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
云默愔双目赤红,盯着人的眼神儿里都透着凶光。
那机器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恶狠狠的回望着,不知道是不是在心里琢磨怎么弄死这个新出现的目。
云默愔就没有那么多迟疑了。
她用十来秒的时间判断了一下对方的情况,然后便不再犹豫,目标明确的冲着那机器冲了上去。
叮叮当当的一阵比拼,最后的结果就是小机器将那孩子抛了出去,云默愔暂时放下争斗飞身接住,顺手安置到了一旁不太远的地方。
当然,保持视线范围内是必须的,要不然很有可能刚出狼窝又入虎口。
现在这样的情况,在坻球上的每一块地方都可能会有危险,而且一旦赶上就是丧命无疑。
“你是第一个能接住我的招数的。”
小机器还觉得新奇呢,这坻球上居然会有这样的人?
不应该都是像刚刚那些,随便以动手就能弄死的吗?怎么还来了个能反抗的?
“是第一个。”
云默愔眼神儿坦荡的看着他,虽然敌方看上去便凶恶的很,但是她却并不害怕。
“不过不会是最后一个。”
“你放心,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们会反抗,和你们斗争,最后将你们赶回到柯球上去。”
“哈哈哈哈哈……”
小机器笑得猖狂。
可以看得出来,他这是打心眼儿里觉得云默愔说这话就是天方夜谭,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好在他还算善良,没有急着动手让这位大小姐不明不白的打架,反倒是好言好语仔仔细细的解释了一番。
“你知道吗?”
“我们来之前就已经订好了计划,过了今晚,这整个坻球上的人,别说一个不剩吧,也会和绝种差不多。”
“没有几个能看见明天的太阳的。”
云默愔安安静静的听着。
其实这话和出门之前龚驻说的算是对上了,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甚至觉得刺耳。
“那就试试看看。”
这个时候,她已经不顾及什么性命感情之类的东西了,只想拼尽全力和面前的机器一战,不论输赢,都是为了保护人类。
“好啊。”
小机器也来了精神,杀了大半宿的人类,还就这么一个有意思的,之前那些当真是无趣极了。
“试试就试试。”
“到时候你输了要死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我今儿一晚上可见了太多眼泪了,若是你再流泪,我会心疼的。”
云默愔懒得听他这些挑逗的话,直接拿着刀就冲了上。
高手过招的最明显表现就是,动作什么都根本就看不清,只听见金属碰撞的响动,不过从那缠打到一起的影子来看,云默愔应该是还没有受什么伤,身形还足够敏锐,像是能撑住的样子。
“噗……”
没忍住吐这口血的是小机器。
“你果然厉害。”
他这架都打一晚上了,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有杀人的份儿,自己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伤到,万万没想到最后居然栽在了这么个小丫头手里。
“你比之前那些人都强,和他们不一样。”
云默愔只是浅浅一笑,说出来的话是又谦虚又气人,“侥幸而已。”
“你们滥杀无辜就该死,不是吗?”飞涨fzzne
“呵……”
小机器没有感叹命运,反倒是笑了出来。
“你以为杀了我能改变什么?”
“像我这样的机器有千千万万个,即便我死了,也不能影响分毫。”
“他们会继续干着这样的事儿,杀着和我们不同的人。”
“你接受现实吧,人类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到了灭亡的时候,你们再也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了。”
云默愔听着这话,就像是被惊雷猛然劈中一般,整个人石化在原地,“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这一夜,云默愔像是被设定了程序一般,疯狂的和机器拼命,倾尽全力从机器手中救人。
只是,到天亮的时候,她保住的,也仅仅只有十三个人而已。
“少爷,那好像是小姐。”
这后半夜泉怖也没干别的,一门心思的带着严汕找人了。
他给裴暴和戚祈那两边儿都递了消息之后,便想着去龚驻那边儿找云默愔商量一下情况,谁想到被告知人家早就走了,还单枪匹马的出家门。
这一时半会儿的给泉怖急得,心差点儿没蹦出来,连忙叫了严汕出来找,一处一处的的找了好个小时,总算是在天大亮之前见着影子了。
“没错,是她。”
泉怖一溜小跑凑过去,见人在地上蹲着,一点儿精神气儿都没有,身上还脏兮兮的,心口一下子就抽紧了。
“默愔……”
“默愔你还好吗?受伤了吗?”
“你别吓我,和我说句话呀。”
云默愔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两把眼泪才抬起头来看他,一开口声音里还带着哽咽,“我没事儿。”
“你们怎么会来?”
一说起这个泉怖都窝火,语气也硬了不少啊,“我能不来吗?”
“我再不来你就该把自己这小命儿玩儿进去了吧。”
“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单枪匹马的出来拼命,这事儿也只有你做得出来。”
“你也不想想,若是师父和师母还在,他们会担心成什么样?你这样拿自己的性命不当回事儿对得起他们吗?对得起你自己吗?”
“我……”
“我告诉你,谁也对不起。”
云默愔想解释,却是被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这人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呀。
“行了,你能不能回家再训我?这当庭广众的你不嫌自己嗓门儿高我还不好意思呢。”
她不想让泉怖跟着担心,所以故意调整情绪说了这么句玩笑话。
“行了啊。”
其实泉怖也不是真的存了她难受的心,就是一时情绪到位没忍住,这会儿反应过来当然就放过她了。
“总是那么多借口。”
“赶紧回家吧,龚驻差点儿没被你吓死,这会儿八成在家里双手合十祈祷盼着你平安归来呢。”
“有那么夸张吗?”
云默愔投去一个质疑的眼神。
虽然自己昨天晚上的行为确实是有点冲动,但是这是她一贯的风格根本就没必要惊讶呀。
“你自己回去就知道了。”
泉怖自问是没有夸张的。
他推门进房间的时候龚驻就是一副坐立不安好像椅子上有钉子的模样,小脸儿还蜡黄蜡黄的,明显就是吓坏了。
“赶紧走吧,现在外边儿不能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