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玦猫耳动了动,“你怪我?”
叶初芯,“嗯!”
墨时玦不说话了,怪就怪吧,没必要和一平平庸庸的小丫头置气。
叶初芯摸摸自己的脖子,“杨淳是……羊?”
墨时玦,“绵羊。”
叶初芯,“啊?”
墨时玦看着叶初芯五官皱到一起,以为她又陷入了惊恐中,安慰道:“他性格温顺,平时不会这么癫狂,今天事有蹊跷才会这样,你不用怕。”
叶初芯似乎也没有听他说话,她望着天花板,好好的把自己的脖子摸了一通,自顾抱怨道:“他掐我,他居然掐我。”
墨时玦觉得她胆儿太小,无奈的继续安抚她的情绪,“我感应到霄云大厦妖力异常波动,就赶了过来。解救你还算及时,你的五脏六腑都挺好。”
叶初芯和他的思路明显不在一条线上,她惦记的是自己脖子的遭遇,“他居然用脚掐我脖子,他羊蹄子洗过了吗?”
墨时玦:……
永远不要去揣测一颗药丸的心思。
叶初芯突然嫌弃的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然后蹬蹬两步走到猫先生跟前,蹲下。
不等他回避,直接抱住了猫头,往自己领子上蹭。
“你闻闻,有没有膻味儿?我怎么觉得我全身都是羊膻味儿。”
墨时玦眉心成川字,虽然近距离接触于他功力有益,但是被当成狗使,这还是他两万多年人生中的第一次。
猫先生鼻尖被药馥冷香缠绕着,哪里闻得到什么羊膻味。
晕晕乎乎间,只能看清她脖子上的假性皱纹。
“你擦脸从不抹脖子,有折了。”墨时玦艰难出声。
叶初芯因这条更为惊悚的消息弃了猫头,直奔浴室。
墨时玦从浓烈的药性中解脱出来,抖了抖浑身的毛,这猫体积还是不够大,承受不住她的药力。
叶初芯洗了个澡,才想起自己刚才冲进浴室的速度是那样的快,连换的衣服也没带。
裹上浴巾后,她轻轻推开浴室门,看了一眼卧室,猫没在。
她庆幸这套房子小,浴室到床上的距离也就一米多。
深呼吸之后,她猛的拉开门,一个优美的“跳跃钻”,整个人只剩下一双脚在被窝外面。
背对卧室门的猫先生,听到身后异响,漫不经心回头看了一眼,连摇头的动作也免了:她怎么能笨成这样。
叶初芯在双脚上下扑腾的助力下,从被窝的另一端探出头,看到外面的猫先生仍然背对着卧室坐在客厅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才不想去关心墨时玦。
伸手拿了睡衣,把自己整个罩在被子完成穿衣动作。
洗澡完后的叶初芯,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刷手机,而是拿出了小镜子,一丝不苟的给自己涂抹护肤霜,特别是脖子上,涂抹得更加仔细。
因为房子小,没有梳妆台,所有护肤程序皆在小小的床头柜上进行。
墨时玦跳上床,在床尾坐了十几分钟,也没见到她要收工的意思,只不咸不淡不顺眼的说了一句,“临时抱佛脚,美丽不过三秒。”
叶初芯心想一只猫懂什么,就算是墨时玦,还能对护肤美颜有专研?
她“呵呵”笑了一声,“抱什么无所谓,只要明天约会时候漂亮一点就好了。”
她的要求从来不高。
下午的经历虽不至于达到生死的程度,但也算得上惊心动魄。
他以为这回她要花上很长时间摆脱梦魇,没想到也就是一个沐浴的时间,她留已经放下包袱,为明天相亲的事做准备了。
猫先生无趣的卷成一团假寐。
叶初芯认认真真打理了一回肌肤,把床头柜上的各种瓶子往抽屉里一掀,然后关灯睡觉。
他们这边一夜无事。
束景和上官苒就辛苦多了。
等到下半夜,注射了镇定剂的杨淳才悠悠转醒。
叶昇检查了他的眼睛,确定他现在心智正常,才对束景使了可以问话的眼色。
为了避免谈话中杨淳再次失常,他没有离开病房,而是站到了一边。
束景双手环于胸前,魅惑的桃花眼闪着点点星光,“杨淳,还记得自己做过的事吗?”
杨淳如实回应,“我是不是差点杀了一位女士?”
束景看了叶昇一眼,在再次看向杨淳,“妖族不能无故伤害凡人性命,违反这一禁令者,轻则毁掉一千年修为,重则打回原形。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杨淳拍拍自己的头,十分懊恼,“我不是要故意伤害她的。我进了电梯后不久,脑子就出现一个阴气很重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要找墨先生做羊族的庇护。还说他给我时间考虑,原来我就这么回应他的仁慈的,所以他要开始对我的家人动手。”
杨淳话说到后面,情绪有些激动,“他给我看了些兄弟们的死法,太惨不忍睹。而且那个声音太有魔性,让我脑子里一片混乱,感到自己身处危险的禁地,他们都是来要我命的……”
杨淳抱着头,不想再继续往下说。
束景垂下眼皮,思索一阵,问道:“是沌音咒?”
中了这种符咒的妖,才会出现声音幻觉,进而变成心理暗示,随后失心疯。
杨淳双手颤抖,“虽然是声音,但那边暗示的景象太恐怖了,简直身临其境,沌音咒怎么能这么厉害。”
束景不以为然,“修为越高,施出的符咒能量越强,不足为奇。你的事墨先生已经知道,上官苒代他去了羊族,你就好好在这里养病,暂时哪里也不要去。”
妖界个部族一直维持着大和平的环境,要宣扬把某个族类的子孙灭掉,也不是普通妖精能有的志向,说不定还是和毐族有关。
束景伸了个懒腰,最近忙得连夜间睡眠也断断续续的,这么下去,势必承受黑眼圈的困扰。
“叶医生,这个地方有墨先生的结界,杨淳不会被妖精的咒语所控,别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叶昇点点头,脸上平静的很。
杨淳想到那些被他伤害的人,也不知道其死活,问道:“束先生,那些被我打伤的人呢,尤其是那个女孩子,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