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193.受伤的小姑娘(1 / 1)李超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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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叶轻蝉,你哪里人呀?”

陈大少问,酒这种东西,总能拉近人的距离。

况且他本身就对人家姑娘感兴趣,当然,此刻调查户口,主要还是为了兄弟。

没办法,那家伙只顾喝酒完全不说话,那么这种活儿只能自己代劳了。

“祖籍肯定是内地呀,爷爷那辈去了东南亚,后面在马来定居了,现在内地改革开放,又回来了,目前住在羊城。”

“哦?那我们左右都是邻居呀。”陈大少笑道。

“早就看出来了,你是港岛人对吧,只是这位……”叶轻蝉说着,伸手指向郭永坤,“好像不是跟你一起的,但又看不出是哪里人。”

气质这种东西,是最容易混淆视听的,郭永坤虽然是正儿八经的内地人,包括穿着打扮也像,但身上的气质又与寻常内地人完全不同。所以她实在看不出。

“他啊,河东人,来头大着呢。”陈大少神秘兮兮道。

“这我知道。”叶轻蝉点头,但还有一句话没说,想不通对方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一位港岛少爷鞍前马后——能带两名保镖出门,而且素质比她的保镖还好,妥妥的大少无疑。

“你怎么会到这边来,不会专门过来炒兰花的吧?”

“这可不是我提的哈!”

叶轻蝉立马强调,还看了郭永坤一眼,求生欲挺强,生怕被赶出去。

“没事,你说好了。”陈大少示意。

“我才不炒什么兰花嘞,炒这个,我不如去你们港岛炒股票呗。”叶轻蝉撇撇嘴说,“我是想给爷爷准备一个生日礼物,今年是他的八十岁大寿,近年来他喜欢上了画画,而且最钟爱画兰花,慢慢就爱上了君子兰,已经派人来这边买过几株,所以我就想……”

“弄株最好的君子兰送给他,对吧?”

“嗯!”

“听我一句劝,想办法把那株凤冠弄到手得了,也是一盆好花呀,至于我们这株,你就别指望了。”陈大少好心提点。

也是被对方的一片孝心打动了。

“我能问问真实缘由吗?”叶轻蝉小心翼翼道:“上次他说的那个原因,虽然很隐晦,让人浮想翩翩,但直觉告诉我,根本站不住脚。要真是对自己如此重要的一盆花,为什么又要卖?只是照料它,其实也不难吧,又不是小花苗。”

“抱歉啦。”陈大少摊摊手说,“这个问题没人会回答你,除非他。”

叶轻蝉看了看那个只顾喝酒的家伙,心想还是别自讨没趣了吧。

“因为这盆花是个道具,我要用它来收拾一个人。”

这时,一个淡淡的声音传来。

别说叶轻蝉,陈大少都是一惊。

居然,说出来了。

他又哪里知道,郭永坤喝了酒后,就不是郭永坤了,除非像上次在他家喝陈化期五十年以上的路易十三那样,几口灌下,直接不省人事。

“郭兄,你喝多了吧?”

“没有。”

声音倒是挺冷静,但陈大少回头一想,这话等于白问,没有醉酒的人会说自己喝多了。

他知道郭永坤酒量不好倒是真的,上次在他家,菜都没上齐就躺了。

“怪不得。”叶轻蝉却是眼神明亮。

虽说脑子里满是迷糊吧,但她自小生活在大家族,知道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特别是这种阴谋诡计的事情。

知道的太多,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引火烧身。

“既然是道具,总会用完的对吧?到时再卖给我行吗?”

“可以。”

陈大少赶紧站起,“郭兄,你醉了!”

而叶轻蝉则狂喜,竟然就这样搞定了,如此干脆,她都不敢置信。

“我没醉!”

“……”

五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郭永坤睁开眼睛,从沙发坐起,拍了拍脑袋。

“我怎么睡着了?”

陈大少颇为感慨道:“郭兄,你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吧。”

这时,郭永坤才瞟向茶几上的残局,想起自己确实喝了酒,好像还不少,一瓶芝华士他一人喝了小半。

“我……没干什么吧?”

他也挺提心吊胆的,还是没有控制住量啊。主要他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特别是核心的那一件,要是酒后不小心透露出去,特别是当着某些人的面,譬如陈大少,那就相当麻烦。

其他人倒还好说,讲出来也没人会信,只当他说酒话。

“干了点你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干的事。”

“啊?”郭永坤心头一惊,忙问,“什么?”

“你真不记得了?”

“……不然能问你?”

陈大少苦笑,“你还记得叶轻蝉来过吧?”

“记得。酒就是她拎来的。”郭永坤点头。

“后来你把咱们的游戏告诉她了,还承诺完事后将花卖给她。”

“啥?!”郭永坤傻了,“我说过这些话?”

“你问他们。”陈大少指向挤在一张单人座沙发上的麻子三人。

郭永坤瞪眼望着他们。

“说了。”麻子点头。

“……”

郭永坤无语道:“那不行啊,这花都不是我的,我哪有资格卖给她?”

“行啦郭兄,这事咱们就别再提了,说了送给你就送给你,你完全有权利。”

可关键即便这样,我也不能卖啊!郭永坤心里狂吼。

这算怎么一回事嘛,人家好心好意送给他的花,他一转手就给卖了?

“郭兄,你该不会想食言吧,人家可当真了,走的时候都是蹦出去的。要我说干脆也别卖了,直接送吧,刚好趁这个机会……”陈大少一脸坏笑,“一举拿下!”

“……”

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郭兄你看,又来了,一准是请我们去吃饭的。她想买花是真,但我觉得吧,她看你的眼神也有些不对,肯定对你有意思。”

麻子开的门,果然是叶轻蝉。

“陈子昂,郭永坤醒了吗,请你们去吃饭呀!”

