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玦,“墨家管理人间的妖族,都照章办事,以理服人,如果这回放过罪魁祸首,那以后条例谁都可以破。再说他欠墨家一笔账,不可能这么算了。”
少年的心性,总要有仇报仇才解恨。
叶初芯,“你觉得我越俎代庖了,是吗?”
墨时玦,“带上这么多人去一趟蛇族,结果空手而回,以后墨家再处理妖族的事务,想要按照条例管理它们,就难了。”
当时,她的确没有考虑到这一层利害关系。
叶初芯思索几秒:“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
少年的气焰更旺了,“怎么样?以前总是对我以大欺小,现在做错事了吧。事实证明你也不是什么都对。”
叶初芯看着幼稚的少年,“以前?难道你还在计较一万年前的事?”
墨时玦,“为什么不?”
这些记忆不是别人打包给他的,那是他的亲身经历。
也不是计较,两人之前就是这么相处的。
那时的她和他都觉得有趣。
叶初芯沉默一阵,隐忍开口,“一万年前那个女人在你心里意义非凡,但是她已不在,这是事实,你不能接受吗?”
墨时玦觉得她的说法很奇怪,“如果你不是玥儿,我的元神怎么会在冥冥中找到你?”
叶初芯,“我若还是那个和你有婚约的人,我们也不至于走到差点失去对方的地步,才能在一起。”
少年看向她,从他醒来后,虽然没有忘记她,但是眼前的还是亲身经历的记忆里的那个女人有偏差。
墨时玦,“你否定自己的过往,就是在否定我们曾经在一起的意义。你去蛇族处理的事确实有缺陷,我不能说你几句吗?”
叶初芯,“不是这个问题。”
墨时玦,“那是什么问题?不要说这件事你有疏漏,就算以前我无理取闹一点,你也不会生气。我不明白你现在怎么这么敏感,动不动就否定大家曾经在一起的经历,甚至还排斥。”
叶初芯,“我当然排斥,我是叶初芯,你却一直抱着和别人的记忆与我相处。”
少年墨时玦,没有什么耐性可言,“不为从前,那你觉得我找到你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叶初芯曾经问过墨时玦。
但是,墨时玦给她的答案是: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也许是上天眷顾他锲而不舍的相思之情,让他们再次遇上,结果他发现,现在的她更有趣。
墨时玦有一段亲身经历的记忆随着修为一起成为空白,那是一个男人由幼稚到成熟的关键阅历,没有了,心态也就不一样了。
他们等于没有了在一起的初衷。
叶初芯有些难过,“叶初芯是叶初芯,不是谁的前世今生。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好的包容心。看见一个对我老公有意思的女人在客厅里有走来走去,我不可能大而化之。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墨时玦觉得她很不讲道理,“你也知道常玉常萌共用一个身体,我白天束缚常玉,晚上让常萌自由一点,没什么不妥。你做事欠考虑,没有带回乔柏,不是最好的证明?”
叶初芯看向他,两人上一次甜言蜜语,仿佛已经过去很久。
眼前这个少年,她真是连半句话也不愿和他再说下去。
“你……尽快适应僖木他们以及熟悉现在的生活。”
和她的,就不要再记得了。
也不管少年想说些什么,叶初芯落寞的关上房门。
玉玄族的玥殿下,对小未婚夫有足够大的包容心和耐心等待他长大。
但是叶初芯没有。
她喜欢被他宠着,被他惯着。
去一趟玄墟,她以为没有找到馥果,但在修金石上刻下了两人的名字,还算没有遗憾。
可她终究是失去了,失去了她的墨时玦。
……
束景回到家,没第一时间见到小狐狸,马上询问束岩。
束岩指了指了花园,“喏,下午开始,就在花园里挖坑,弄得平平整整的花园跟月球表面似的,也不知道它想干嘛。”
束景和束岩一起走到门边,看向坐在坑里四处研究的红狐狸。
束景揉揉鼻子,“她在……上厕所?”
束岩脑瓜子大,“狐族全数进化,不似人间的狐狸随意解决。可它……不是人间的玩样儿,怎么能和那些土狐狸一样?挖这么多坑,能用几个月了吧。”
束景瞪他一眼,众狐狸平等,人间的狐狸也一样。
束岩把手放在胸口上。
他只是心疼,心疼顶级私家花园,变成了某狐的预备茅坑。
束景静静的看着远处自顾捣鼓的小狐狸,不再出声。
涂妧在新挖的坑里坐了坐,又再次确认这个地方在五形中属于风水绝佳的位置,才跳了出来。
她坐在坑边,张开嘴巴,呕了几次。
束岩挠了挠头,疑惑出声:“她是不是被自己的味道恶心到了?”
束景皱了皱眉,“不说话会死?”
束岩闭上了嘴巴,同主子一道再次望向涂妧那边。
涂妧呕了好几次,终于从嘴里掉出一个圆圆的小东西,小东西像球一样滚到了坑里。
然后她转过身去,用两只灵活的后爪,使劲儿刨土,把那颗小东西给埋了起来。
束岩这回更加迷惑了,“她在土里埋了啥?”
束景神色严肃,没有说话。
涂妧埋好东西后,又站远了一些,然后她浑身抖了抖,身上发出一道亮眼的光芒。
这束光线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后,飞去了刚刚填平的土里。
束岩这回明白了,“她不会实在种什么吧。”
小狐狸种好小种子,转身看见束景正在不远处打望自己,她开心的跑来了过去。
到他跟前也没停下,直接跳到了他怀里,一屁股坐在他手心。
束岩,……
你擦那啥来了?
束景蹙眉看着她,欲哭无泪的样子。
小狐狸晃着蛋卷冰淇淋似的尾巴,乐呵呵的望着他:“怎么现在才回来?”
束景托着小狐狸的屁股,隐忍住洁癖男强烈的不适,说道:“蛇族不太老实,耽搁了一点时间。”
涂妧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坐着有何不妥,换句话说,他的手心很暖,暖得她舒舒服服的。
好想再搓一搓,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