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王阳问道。
“是的,手机上面有这个新闻,就在昨天,那里死了个人。”
吴荭清将手机递给王阳,看标题和图片,案发现场的确是照片上的那个地方。
王雪在王阳身后瞄了一眼,“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但是这个应该由警察来解决。”
“不行啊。”
陈虎开口道,“不是我信不过警察,而是这件事根本就不是警察能解决的。”
“这是灵异事件,不是凶杀事件,你没看到上面的内容吗,女人是被活活给吓死的。”
陈虎环顾一周,额头上冒出了很多冷汗,脸色一下也苍白了许多。
他哆嗦着,“这是冲着我来的,几位大师,你救救我,我给你们钱,我可给你们很多很多的钱。”
“行吧,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王阳冷哼一声。
这死胖子说半天都没有说到正题,王阳早就很不耐烦了。
“好的,好的。”陈虎滑稽地一缩肚子,赶紧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事大概是发生在一个月之前。
那天,陈虎记得自己是去参加了一个饭局。
不过,他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参加那个饭局,现在想起来,这似乎是很重要的事,但是自己忘了。
饭局上,他喝了很多酒,又不准备在这里过夜,于是就把车留到这里,自己一个人准备搭出租车回家。
他独自一人等了许久,搭到出租车的时候,忽然有人在背后叫他。
他回头一看,来人是之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柳老板。
“老陈,你怎么跑这么快,这地方可不好搭车,我们一起吧。”柳老板一脸通红,显然也是喝多了酒。
陈虎见是柳老板,想着以后还会有生意往来,便哈哈一笑,“喝多了吧,一起吧。”
天色有些晚了,这地段又很偏僻,陈虎暗暗感叹,幸好运气不错,遇到了开夜班的出租车。
不过,这司机一脸惨白,看着就像是脸上画了一层死人妆,诡异得很。
司机回头看了陈虎一眼,“要上来就快点。”
“好的。”陈虎感觉上车。
算了,这么晚了在外面也不安全,而且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别的出租车过来。
上了出租车,陈虎给柳老板留了很大位置,但是不知道聊什么话题,于是就开始扯生意上的事。
陈虎先打破沉默,“柳老板,最近您在哪里高就啊。”
“没,也就随便捣鼓。”柳老板有些紧张。
他擦了擦额头流到脖颈的冷汗,“陈老板,您能不能借我点钱啊。”
“借钱?”
陈虎眉头一皱,有些不乐意了,“你要借多少?”
“您随意。”柳老板谄媚地笑了一下。
随意?哦,我懂了。
陈虎嘴角一勾,“柳老板,你这是看中了什么投资,也想哥们跟着你发财是吧。”
柳老板不说话了,眼睛直直地盯着窗外,看窗外的黑色树影被一个个抛到车后,又一个个伸出鬼爪追逐他们。
陈虎眼睛一眯,心想,这老鬼什么都不说,那肯定是有什么大投资。
突然,开车的司机突然插话道,“姑娘,下面黑,你小心一点。”
顿时,凉飕飕直冒上陈虎的心头。
司机大哥这是在跟谁说话呢,这车上不就只有柳老板和自己两个人吗?
陈虎再次确认一下,车上,的确只有陈虎和柳老板两个人。
但是,那个画着死人妆的司机一直对着空荡荡的副驾驶位嘀咕下面黑。
“司机大哥,你……”
陈虎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副驾驶位上冒出一个惨白的人影。
她缓缓回头……
一下。
一下。
一下。
就像电视中爬出来的贞子,她扒开垂下来的长发,露出一张惨白无比的人脸。
那张脸上,没有丝毫生气,冰冷得像是刚从冰柜里捞出来的一样。
她嘴角挂着鲜血,“你们……”
……
“姑娘,你那个耳钉找到没?”司机大哥突然开口。
女人笑着点头,“找到了,这下面真黑,找了半天,还把手给划破了。”
“手被划破了,我这可没创可贴。”司机大哥又开口道。
“没事。”
女人看着后面的陈虎,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大叔,被吓到了吧。”
“没有。”
陈虎表面镇定,但是内心早就开始骂娘了。
他喘了一口气,擦去冷汗,“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没见过,怎么可能被你吓到?”
“咦,大叔,你就是嘴硬。”
女人露出鄙夷地目光,“我可是中戏毕业的,演技杠杠的,再说,我明明看到你都差点被吓得休克了。”
陈虎冷哼一声,被小丫头片子吓到这事,他打死都不愿意承认。
他偏过头,“柳老板,没事,这就是一个小娘皮。”
“大叔,你在和谁说话呢。”女人莞尔一笑,以为这大叔也要吓吓她。
陈虎也以为这小丫头片子又想吓自己,但看向司机疑惑地表情之后,他心里咯噔一跳。
他猛地一抬头,看向车内的后视镜。
镜子中,后面的座位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并没有什么柳老板。
这……
铛!
挡!
突然玻璃被重重地敲了俩下。
陈虎哆嗦着偏过头,窗外,红色的液体从车窗上流下,将外面的世界都变成了另外一幅模样。
柳老板贴着窗户,脑袋上一个拳头大的凹陷不停地冒出血浆。
他咧开嘴,像那些黑色的树影,被抛到车后,然后消失不见,像一个不存在的幻觉。
陈虎手不住地颤抖,额头冒出豆大的冷汗,“后来,我在座位上找到了这两张照片。”
终于说完了,陈虎松了一口气,像瘫了一样,跪倒在地上喘气。
王雪早就在一旁听得皱起了眉头,“这不科学,是不是你喝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酒精具有麻痹大脑的效果,我们喝酒之后会胡言乱语走路不稳,就是因为酒精麻痹了大脑皮层和小脑。”
王雪看着眼前这个愚昧的死胖子,她忍不住科普道。
不料,这刚好戳中了陈虎的痛点。
“要是幻觉就好了,我已经受不了了,这几天总是有人在梦里追杀我,我快要崩溃了。”
眼泪从陈虎的眼中迸出,他擦了把鼻涕,“我想起来一个事,我想起来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参加那个饭局了。”
“其实,那个偏僻的地方是白鹤山的殡仪馆,那天,柳老板死了,被人活活打死的……”
陈虎脸部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狰狞,就好像被活活打死的那个人。
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