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玟没有意识,连最简单的思考都成问题,自然是不具备拿筷子端碗的能力,所以只能让人一点一点的喂。
当然,云默愔是不会去做这种事儿的。
之前费心费力的演了一出暗中虐待母亲的戏码,这会儿再贴心的伺候上,不是更引得辛骈怀疑了吗?
“小姐,您吃过饭还有安排吗?”
营十九这是又来套话了。
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打算在辛府待下去,所以也就不用太小心翼翼了,放开手脚大胆干。
“没什么要紧事儿。”
“带妈妈去院子里坐会儿吧,你陪着我们。”
“是。”
营十九本是想从这正主身上找点儿线索,给主人提供些便利,也好将功折罪。
不过,这位小祖宗好像不怎么配合呢。
云默愔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带着云玟到院子里消食。说是消食,其实一共走了也没两步,自始至终都坐在石桌前放空。
“今儿天气好像有些凉。”
她这是睁着眼说瞎话呢,就这天气,不能煎鸡蛋也能做个鸡蛋汤。
“给妈妈披件衣服吧。”
说着就从手里的手提袋中拿了件披肩出来,好在不是荧光绿什么的扎眼颜色,深沉的暗紫色,倒是和云玟的气质挺配。
云默愔上上下下的大量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后便放下心来,随手将手中的纸袋抛出去。
当然,是不着痕迹的那种。
“诶呀,我东西掉了。”
“你能帮我捡一下吗?”
营十九发誓他是犹豫了一下的,但看着这么近的距离,又觉得不会有什么事儿,就回身去帮她捡了。
在他回过身的那一刻,云默愔紧急动作,拿出另一条披肩,罩在了自己身上。
等小队长捡了东西预备交给她的时候,石桌周围已经空空荡荡了。
“人呢?”
“你们看见小姐了吗?”
现在他的情绪已经不能用着急来形容了,那叫癫狂。
不害怕到一定程度都出不来这种反应。
“夫人呢?”
“见到夫人了吗?”
他是一路追出大门又一路折回别墅里,见人就拉着问,可就是没有一点儿踪迹。
起了怪了……
也害了怕了……
“人没了?”
辛骈回来的时候这小队长正万念俱灰的瘫坐在院子里,见主人一进门就上去汇报情况。
这大家长眉毛已经不能用皱来形容了,那是要起飞的节奏。
“你是跟我这儿开玩笑呢吧。”
营十九都要哭出来了,“我哪儿敢呢主人。”
“是真的,她们就在院子里坐着,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她们?”
辛骈显然是抓到了重点。
营十九垂着头不敢说话,吓得整个身子都在抖。
不过,他知道,主人在等,若是他一直不开口,说不准就大耳刮子甩上来了。
若是还没辩一辩就返厂,那属实是太冤了。
“小姐她还带走了……夫人。”
“你…说…什…么……”
辛骈这回是真咬牙了,那表情,足以和地府的厉鬼媲。
虽然营十九也没去过地府。
有的话能接,有的话不能接,眼下这种情形,显然是哪种都不属于……这是接不接都死系列……
“主人,小姐她真的是突然消失的,我就在旁边儿守着一点儿预兆都没有,我真的没有玩忽职守。”
“主人你相信往外。”
“一点儿预兆都没有?”
辛骈冷着脸问他,“你放……胡说八道。”
“凭空消失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做不到。”
“给我想。”
这人八成也离疯不远了,“消失之前她们都做了什么,任何一个动作都不要放过。”
“没什么特别的呀。”
营十九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了,主人这是给自己机会你呢,所以格外的配合,脑袋都差点儿想炸了。
“小姐和夫人从餐厅吃过饭,便说想出来溜达溜达,后来就一直坐在这石桌边儿上,,没有挪过地方啊。”
辛骈听得头疼,细节细节,都不知道琢磨琢磨细节的吗?
“算了。”
他这是放弃小队长的智商了,“回实验室,调出你这段记忆投屏。”
“倒要看看,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着玟玟消失的。”
这话说完,辛骈突然反应过来一个问题,“居然带了玟玟走,莫非……”她是云默愔?
“快。”
“跟我到实验室去。”
这是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可怕到能让辛骈崩溃。
“主人。”
营十九被一路拽着到了实验室,又二话不说被押着做了记忆投屏,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但还是想去探看辛骈的态度。
毕竟,这是掌握他们生死的人。
“有什么发现吗?”
他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就像突然点爆了导弹似的,“这叫没有征兆?”
“你还敢说一直盯着?”
辛骈暴风怒吼,估计土拨鼠都干不过他,“自己看。”
他将云默愔给云披披肩,还有营十九回身捡东西的画面提取出来,像个教训淘气学生的老师,“我怎么说的?”
营十九这会儿也意识到不对了。
这大夏天的披个披肩做什么?
何况小姐抬手就来,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他居然没有想到。
而且,明明之前她对夫人是不亲的,今儿又突然关心。
“主人,我……”
想到自己失误同时丢了家里夫人小姐这个概念,,营十九就绝对的自己的身体在逐渐消食。
“我去找。”
“一定把小姐和夫人找回来。”
“找?”
辛骈眼神儿甚是清冷,“你上哪儿找去?”
“看都看不住你还找。”
“再让你找赶明儿你还得连我一块儿丢了。”
营十九吹着头听训,一句话不敢说。
辛骈骂够了也就觉得烦了,挥手赶人,“去,给我把聂十叫过来。”
这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明明白白的侮辱啊。
当着他的面儿找别的队长来办事儿,这不是骂人呢吗?不是骂人是什么?
“是。”
营十九老老实实的回话,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甚至脸上还带着讨好,浑身上下都透着大写的怂字。
开玩笑,和气节比起来,命还是显得更重要一些。
聂十早就听到了风声,一直在准备着见到主人之后的反应,所以显得格外从容,“主人,有什么吩咐吗?”
“你……给我带人去找……找去……”
辛骈大约是强压怒火等着他来,“不管你是上天也好入地也罢,必须把那俩人给我带回来。”
“那个蝶七有问题,有很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