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声音因激动而猛地拔高了好几个度,尖锐得有些刺耳。
“泠泠!我是你的大伯,唐宇啊!”
唐宇背对着岳伯,低头看着唐泠,似乎是兴奋地想把她抱起。
唐泠看到伸过来的手,皱了皱眉,刚想挣脱他,却不料眼前突然撒下一层白色的粉末。
猝不及防地,唐泠的瞳孔睁大,她往后踉跄了几步,下意识地推开那人。
然而这具身体力量很小,再加上之前反噬受伤留下的后遗症,此时竟然是被那人拽得紧紧。
药效发作很快,仅仅不过一秒,她的眼前就已模糊一片,意识正在迅速涣散。
她当即立断,一把抽出银色的小刀就向那人刺去,小刀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打飞。
唐泠的嘴被唐宇紧紧捂住,眼前突然袭来一片黑色,紧接着她便瞬间失去了意识。
唐宇宽大的衣袍完全挡住了视线,再加上他背对着岳伯的位置,以至于岳伯根本没有看到刚刚唐宇的动作。
岳伯看着眼前像是睡着了一样的唐泠,有些疑惑,“诶?小姑娘她怎么了?”
唐宇没有回答,他先是忌惮地环视了一圈四周,见周围一切正常,似乎没有人发现自己的行径,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他掩下看着唐泠的贪婪眸色,轻咳了几声,佯装镇定地望着岳伯,“我侄女自小心脏不好,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或许是刚刚她看到我太高兴了……”
生性憨厚善良的岳伯不疑有他,他紧张地看了昏迷的唐泠一眼,连忙转身到自己的货架上翻找着什么。
“快快!我记得我这里有一些药,或许可以撑一会!”
不过片刻,待他再次转过身来,眼前却是空无一人。
*
昏暗的木屋夹杂着一股霉变潮湿的怪味。四处密不透风,窗户被钉得死死,整间狭小屋子里的唯一光亮就是摆在木桌上的一盏忽明忽灭的烛灯。
幽冷的烛火泛着没有一丝温度的冷焰,孤零零地燃烧着,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
屋角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蛛网,各种虫类的尸骸被随意地丢到一角,腐烂腥臭的味道弥漫了整间屋子。
“吱呀——”
破败的木门被人粗鲁地拉开,接下来响起的就是一阵粗重急促的脚步声。
“桀桀桀——”
沙哑刺耳的声音从那似乎被火烧过一般的嗓子里发出。走进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褂的男人。
他一把扯开围住自己的大褂,露出一张被大面积烧伤的脸。
狰狞的伤疤如虫子蠕动的轨迹般躺在他的脸上,他的颧骨深深地凸起。黑色的瞳仁仅仅如米粒般大笑,眼眶里几乎只剩一片白浊。
他痴痴地望着手里的那个木盒,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捻住一颗黯淡的白珠。
白珠被他那布满褶皱的老手轻轻摩挲着,唐宇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癫狂的神色。
“桀桀桀——真的拿到了,没想到真的拿到了……桀桀桀。”
如玻璃摩擦一般难听的笑声久久地在死寂的木屋里回荡。
不知想到了什么,唐宇转过头看了一眼那个倒在阴影里昏迷不醒的女孩,嘴角露出一个阴恻恻地诡笑。
“这个熟悉的气味,没错的……只要挖出你的心脏,我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模样了……桀桀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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