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战争,也许是人类发展史上必须要有的经历。同样,对第四旅而言,这种经历有点怪怪的——两万余清军已经登陆的先锋部队,按理说应该有三万余人了,可实际上,除却重伤不治的,还有那些俘虏的,还有万把人对不上数。
“报告长官!这是战报!”
“嗯,不错,俘虏了11352人,歼敌9765人,第七营歼敌3122人,俘虏457人,唉?没了?这也对不上数啊?”
“怎么了老马,我看看!”
说完,接过自己搭档马国明手中的战报,依次看了起来,心中默默地算了下数据,
“咦?好像是对不上,嗯,我们是不是没有算被炸碎的那些人?”
“不能吧,老张,那是五千人啊……”
“嗯,应该差不多,第七营携带了五个基数的炮弹,那就是二百五十发,现在他们手里连一百发炮弹都没了,你真以为他们是靠人堆的?那可是实打实的炮弹,迫击炮虽然杀伤力不大,但是射速却是最快的,还有七营用机枪吧登陆建奴军队整船的扫射,那里面死的人海了去了,这都没算吧?”
“哦,要不我去看看,总得给陛下一个完整的数据吧?”
“得了吧你,别提这茬了啊,我刚才上去看了一眼立刻就下来了,知道为啥不?”
“我哪知道为啥?”
“那里面全是碎肉!这群小崽子,把机枪集中到一块把整艘船打成了筛子,里面的人呢,都变成……肉馅了……呕……”
“唔!咕咚!”
“老张,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反胃,算了,我是个文人,我就不去了。我去后面喝点茶,压压惊!”
第四旅官兵彻夜未眠,将那些还算完好的旗子、战马统统收集起来,还有己方伤员,也赶紧的抢救。说实话,己方伤员主要以轻伤居多,主要是四肢、和部分被撞伤的伤员,稍微休息一下,个把月时间,又变得生龙活虎了。
整理战场,同时就地驻扎,第四旅的野战驻地,暂时在草堆集。与此同时,这份战报也被上报至朱桂平处,
“嗯,不错,五军四旅七营,不愧是精锐啊,尤其是第七营,在伤亡超过一半的情况下,还能坚守阵地,等待援军,难能可贵啊!来人,传朕旨意:授予第五军四旅开路先锋旅,第七营授予:草堆集英雄营称号,全营荣立集体二等功。奖励第七营卫戍皇宫一个月!”
“是,陛下!”
立刻有内侍将已经记录好的圣旨呈报给朱桂平看,在确定没有差错后,用印完毕,这份新鲜出炉的嘉奖令,就被火速送到了第五军军部,再由第五军转送四旅。而黄得功这位老将,也是顿感与有荣焉,走路都不由得轻了几分。
这个时候,第七营也开始启程回京执行卫戍任务,全营剩余三百二十七人只要是能走的,那股子骄傲劲儿离老远就能看见。
再说这些万把人的俘虏,不管是旗人、非旗人,凡是在清军里当过兵的,统统算作汉奸,而这些人在朱桂平的提议下,被兵部组建了十一支筑路大队,租借给户部使用,户部的计划也很简单,那就是首先是沿着长江一线开始分段施工,同时,刑部也将原来的死刑犯、普通罪犯送到筑路队手中,进行混合编组,相互监督,反正是举报有奖,包庇连坐,刑期延长,而且是银元、食物和减刑多重奖励。
这套制度实行下来,只需要一百多人,就能看押一千五百多人的筑路队到处修路,而那些普通老百姓的徭役,也直接被朱桂平下旨全部免除,且不允许任何一级大明官府以任何理由征收。并在《京师邮报上广而告之,通报天下。
还有,针对此次战役中,暴露出来的问题,比如步枪散热不好,长时间使用导致枪管过热、变形,缺乏近距离战斗的武器,收到这些问题,当然是想办法解决了,于是,朱桂平又来到兵工厂,与众位工匠们探讨起来,
“嗯?等等?朕有个想法。你去按照这个铸造一个弹体,然后……”
说道近战武器,首先想到的可能就是刺刀匕首、工兵锹,可那些都是冷兵器搏斗的时候才用的,只有手榴弹,这玩意才是正儿经的近战利器,试想当初七营有这家伙,估计伤亡率还能降低一半吧。
钢铁厂就在旁边,穿过有人看守的小门就能过去。只不过这个门不对普通人开放,只有工匠们凭借自己的工作证才能自由出入,而且必须登记出入时间、人数、接收单位等关键信息。
这名工匠,带着铸造好的弹体过来,朱桂平接过来然后亲自动手将里面填满火药,再让木工制作了一个二十厘米长的空心木管,里面放一根毛铜线,随后装填碎瓷、火镰石等粉末,这样一枚土造手榴弹就制作好了,可是怎么实验呢?
“对了,你们去找一些生猪来,然后再给它们套上清军的重甲,按照一米、两米、三米的距离依次摆开,待会就用手榴弹炸他们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纷纷开始动手,生猪好说,不但民间有,就连钢铁厂都养了好多,拉过来穿好盔甲,没有清军重甲,可是咱们大明产的胸甲也不是盖的好不?那是纯钢甲,就是清军的重箭都破不了防的好不?
一同忙活下来,三头可怜兮兮的华夏原产黑猪原产地就是华夏的黑猪,华夏特有这玩意儿在二战时身上的猪毛可是老美的战略物资就被绑在了柱子上,只不过姿势稍微有些奇怪:四肢分开,身上覆盖了大明胸甲,就连那两条小短腿,也被人盖上了两块钢甲,然后脑袋上居然还带着头盔。
似乎是预感到自己命不久矣,三头猪凄凉的叫声响彻了厂区的试验场,可是,没人理会,这不废话么?不拿他们做实验,总不能真的拿人做实验吧?也幸亏这个年代没有脑残的爱猪协会,要不然估计朱桂平一准被人举着照片,上面打着大红叉被人抗议。
为了保险起见,朱桂平让他们站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而他,因为身份特殊,现在都快被人墙裹成球了,
“咳咳,那个,张广亮啊,你们能不能稍微给我留个缝隙?没事的,那个弹片飞不了那么远!”
“额?陛下,您还是安稳待着吧,有什么事儿有小的在呢,等待会实验结束了,您再过去。”
嘴上笑眯眯,心中MMP应该就是朱桂平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做个实验,老子看不到效果,搞个毛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