陈大少递给郭永坤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自己去吃吧,我们晚点。”郭永坤说。

“那不行,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叶轻蝉坚持,说晚点就晚点吧,直接在沙发上坐下了。

郭永坤一个脑袋两个大。

饭虽然去吃了,但没让叶轻蝉付钱,趁着上厕所的档口,他提前把钱付了。

搞得叶轻蝉一阵埋怨,同时心生忐忑,显然担心对方反悔。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几乎天天吵着闹着要请吃饭,可郭永坤要不然就不去,要不然第一时间就会把钱付掉。

……

一晃半个月过去。

令郭永坤有些郁闷的是,虽然帝王兰的名气越来越大,每天慕名而来、跑到凤冠花卉公司一睹风采的人,与日俱增,但鱼儿还没上钩。

他生怕王子强一个人看漏了,昨天又把麻子他们三个全部安排了过去,郑继波的照片看了又看,几乎都刻在脑子里。

“郭兄,我可能过几天要走了。”

郭永坤和陈大少肩并着肩,走在大街上,刚从邮局出来,各打了一通长途。

“家里有事?”

“嗯,去年跟人合伙承包了一家商场,没想到今年招租率不行,所以开始扯皮啦。这合伙生意真是不能做,有钱赚时你好我好,没钱赚,一个个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郭永坤点点头,“那你赶紧回去处理吧,还是正事要紧。”

“嗯。”

郭永坤本想问问他身上美金还有没有,不过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说不出口,老陈家的一点美元储备,只怕全供应他一个人了。

他刚打电话回家,听说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她姐在美国出了点事,钱放在寝室被人偷了。所幸身上还带了些,不然直接就没饭吃了。

不过也支撑不了太久,另外,寝室关系也开始不和睦。

想想就知道,他姐多么节省的一个人,几千美金被偷,再好的脾气都要发飙。

所以郭永坤打算再弄笔美金,让他姐找个北大校友,一起搬到校外住算了。他已经交代他哥弄,但肯定不够,自己这边也得想想办法。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

已经到了午饭点,没有回住处用餐的打算,一个地方的东西吃太久也腻歪。

“我前几天好像看到前面不远有家西餐厅,去那里吧,搞块牛排吃吃,我这种假洋鬼子顿顿吃中餐,还真吃不消。”陈大少自嘲道。

“那就走吧。”郭永坤记得好像确实有家,不过不是什么西餐厅,就是一家咖啡厅,也不知道有没有牛排。

要放河东这年头肯定不可能,但这边不太好说,君子兰招来的外籍人士还真不少,最多的是港商,其次是东南亚几个小国家的华人,另外就是日苯人。

十几分钟后,当俩人快要接近那家名为“名仕”的咖啡厅时,路旁传来的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在一个半旧不新的小区门口,周围已经集聚了不少人。

“看看?”陈大少说。

看看就看看呗,反正闲来无事。

等走近后,郭永坤的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而那姑娘则满脸是血,已经不省人事。

“什么情况?”他忍不住问。

“赶紧送医院呀!”陈大少也眉头紧锁。

那姑娘似乎头部遭到重击,被人打破了。

“这不在等车嘛。”有知情人士搭话道:“拦了两辆出租车,司机一看模样不愿意带,只能找三轮子了,小区里好像有,已经有人去叫了。”

小姑娘脸都白了,再等下去得出人命。

郭永坤当即跑到马路中间,见车就拦,也甭管什么车。

但大多车都绕过去了,他此刻的模样明显不正常,站在马路中间不停挥手,跟个神经病一样。

陈大少也跑过来帮忙,费了好大功夫,俩人总算拦下一辆伏尔加小轿车。

如其说“拦”,倒不如说堵,对方车速不快。

“干嘛呢,你们俩?”

汽车停下,司机十分恼火的样子,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

“朋友,帮忙救命,有个孩子被人砸破了头,快不行了。”郭永坤扒在驾驶窗前,表情严肃地说。

“砸破了头?流血了?”

“对。”

“那不行那不行。”司机顿时脑袋摆起花,连道:“这车是单位刚买的,我也好不容易才开上,要被领导知道新车就沾了血,一准给我踢了。”

郭永坤也懒得说什么,直接一把钞票递过去,他没带多少钱出门,因为寻思马上就会回去,这些是全部,大概有八九十块。

“朋友,一条人命啊,还是个小姑娘!”

司机望着递到眼前的钞票,咽了抹口水,“你孩子?”

“没有,不认识,刚在路边看到。”

“得,仗义!”司机接过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已经看到目标,驱车驶过去。

在众人的帮衬下,那对母女终于坐上汽车走了。

“你们两个小伙子是好人哪!”有妇人感慨道。

“大妈,到底怎么回事啊?”郭永坤问。

“你算是别提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个老黄家养了几盆兰花,其中一盆挺不错的,前几天还有人上门来收,价格出到两千块,毕竟是第一个出价的嘛,他们没卖,大概想对比一下。

“哪知道今天小黄她舅舅跑上门,看她一个人在家,起了歹心,想把那盆花偷偷抱走,结果被小黄发现了,最后就下了狠手。要不是她妈回得及时,人估计就没了。唉……”

郭永坤听完,与陈大少相视一望,皆是一脸阴霾。

“大妈,你说的小黄,就是刚才那姑娘?”

“对。”

“她舅舅干的事?”

“是啊,月梅她亲弟弟,不就是她亲舅舅吗?”

月梅,显然就是刚才那个抱着小黄的妇女,她的母亲。

“这还有人性吗?!”陈大少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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