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村。
近一段时间应当过的很是充实,除了日常生活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未出家门口。全都用于修炼,虽说他不知如何修炼,境界却增长得很快。
修炼时,只须将澄心堂贴进胸口,气血便会自行运转。
咸鱼心知澄心堂有主,自已吸收不了半分。便如是告知,澄心堂这方天地中蕴含天道国运,足够应当修炼气血支撑到五境。
今儿个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铁匠夫妇都会携带香烛供品,去城门外的大雪庙中祭拜。
而初一十五,应当必定是在李铁匠家的。
铁匠夫妇每次外出,归来定是深夜。独留李意礼一人在家,不说民风有多淳朴,光是她一人吃食也是个大问题。
应当手拿小红春,晃荡晃荡来到了铁匠铺,还未到门口便大声喊道:
“意礼妹妹,你在不在家?”
“啊,应当哥哥!“尚在闺房之中的李意礼显得有些惊慌失措。
修行破境以来,应当听力自然异于常人。
‘意礼妹妹在家,待我去给她个惊喜。’
应当静步,蹑手蹑脚走到李意礼房门前。
“意礼妹妹,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推开房门的应当,目瞪口呆地看着房间的李意礼。
“啊!!!“一声惊呼从房内传来。
“臭应当哥哥,你给我出去。”
应当急忙将房门捎带,倚靠着房门,想着刚才入眼所见。
房内李意礼身上未遮片缕,脸上布满红晕,柳腰纤盈,雪白的肌肤大片裸露在空中,胸前一对乳鸽已初具规模。
应当将满脑子大长腿忘掉,对着门内说道:
“意礼妹妹,我刚刚可什么都没看见,你先将衣物穿好,我到外头铺子等你。”说完,拔腿就跑。
烘炉旁。
九月虽已入秋,天气还和炎夏一般燥热。风箱无人拉扯,烘炉不知何故还散发着温度,烘炉正中放置着的,还是上次应当所见晶状物体。
“咸鱼,你观这烘炉内所锻为何物。”应当对着怀中咸鱼问道。
如今的咸鱼可是舍不得离开,澄心堂中不仅可以遮蔽天机,应当吸纳时所溢出的天道国运,自然是便宜了它。
咸鱼自澄心堂之中探出头,回忆了半晌:
“此物为玄冰,出自极寒之地。玄冰万年不化,性寒,可修炼,可治病。就是未曾听闻有人用其炼物。“
“应当哥哥。”这糯糯地一声哥哥,宛若一汪清泉,甜澈心间。
有外人在,咸鱼不便露面,自然回到澄心堂之中好生躺着。
李意礼比应当小了两岁,虽说年幼,却出落得水灵,只是眉眼之间尚未长开。修长的双腿站在应当面前也不过是矮了半头,羞红的脸颊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
应当本欲摸摸李意礼的头,垂直在半空中的手又放了下来。小意礼长大了,如今这种举动却显得有些暧昧。
李意礼心中未免有些失落,应当哥哥以往都会摸我头的。又转念想到哥哥已将我身子看净,啊!好生羞耻。
二人都是未经人事的少年少女,空气中弥漫着的某种东西蠢蠢欲动。
应当率先打破这尴尬气氛,转移话题道:
“李叔烘炉中之物很是奇特,不过拳头大小,十几日前我来时便瞧见,为何到如今还未变动半分。“
李意礼含羞道:
“上次我听爹爹与娘亲说起过,玄冰是爹爹向吴道长讨要的,爹爹还说要用玄冰做一件宝甲。“
应当不以为然,玄冰不过拳头大小,锻造一双手套都够勉强,何况是宝甲,心中纳闷,道长?桃花村只有一个假道士:
“吴道长?吴道长为何人?“
李意礼应道:
“道长姓吴,爹爹称他为长源兄,应当哥哥你不是经常去他那买书嘛。“
原来是这厮,应当只要眼睛一闭就能想象到,一个缺着门牙得假道士,坐在东街街市,左手拿着图册,右手掏着裤挡。满是皱纹的脸会、一直乐呵着,眯着双眼,有女子妇人路过,时不时会从深处冒出精光。
如此一个人,怎会是他所了解的高人模样。
吴长源所著的游记,自传,看完之后属实惊为天人。应当很难相信两个吴长源会是同一个人。然而,澄心堂之中咸鱼的燥动又做不得假,咸鱼如今修为境界虽低,鼻子却与狗一般无二,对于仇人的气息那是刻骨铭心。
铁匠平常总是说,女大不中留。
理,确实是这么个理。家中一些稀罕之物,李意礼总是想尽法子偷偷给予应当。铁匠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打不得也骂不得。李意礼所做之事,铁匠心里通透和明镜似的,女生外向,胳膊肘朝外拐,家里迟早被搬空,所幸给她筹备的嫁妆丰厚。
先生第一堂课授到‘非已之利,纤毫勿占;非已之益,分寸不取’。
重宴几道所讲,应当心中明了。每当李意礼送予自己贵重物品时,应当都会将原物交还给铁匠,铁匠也有风骨,此时他便会说道:
“我李风韵之女送出之物岂有收回之理。”
小红春买来已久,铁匠夫妇近年来像防贼一样防着,导致小红春一直送不出手。这不,前脚刚走,应当后脚便至。要是让铁匠知道应当将他女儿全身看了个遍,指不定得闹出什么人命。
收到小红春的李意礼满心欢喜,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眯成一道弦月,红扑扑地脸蛋挂满喜悦,朱唇轻启:
“应当哥哥等我,我也去找些东西送你。”说完,转身提起衣下裙摆,曼妙身姿朝铁匠房间小跑而去。
李意礼是个懂礼貌的孩子,不论应当送些什么,她总会去自已父母房间找些东西用来回礼。
不消片刻,李意礼吃力地抱着个小箱子走来,委屈巴巴:
“应当哥哥,帮帮人家。”
从李意礼手中接过盒子,眼中有些出神。应当是二境术士,自不会觉得天气炎热,李意礼却是寻常女子,衣衫被汗水浸湿贴合在身上,好身材一览无疑。脖子两侧锁骨,兜着一小池汗珠,满了自上而下,流向那不可描述的深渊。
盒子与首饰盒一般无二,小叶紫檀所制,盒身镂空雕刻五只蝙蝠,寓意五福。盒子比平常女子所用显得稍大一些,入手时却异常沉重,盒子边缝有着厚厚一层灰层,应是放置了许久。李意礼拿出来时只是用毛巾随意擦拭了一下,以至上面水渍还未干透。
盒子外别着一把细小铜锁,看那模样,只需稍稍用力,便能轻易扯断。
应当并不关心盒子里面有什么,也不在乎盒里的东西对自身有用无用,将盒子放置一旁,对着李意礼问道:
“盒子哪里拿的?”
“爹爹房间里。“李意礼吐出香舌,说不出的俏皮。
“放回去!“应当不容置疑。
“哦!”李意礼低着头,说不出的委屈,豆大的泪珠‘滴嗒滴嗒’往地上落,应当哥哥他凶我。
李意礼抱着小箱子,眼泪婆裟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应当哥哥。”
“嗯?”
“爹爹说,这些东西迟早是要给你的。”
“什么东西?”
“爹爹说,那是给我的嫁妆。”
“…….”
想我应当七尺男儿,何时说过娶你闺女?就算娶你闺女,聘礼也是个令人头疼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