

面对这一番调侃,楚温瑜没好气的回以一记冷眼,语气幽怨道:“你以为我这么劳心劳力的是为了谁?”

这一番话的言下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只见姬珩眨了眨眼,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颇为困惑迷茫的求证道:“所以说这是为了我?”

此刻任由姬二公子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楚神医为什么要专门给自己调制什么香,因为若只是一般用的熏香的话,哪怕是再如何的贵重,以他的能力和手段,只怕是也鲜少有弄不到手。

是以,楚温瑜口中提到的这香怕是大有文章。

难道他刚才那句话表达的意思还不够明显麽?这还需要再问麽?

“不是为了你,难不成还是为了我自己?”楚温瑜无语的撇了撇嘴,而一说到自己的看家本领,咱们这位楚神医的那张清隽的俊颜上是掩不住的骄傲和得意之色,“不是我跟你吹啊,你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在里面我可是特意添了可以乱人心神,惑人心智的幽藤花的花瓣。”

姬珩选择性的抛开前面那些话,只捡了最后一句话在脑海中略作过了一遍,然后噌的一下从藤椅上翻身坐起,一改适才的散漫和慵懒,眸光幽深的说道:“你是打算让我用这个去对付江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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