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然着表情，把药酒的盖子拧上，递向卫少霆：“自己每天擦，你那手是还要装配模型的，不能有闪失。我就先走了。”

卫少霆：“……”

她居然知道他喜欢组装模型？

他这个爱好，除了亲近的几个人，无人知晓。

“对了，忘了对你说声谢谢。”

卫少霆没接酒，程诩诩就直接放在了石桌上。

她对着卫少霆笑了一下。

卫少霆眉眼轻动，目光从程诩诩身上滑开，漫然道：“你的谢谢就值一瓶几毛钱的药酒？”

程诩诩挑挑眉：“要不，两瓶？”

卫少霆：“……”

恰时，肚子一声畅响。

卫少霆跳下石桌子，身子朝程诩诩压过去，嘴角带着邪味的弧度，淡淡的烟草香，直入程诩诩的鼻端。

他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也要值一顿饭钱。”

***

两人下楼，遇上了王平新。

卫少霆双手揣在牛仔裤的兜里，刘海斜搭，帅得邪乎。

程诩诩一身白裙，亭亭玉立，是少女最美好的姿态。

一个乖巧，一个邪痞，本是两副背道而驰的形象，可是此时在王平新的眼里，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反而看着像一对金童玉女。

好像一个坏坏的少年身边，就应该陪伴着一个乖巧的少女。她身上的柔静，能够冲淡少年身上的戾气。

挺好的！

王平新一脸的慈和样，就像老父亲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那般。

“这是要走了吗？”他问道。

卫少霆点点头：“王伯伯，改天再来看你。”

“好。”王平新温说，“带上诩诩姑娘。”

卫少霆：“……”

不待他反驳，程诩诩笑道：“王伯伯，我一定会常来看你的。”

“欢迎，欢迎。”

卫少霆“嘁”了一声，低咕了一句“居心不良”后下楼。

王平新小声对程诩诩说：“小子傲娇，多点耐心。”

程诩诩轻点头，朝王平新挥手：“再见，王伯伯。”

王平新挥挥手，慈望着两个少年一前一后的下楼，眼睛温温一热。

这小家伙，今后有人懂了。

再不用那么孤独，封闭自己的心门了。

门前的广场，自行车停放处。

程诩诩的自行车是最旧的，一眼就看到了。

它没有被这个喜欢飚车的家伙骑散架，还算坚挺。

程诩诩扶上自行车，看向卫少霆：“想吃什么？”

卫少霆睨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哼了哼：“你能请得起我吃什么？”

少年那瞧不起人的语气，让程诩诩轻撇了一下唇：“路边摊的麻辣烫总请得起。”

九三年的经济水平，两个人吃一锅麻辣烫，如果多吃素菜的话，连十块钱都花不到。

“路边摊？”卫少霆蹙眉。

“是呀。”程诩诩拍拍自行车，“你也看到了，我的请客实力。”

卫少霆：“……”

某人一脸的生无可恋，吁了吁气，挤字：“行吧！”

“谢谢卫少屈尊降贵。”

卫少霆：“……”

他其实是出门没带钱，连路边摊也没有资格嫌弃。

“上车吧。”程诩诩拍拍后座。

卫少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