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源意味深长的看着手上的资料“哎！杨昆和魏又欣都是越黎负责审讯的。”

苏乔并不觉得有什么“是啊！有问题吗。？我和他一起把他们抓过来，一起审讯的，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是如果这样，他做手脚不是很方便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特别行动处的几人对于他这一番话都难以接受，戴菁，余布凡还有苏乔几位和他共事，更是难以置信，认为他在侮辱越黎，相处这么多年的同事，说怀疑就怀疑一时间是不可能的，纷纷魏越黎打抱不平：

“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越哥不会做这种事！”

“不能因为案件陷入瓶颈就随便怀疑人啊！”

“就是……”

面对这些质疑，司源很淡定“可是我们的调查情报泄露绝对不是巧合，难道你们就没有怀疑过特别行动处有内鬼吗？”

……

“那样的话，不是你们两个新进来的更有嫌疑吗？”

……

“安静”苏乔一句话就让整个特别行动处鸦雀无声，又站定着看着司源“你说这话是要有依据的。”

稍缓一下她又继续说道“越黎一直都是我的优秀部下，除我以外，在特别行动处就是她说了算，你叫我们怀疑他？”

明宇天当然相信司源，他只说“你都查清楚了吗？”

面对质疑，司源依然十分自信，更加地镇定自若“想要证据，我可以给你们，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间，我们必须马上出动！边走边说吧！”

苏乔问道“去哪儿？”

司源推了推眼镜“林家，现在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

在林家别墅，林小言和林太太从昏迷中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头晕乏力，母女两个睁开眼睛。

林小言惊慌的喊道“妈”

“小言，你没事吧？”

“我没事”

确认彼此相安无事，才稍稍安下心来，接着她们又确认到她们现在就在餐厅里，她们手脚都被绑住了，可是两个人现在没有一点力气，绳子更是绑得结实，想办法挣脱却只弄出一条条勒痕。

挣脱无果，两人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大约三十分钟前，在餐厅里，林太太和林小言正在享用晚餐，接连而来的打击让这对母女心力交瘁，林家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了，林小言身体弱，更加没什么气色。

可是那位之前来过的量域长官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她们很意外，没有人通报，谁想就这样被他弄晕过去绑了起来，别墅里的人大概看他是量域的人，没有防备，也被他制服了。

林小言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本来就苍白的脸现在更加难看，有些呼吸困难，林太太只能安抚女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是，耳朵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皮制鞋底与瓷砖地板接触不断传来清晰规律的节奏，每一步都重重踏在两个女人的心脏上，越来越近，一道灰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脚步声慢慢向她们靠近，眼前这个人与之前的印象完全不同，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他变得疯狂，分不清是在笑还是在对着她们展示自己的愤怒，什么都没做就让人恐惧，林太太看着缩成一团的女儿，她不能退缩，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挪到女儿前面。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和你没有并没有深仇大恨。”

即使声音颤抖却还是能听出她心里的坚毅，越黎看着拼命护在女儿身前的这位母亲，这感人的画面却让他无比憎恶。

“还真是母女情深啊！如果不是因为你的丈夫，小瑜也还会在我身边，现在她却只能成为你女儿的活命工具，你女儿的命是命，我女儿的命就可以让你们随意践踏吗？”

恶狠狠的语气，让两人汗毛直立，她们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林小言不敢再去看他，可笑的是自己这一点愧疚感根本不能赎清自己的罪，多少人的命运因此改变，自己再痛苦也不能换回他们。

她只能滴下眼泪说声“对不起”

可是因为这一句对不起，越黎更加疯狂“对不起，如果对不起可以让我的小瑜回来，也许我会接受，可是现在，你就去陪她吧！”

他拿出了手上的尖刀，锋利是刀刃就要划破女子的咽喉，可是林太太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求求你，是我们的错，可是小言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都以为是医生的功劳让她病情好转，你要杀就杀我吧！放过她，放过我女儿。”

苦苦地哀求并没有换回一点点的同情“你们两个一个都逃不了，我会让你们也感受一下小瑜所受的痛苦。”

他推开林太太，用刀抵着林小言的心口“你说，我从哪儿下手好呢？让你们死的太便宜就不好了。”

