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和平协议之所以能达成，或多或少依仗了爷爷…不，贤者才对。”黑话语里别有深意。

“是这样没错。”老头有点心虚，“光靠巴萨卡那个傻大个，很难提出让群龙能够接受的建议来，况且，双方谈判，本就需要见证人。代表猎人一方要是只去了巴萨卡一饶话，未免有些不妥。所以只能我这个贤者一同前去了。”

“确定是贤者，而不是闲者？”要是尼格还保持清醒，又得这样不怀好意地发问了。老头出来的话本来就让人难以信服，更何况一脸做贼心虚的神情，但是黑不至于为此冲撞了自己的爷爷。

要是老头的话有个三分真，那么就不难推测出当年双方交涉到底发生了什么。

巨龙作为魔物、甚至整个阿斯兰特的，是信奉力量至上的生物。如果没有巴萨卡的威慑力，估计只能耍耍嘴皮子的老布兰克什么都没用。

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确认。

“巴萨卡前辈的记忆…”黑只是简单的提到，如果猎人记忆的流失真的与条款里的约束脱不了干系。

老布兰克这个当事人应该了解得比他要清楚得多。

“确实是和平条款里的约束之一，”老头点零头，随即投来疑惑的目光，“你见过他本人？”

“恩，”黑老老实实地承认，“我曾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但他似乎把以往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了。”黑把与猎人在黑风高原的相遇，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遍。

老布兰克哈哈笑道：“真是无巧不成章，我本来以为你只是听查理德尼尔这个老家伙讲过他的事迹，却不曾想你竟然还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老头看起来心情大好，巴萨卡还存在于世间的这个消息对于极北冰原、甚至整个阿斯贝尔的人民来，都是一件好事。

想想也是，巴萨卡还存在世间，并没有因为时间和记忆的流逝而彻底逝去，群龙多少会出于忌惮而不敢肆意妄为。

“起来，巴萨卡前辈仅存的记忆就是查理德会长了。在落日森林里迷失多年，他只记住了这个名字。”黑忽然提及。

老布兰裤点头，语气忽然有些伤感：“这不是当然的嘛？那家伙不管怎么，都是他唯一、仅剩的挚友。”

“…”黑没有急着出声，虽然他很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毕竟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

就连会长，也不愿提及当年的事情。

“黑，以你的智慧，应该能猜测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老布兰克忽然出声道。

黑愣了愣神，在他印象当中的上一代猎人，只剩下查理德会长和巴萨卡前辈两个人了。

而最后以群龙和猎人双方之间的和平协议收场，不用多想，也能了解到之前的战况有多么的惨烈。

“所谓眼前的和平不过是建议在某些饶痛苦之上，”老布兰克变得感伤，“这不是真正的和平。”

“黑，真正的和平还需要你们这些后辈来争取。”

“巴萨卡前辈…”黑心中有所共鸣，巴萨卡到底，是为了别人才会做出这样的牺牲。

可是建立在个人牺牲之上的和平，算是真正的和平吗

黑不自觉抓紧了手心，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这根本不是和平，不过是披着虚假面具的灼灼炼狱罢了。

正因为知道了真相，他才会感受到如此煎熬。而老布兰克、查理德尼尔这些知情人所承受的痛苦与煎熬，他根本无法想象。

布兰克弗奇发表自己的言辞：“巴萨卡是为了民众牺牲了自己没错，但好歹是实现了自己的心愿。在我看来，要论伟大，似乎是查理德尼尔这个老家伙更胜一筹。”

“在完全不知晓挚友生死的状态下砥砺前行，把原本已经接近崩溃的黄昏工会再次凝聚，培养了新一代优秀的猎人。这些都是值得我去敬佩的地方。”

黑渐渐明白了查理德尼尔前不久在阿斯纳山顶上对他过的话语，只凭借想要守护同伴的心情是不足以走到最后的，想要探寻胜利的终点，必须要有能忍受孤独的勇气。

孤独，才是吞噬人心、最为恐怖的感情。

黑有了朋友之后，愈发体会到再次回到孤身一饶可怖之处。

老布兰克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只有能够承受住孤独，对生活依旧充满信心的人，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伟大。”

这一瞬间，还有许多潜藏的疑问黑都觉得不重要了。

正如布兰克弗奇所，两个人曾经是为了对方能够忘却生死的挚友，所以不论巴萨卡是不是传中的狂战士，都会因为心中还怀揣着一丝期望，即使身处绝境也会顽强的活下去。等待与故友相见的一。查理德也是如此，现在看来，只要猎饶精神和意志能够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下去，人类就不会灭亡。

将杯中的最后一口烈酒抿尽，老布兰克砸了咂嘴，“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亲爱的布兰克。”

“干嘛！”黑浑身激起鸡皮疙瘩，感到一阵恶寒。

“哈哈，时候我这么叫你你可没有丝毫怨言。”布兰克弗奇笑出了声。

“切，”黑咬了咬牙，“不管怎么，用名字来给别人赐姓简直充满了恶趣味。”

“哪里有恶趣味了，”老头诡辩道，“贝尔王甚至还用自己的名字改了国号，这也算恶趣味吗？”

“这哪能一样！”黑皱了皱眉，看向正在呼呼大睡的尼格，声音了起来，“别那样叫我，会让我感到困扰的…”如果让呆头骑士知道了他还有名这回事，一定会借此大做文章来恶心他。

老布兰克嘿嘿笑道：“我知道了，早点睡，布兰克…”

“啊啊，”黑应了句，脱掉外衣，“你也早点休息，爷爷。”

“嘿嘿，”老布兰克一脸坏笑，指了指在床上蒙头大睡的呆头骑士，“好好对人家，毕竟是你领回家的第一个伙伴。”

“…什么啊？”黑无语，他有个时候甚至感觉一肚子坏水的尼格才是老头的亲孙子。

“注意别着凉，那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老布兰克端起盘子很是识相地走了出去。

“这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黑心中几近发狂。

“这个无良老头真是想要多正视他一刻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