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妧飞向半空中,一道红色的闪光之后,包括狐王,全都受伤倒地。
狐王这才明白对方的实力,只要她想,狐族可以覆灭。
他这是得罪了谁?
甚至连长发也没乱的涂妧,从眼角抹下一滴眼泪,向山涧中的一处崖壁弹了去,说道:“现在你们有了新的泉眼,而泉眼也在狐族的地头上,你应该放弃牺牲儿子的想法了。我狐族怎会沦落到用子孙做交易的地步。”
狐王胸闷中,仰头看向涂妧。
她一脸的恬静、温婉,似乎刚才恶战的女主角不是她。
而她,竟然会将半生修为混入眼泪中,造出新的泉眼,成为狐族的新水源。
这,可不在妖族的能力范围内。
“你,你真是……”
狐王没有说出后半句,因为他话一出口,就证实了她的身份。
束姓一族本是老涂山王族的附庸,他怕族人知道涂山王族还有后人,到时候会出现反对自己势力。
而涂妧只微微一笑,“现在心里相信了?”
她才不在乎什么王室,什么传承。
时间漫漫,最怕孤单。她想和那只在玄境正紫山洞里见到的小九共度接下来的时光,但是人家不愿意。
岩壁上的泉眼流出涓涓细流,孤族的子孙们发出惊叹。
涂妧准备离开,她看向狐王,“作为一个父亲,你很失败。作为一个狐族的王,你没有宽阔的胸怀。不过我不是你,我愿意给你时间纠正曾经你那些自私的过往。也愿意给你时间,好好学会怎么做一个王者。”
狐王受伤,站不起来。
而涂妧也不需要他做出什么承诺,“倘若,有一天我发现你还是心胸狭隘,无法给狐族子民更安逸的生活,那么我会来亲手拿回自己的东西。”
狐王不是笨蛋,当然清楚她话里的意思。
狐族的年轻一代对老涂山没有印象,但是狐族的长老中,还是有人记得曾经的王室。她要证明自己的身份,无须什么慷慨的语言,只要显现真身,便能服众。
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是看在小景的份上给他机会吗?
涂妧转身欲离开。
束景突然赶到。
见狐族众多侍卫,以及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并且口吐鲜血,一片哀声。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涂妧屠害了狼族,现在又来找狐族的麻烦了。
他二话没说,对涂妧施了攻击法术,并吼道:“你以为这样替我出头,我就会感激你?”
涂妧没有躲避束景的攻击,背上遇袭,她只静静咽下了涌到喉咙的咸涩,继续飞身离开。
束景扶起狐王,查看他的伤势。
狐王指着狐族地盘上的泉眼,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说道:“是我误会她了,她是来送泉眼的。”
他也不愿意揭露涂妧的身份,用这个借口,既能说服大家,又能不再让儿子受到流言的伤害。
束景望着父亲,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一般。
……
墨时玦处理完狼族的事,又去了一趟狐族。
狐王改过自新,将当年景殿下中毒一事公之于众。
因为老七也是他看中的儿子,所以当年他处于偏心,将老七毒害兄弟的事给隐藏了起来,连人证都给处理了。
最终老七得到了被移除继承人名单的惩罚。
束景没有对处罚轻重做出评价,心里的梗已经埋下几千年,就算杀了老七,他就能不计较了?
不可能的,他束景又不是圣人。
束景随墨时玦返回人间,提出不想再去夭域科技。
墨时玦明白他的心境,只应道:“我来安排。”
先给他请病假,爆出身体不适,过个一年半载就……他也该换个身份了。
叶初芯因为墨时玦没有回来,夜深也没有去睡觉,见束景有了看破红尘的意思,她问道:“去了一趟狐族,景哥就变了,你爸爸把你怎么了?”
墨时玦也觉得束景变了,话很少,而且总是愁眉不展。
束景,“你们打算怎么找涂妧?”
叶初芯没有着急发话,而是看向墨时玦。
墨时玦坐在老婆身边,说道:“涂妧杀了昌琊,又伤了昌文娜,但……是昌琊有过错在前,偷偷来人间罪名可大可小,死不足惜。而昌文娜也不是什么好人,图谋不轨在先,伤了就伤了吧。可是涂妧竟然去了妖界,差点灭了狼族不说,擅自将狼族易主……”
墨时玦看向叶初芯,“这件事会弄得妖界各部族人心惶惶,所以接下的几天,要辛苦你出面了。狐族赖以生存的泉眼出了问题,狐王才会想到把束景送给狼族以换取他们地头上离狐族最近的泉眼,不过这个泉眼也被涂妧给毁了。”
束景见墨时玦尽说些涂妧的不好,马上接着他的话说道,“她自己的伤还没有恢复,又用半生修为做了一个泉眼。我父亲不理解她的好意,与她为敌,她也不计较,她不是只坏狐狸。”
墨时玦见不得他护短的样子,直接掀开他的伤疤,“你觉得她没有恶意,那你伤她干什么?”
束景语钝,用他懊悔的事打击他,这还是好兄弟吗?
叶初芯叹息一声,“所以让她离开玄境就是个错误。”
她看向束景,继续说道:“涂妧来自老涂山,身上野性难驯,一定会闯祸。妖族那边,我可以安抚他们。你带出来的狐狸,还是由你去找她。找到后,带她来枭园领罚。”
束景心事重重,既然叶初芯那边有了决定,他也不在枭园久留。
他也想找到她。不过不是为了抓她,而是想看看她伤的重不重。
叶初芯刚打了个呵欠,就被墨时玦抱了起来。
她抱住他的脖子,把头也舒舒服服的放在他的肩上。
“明知道他和涂妧势力悬殊,你还要为难他去找,故意折腾他吗?”
叶初芯闭着眼笑道:“你不让我用法术找涂妧,也就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了来找我。可束景这边,不给他一点事情做,我怕他空虚堕落。”
墨时玦抿抿唇,“你倒是对他很上心。”
这话酸溜溜的。
叶初芯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对宝宝也很上心的。”
墨时玦心里更酸了,“那我呢,我排第几?”
这种醋也吃,叶初芯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