此刻的越黎只能用极度疯狂来描述，就在他下手的一瞬间，一声枪响，一颗子弹穿过了他的手掌，尖刀应声掉落……

“还好赶上了，不然又是两条人命啊！”

越黎握住自己受伤的手，楞地看向门口的人，司源手捂胸口，好像在平复心情，苏乔还举着枪托，其余人怔怔的望着他，似是不敢相信。

明宇天上前把林太太和林小言绑在身上的绳子解开，将她们扶了起来。

越黎看着昔日的伙伴团团围过来，许是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放弃了抵抗“你们来了……”有些意外，也可以说是在意料之中。

苏乔放下枪，盯着眼前这个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人“真的是你，我早就怀疑有内鬼，没想到凶手就是我们身边，更没想到居然是你！”

余布凡难以置信“越哥，真的是你……”

戴菁也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越哥，你这是为什么？”

苏乔停了一下，又愤愤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真的是为了张可瑜吗？”

越黎仿佛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看来你们都知道了，张可瑜是我女儿。”

司源终于等到说话的机会“你手上的珊瑚手串是张可瑜送你的生日礼物吧！我已经拍下来给齐晓慧看过了，上面的形状刚好和杨昆身上的痕迹吻合，只要对照一下就知道了。”

“你说的没错，那孩子每次我生日都会送我一件礼物，她就是这么温柔，善解人意的孩子。”

“这样一来很多事就清楚了，你在审讯杨昆和魏又欣的时候做了手脚，让他们精神异常，然后又故意让杨昆和赵经文逃脱，押送他们的任务是你负责的，有你暗中通气，让控制系统暂时失效，避开监控引开探员，他们当然很顺利的就逃走了，我看了监控，当时留在车上有机会做这些手脚都只有你，然后你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送给罗千万，让他彻底完蛋。”

越黎无力的道“没错，这对我来说在容易不过了，我收买魏又欣然后让她接受我给她的记忆，你们知道吗？通过量域系统，我要给他们暗示简直是轻而易举，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量域会让杨昆顶罪，那个视频我也很意外，不过这样正好，虽然想办法让他们逃走花了点功夫，但效果不错，之后我也打算杀了罗千万，只有让罗千万再也掀不起风浪，才算是最好的报复。”

……

“让我们发现那个地下实验室也是你故意的？”

“这不好吗？你们找到你们想要的，我做我想做的，一举两得。”

苏乔走到他面前缓缓说道“这一切就是为了给你女儿报仇？”

“苏长官，每次看到你我都会想到小瑜。”越黎陷入了回忆“她从小我没有在她身边，因为量域的任务，我让她成了孤儿，后来她好不容易找到了我，我还是不能和她相认，我怕会连累她，只要她能够好好生活就够了。她从来没有怪过我，是我对不起她。”

“可是”他悲愤的看着那对母女“就因为他们这些人，我的小瑜凄惨的死了，她失踪那天是我的生日，知道她不见之后，我发疯一样寻找她，最后我竟然得知她成了实验品。”

听着他诉说着自己的痛苦，苏乔好像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人。

“小瑜死了，他们凭什么还活着？我就连去拜祭她都只能偷偷摸摸的，他们凭什么还能这么无所谓的活着？所以他们必须死，我让他们给小瑜赔罪，花上的血就是那时候滴上去的吧！虽然我已经处理过了，但还是留下了痕迹，今天如果不是你们，我就能给她报完仇，带着他们的尸首去见她了。”

“不过，你们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杀她们的？”

司源有些得意的回答“看你找借口离开，今天又是你的生日，我猜你还有要报复的目标，所以就赶过来了。”

越黎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你真的很聪明，今天我是彻底栽在你手上了。”

苏乔让人把他扶起来“不管怎么说，你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我要把你交给量域处置。”

越黎却是无所谓“我知道会是这样。”

余布凡和戴菁就要把他带走，经过苏乔和司源身边的时候，他小声说道“苏长官，司源，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小瑜是被他们害死的吗？……就是量域告诉我的。”

苏乔和司源就这样看着他被带走，但是他们明白，越黎不是信口胡说，只怕他们知道的也只是表面而已。

无论如何，这个案子已经结束了，只是案子的真相公布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但这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真凶落网，但一切似乎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