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愿驮着顾岁往它所说的果林方向飞去，不过瞬间就掠过阁楼所在的那片树林，速度极快，带起的风吹的顾岁的衣袍猎猎作响，长发飞舞。经过灵湖时，云团像一阵风般卷起湖泊中的雾气，随即这些雾气又缠绕在顾岁身上，有些则浸入了云团之中，雾气跟在云团后面像一根长长的白色丝带。

顾愿飞的不高，顾岁玩心大起，趴在云团边上伸手去够湖水，带起了一道笔直的涟漪，等顾愿越过灵湖时，顾岁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已经被缠绕在身上的雾气给浸了个半湿。

顾岁却觉心情大好，趴在云团上游览空间中的山水，一颗心都被这辽阔的景象给洗涤了。

片刻后顾愿在一片果林上方停了下来。

顾岁从上方往下看去，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结满了红红绿绿果子的果树。这片果林至少有十几亩地，沉甸甸的果实把树枝都压弯了。

顾岁从云团上跳下去，随手摘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红果子，这个红果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水果，长的圆溜溜的和苹果倒有些像，但颜色却特别鲜红，气味清香。

顾岁拿着红果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了一口，满口甘甜脆爽，味道比苹果清甜许多。

顾岁边啃着果子边问道：“这果园这么大，不用打理吗？”

顾愿道：“不用，有灵气支持生长。”

顾岁道：“那这些果子可以算是灵果了，我吃多了没问题吗？”

“无妨，现在你身体的杂质都已经被清除了，多吸收灵气对你有益无害。”

听顾愿这样一说顾岁就放心了，她终于不用再偷偷的去厨房拿吃的了，以后饿了到这里摘果子吃，抵饿还不会长胖。

顾岁又摘了个青绿色的果子，酸酸甜甜的，爽口甘冽，居然还有一股淡淡的酒香味，顾岁非常喜欢这个味道，拳头大的果子，她一口气吃了三四个，吃完后，顾岁觉得有些晕乎乎的，脸上有些发热。

除了身体有些发热，她的脚也有些发软，顾岁干脆一屁股坐在沾着露水的草地上，手里还各举着一青一红的果子，对着那团悬浮在自己面前的云团眼神有几分迷离说道：“这果子真好吃，顾愿你也吃。”

顾愿：“.......”

顾岁晃了晃脑袋，觉得面前的云团变成了好几个，过一会云团好像又变了，长出了四肢，还有脑袋，在顾岁面前站的笔直。

顾岁揉了揉眼睛，她是眼花了吗？她怎么觉得脑袋越来越晕了，手也有些重，双手绵软无力的，手上的果子随之掉落在地，往前滚了几圈，滚到了一个白色人形的脚边停住。

顾岁看着面前的这个白色的人形，吃力的撑起身体来，好不容易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没两步身体就稳不住重心，要往地上栽去。

没有想象中的脸着地，顾岁扑到了一个绵软的怀抱中，顾岁伸出手捏了捏这洁白绵软的身体，傻笑道：“顾愿，你怎么变成人啦，你好软好舒服呀。”说罢顾岁还像个小狗般往顾愿怀里拱了拱。

顾岁伸手捏了捏顾愿的手臂“顾愿你身体好软啊，”

“......”

顾愿扶住顾岁往下滑的身体说道：“你醉了，这青果之中含有薄酒。”

顾岁软绵绵的靠在顾愿身上，声音软糯无力说道：“你怎么不早说。”

“.......含量并不多，你酒量太差了。”

“我酒量有这么差吗......”说完顾岁就直接软倒在顾愿身上了。

顾愿那云雾凝结出来的身体只有人形，没有五官，但他此时却是定定的望着顾岁那红扑扑的脸颊，半晌开口说了句“岁岁...我好像想起来了。”

*

顾岁醉酒后是睡的昏天暗地，好在空间中的时间和外面的不一样，倒是随意让她挥霍。

但顾岁醒来后，望着被这压在身下的白色人形不淡定了。

“你你你……是人是鬼？！”

顾岁快速的退到墙角边，缩成一团。只见那像云雾般的高大人形站起身来，走到顾岁面前半跪下来“我是顾愿。”

的确是顾愿的声音，却不像之前那般空灵飘渺，语调冰冷，此时他的声音温柔低沉，带着微微的沙哑，非常悦耳。

顾岁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看上去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虽然是云雾凝结而成，但顾岁能看出这个人形顾愿有一头长发，身形也比较健硕。

知道这个“人”是顾愿，顾岁松了一口气，刚刚醒来看见自己躺在这样一个“人”身上，而且似乎还有体温，她真的被吓到了。

对了，她怎么会躺在顾愿身上？她之前好像和顾愿在果林摘果子吃来着。

“你醉了，硬要拉着我睡觉，说抱着我舒服。”

顾愿语气平淡的回答了顾岁的疑问，顾岁微微红了脸，但想到顾愿又不是真人，便立马收回尴尬的神色，理直气壮道：“这空间里的东西都是我的，你也是我的，抱一下怎么啦？”

顾愿对着顾岁伸出手去，顾岁看着这只纤长的手，疑惑的看着顾愿。

见顾岁憨憨傻傻没睡醒的样子，顾愿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地上凉不要光脚踩在上面。”

说罢，顾愿低头把顾岁滑落肩头的衣服仔细整理好。

顾岁眼神怪异的看着顾愿的动作，她怎么觉得顾愿有点不太对劲。

还有她身上的这件蓝白色古装纱裙，她之前穿的好像是一件绿色的裙子？

“顾愿”

“我在”

“你真的只是这个空间中的系统吗？”如果不是，而是一个正常男人的灵魂，顾岁就觉得有问题了。

顾愿好似沉默了会，但他的身形只是云雾凝结而成，没有五官，顾岁也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

“你可以把我当成系统，我们缔结了契约，我如今是为你存在。”

没有正面回答顾岁的问题，说完顾愿又变成了一朵云团，悬浮在顾岁面前没了声音。

顾岁从来不是那种刨根问底的，顾愿不愿意说，顾岁也不好再追问下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船到桥头自然直，顾愿不会害她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