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续落座的小姐少爷,陈禹不禁感叹,这古代的小姑娘长得都挺好看的啊,男的也还可以,不过和她家的小仓鼠比起来却是差远了。
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沿着声音望过去,发现竟是大学士之女刘烟雪,暗自感慨,这是碰上岩石了啊。
“早就听母亲说刘小姐才学渊博,乃是安阳第一才女,今日诗会可有耳福了。”
这刘烟雪在安阳可是所有贵妇人之间的宠儿,都想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大学士刘鹤阳最疼爱自己这个女儿,甚至大过儿子,小小年纪就对诗书表现了浓厚的兴趣,造诣上更是顺风顺水,今日出现在诗会上,也就不足为奇了。
“让妹妹说笑了,我可以叫你妹妹吧,上回在你家只是匆匆一面说了不到十句话你就出门了,都没正经说过话,我瞧着妹妹粉面含春,娇俏可人,看着便是欢喜,以后可要多交往才是。”
“定会,陈禹也早就想结交姐姐了。”
两人一番客套,所有人就都到齐了。
今日每家都只带了一名侍女,陈禹特意带了秋月出门,让小莲留在门外等候,她一边听着秋月在一旁科普着各家少爷小姐的身份,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白铭的身影,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不禁心下起疑,莫非是水星这个小混蛋在欺骗她不成,眼见着诗会便要开始了,转头向侍在一旁的秋月说:“你去问下管事的是否还有人未来。”
陈禹坐在一旁听见两个富家小姐低声交谈:“今年恰逢三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每次诗会都会流传出一些好的诗句,不知今年又会是哪位大放光彩。”
还不见秋月回来,就听见刘岳文走上前清了清嗓,宣布今日诗会正式开始,接着便听见一阵鼓声,几名女子婷婷聘聘地袅袅走来,走到长亭中央,轻歌曼舞的表演起了开场舞蹈,青衫黑丝彩扇飘扬,一舞完毕,刘跃文宣布此次诗会的主题为“飞花令”。
陈禹暗暗吐槽,这些子文人墨士,竟整些穷酸的把式。正想着,去打探情况的秋月便回到了身边,俯身在她耳边说:“打听到了,今日并没有还未出席的人。”
她独自喃喃到:“不应该啊。”
随后便有些坐不住了,开始像初中那会儿上课不好好听讲,左右摇晃的样子。现在的场景,一度十分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她又提不起兴趣,看着这些吟诗作对的富家子弟,便觉得脑门子嗡嗡的。
这边她还在思索着如何找借口离开此地,那边诗会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她看向台上一名长着标准国字脸一身青衫摇头晃脑背诗的不知是哪家的少爷,大体吟诵借花草树木之名来慰藉自己无以为志的苦闷心情。
堪堪一个“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之感,明明一个英姿勃发的年轻人,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一个老病孤愁的样子,人家杜甫大诗作家读起来这种诗诗一番滋味,他做起这种诗就变成了另一番感觉,想到此不由得嗤笑一声。
刚想转过头去找找有没有打发时间的事物,便听见耳边传来一女子尖酸刻薄的话语:“哟!这陈家的小姐真是架子十足,不知方公子如何得罪你了,竟对他作的诗讽刺嘲笑。家里的生意刚红火几日,便把自己的身份兀自提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忆清公主大驾光临了。”
她转过头去,发现对方正是安阳胡家布庄的二女儿胡莱,女子此话一出,在座的目光都被引到了她的身上,大家都知道平安国有位最嚣张跋扈的忆清公主,大家津津有味的作看戏状,台上的国字脸更是恼羞成怒。周围的女眷窃窃私语低声讨论,更有“路见不平”的壮士为他讨要公道,要求道歉。
一旁的秋月早就想出声阻止了,见自家小姐不动,便心下了然,陈禹冷笑着看向她们。胡莱见她默不作声,愈加冷嘲热讽“陈小姐这是心虚了怎么答不上话了?”
陈禹冷眼旁观,心想胡莱啊胡莱,你可真是胡来,生生没辜负你爹给你取这个名字的期望啊!
见场面愈演愈烈,一度控制不住,坐在主位的刘岳文站了起来高声阻止:“大家可否先听听陈姑娘的解释,再下结论。”
他见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女子,实在看不过眼。
陈禹笑道:“胡小姐说我耻笑方公子有什么证据么?请问身旁的小姐们,可否听见我说过半句不是?空口无凭,莫须有的罪名陈禹不敢接。”
在座的都是读书人,有点才情意气,纷纷觉得不对味儿来。
“你胡说,我明明听见你对方公子的诗词嗤笑了一声。”
见那人死缠烂打,陈禹方正视她,难怪一直对自己冷嘲热讽,现在才想清楚缘由,这胡家也是做布匹生意的,刚刚言语之中暗含对陈家生意嫉恶偏妒之情,怕是把自家生意不景气的原因怪罪在她家头上。想来也是可笑,自家生意做的不好,倒怪起别人来。看你生的虎头虎脑,倒不想真是个傻狍子。
“陈小姐对此作何解释?方某自知从未与陈小姐有何瓜葛,今日做出此举,实乃对天下读书人大不韪之。”
那人端的是一脸义正言辞,搞得像陈禹杀了他全家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