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都不是群知根知底的人,如今这人都回来了,陛下又何必再去睹物思人?
刘公公想着还是觉得有些好笑的,看来还是陛下太在乎人家姑娘才惹得这么番乌龙。
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咯。
不过三十出头的刘公公可是个人精,看着秋意那胆量就知道不是个能受重用的人,当下提醒了她便也就站到南词身边开始了斟茶倒水好好伺候。
南词看了眼桌上的玉如意不禁又是一阵想笑。
锦云的心思他怎么不懂?这玉如意就是锦云当初送的,想来也是听了传闻想拿这个来震震宫中伺候的宫女了。
“秋意,锦云可叫你带了什么话来?我要听原话。”
拿着玉如意不时的把玩两下,南词问起了秋意,语气有些淡淡的。
于是刚站起来没一会儿的秋意又是一噗通就跪了下去,在她看来国君问话都是要跪着回答的,这样比较恭顺。
再说这个姿势即使是犯了错也方便求饶,直接跪着就可以哭嚎了,所以秋意颤颤巍巍的跪着就开始回话。
“陛,陛下,锦云姑娘说。看在你表现还不错的份儿上,这把玉如意就,就交给你去还了。记得,记得告诉南词一声,让他给我换,换个抗,抗摔的过来。”
短短的几句话硬是把秋意好好的人给说成了个结巴,最后双眼微红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一切都只因为锦云的话里对南词是直呼其名的,而南词又要秋意说原话,这么一来秋意就是以下犯上了。
对此秋意想哭不敢哭,虽然来这么一趟秋意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可她才二十三岁,还没出宫还没成亲生子,她不想死……
想着想着秋意就捏着衣袖紧张得不得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想来说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了。
此时秋意十分悔恨自己之前为什么要嘴贱,但是没办法,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更没有什么如果。
所以秋意只有硬着头皮去抗了。
一咬牙,一闭眼,秋意秉着呼吸就开始接收等待自己的结果。
高位上的南词见了秋意的模样更是一个头两个大,但是为了配合自家小青梅,南词还是照着锦云的思路去做了。
人不需要取其性命,那样太残忍,所以取走半条就够了。
“大胆!竟然直呼国君名讳!”
得了南词的示意之后刘公公可是嚣张得很,甩着拂尘便凶巴巴的吼向了秋意,吼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国君饶命!国君饶命!奴婢只不过是传了锦云姑娘的原话啊!”
“还敢狡辩!来人啊”
刘公公喊着便被南词给扯了下衣袖,随后他看着从房门外一窝蜂冲进来的禁卫军悠悠开口。
“将这女子关进水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放出。”
于是秋意便在禁卫军的左右夹击下哭喊着被拖了出去。
秋意一走,御书房又是很快的寂静了下来,这一会儿是真的寂静到连捏衣袖角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时候南词想想锦云的话不觉一阵好笑,那模样看上去很是宠溺。
刘公公当时看着便顿觉大事不好,国君这分明就是又要败家的开始呀。
于是……南词就真的败家了。
“刘公公,把我私库里最值钱,最漂亮还有最轻的都打包起来送到锦云姑娘那儿去。”
南词大手一挥便将自己私库的准入证给了刘公公,刘公公欲哭无泪。
国君陛下!咱得低调啊!还没成婚呢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宠着锦云姑娘,以后这成婚了可怎么办?!!
于是锦云也不知道自己不过睡个觉的功夫便成了刘公公眼中的红颜祸水。
虽然她确实也是。
…………
重新回到皇宫之中的日子对于锦云来说很是无聊。
宫中待了些许岁月的宫中老人都因为黑龙宫宫主安插了暗哨的原因被南词大张旗鼓的换掉了极大部分,那些个剩下的也都是些角落里的老嬷嬷了。
那些人即使放出深宫也无法在外面存活,倒还不如放任她们在宫中安享晚年。
这么一来,锦云连个能够放心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她也二十岁了,爬树摸虾什么的是不可能了,钓鱼她也坐不住,放风筝也没有那个想要的人陪还不如不放。
最后纠结纠结着,锦云的日常活动便从以前的爬树、摸虾、放风筝一系列游戏变成了,晒太阳、嗑瓜子和发呆。
锦云不是能够沉下心来的人,更别说这次独自过了两年的乡野生活之后她就更放肆了。
“南词,你的计划到底部署好了没?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啊?我这天天都快要憋坏了。父皇母后那儿不可以去,哥哥们也不能去找,我都感觉自己快要变成废人了!”
端着盘瓜子坐在南词的御书房中,锦云一边吃一边不停地念叨,那一个劲儿抱怨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寻常百姓过小日子时的模样。
于是在刘公公的眼中就是锦云无理取闹了一下午,然后自家的国君陛下还特别的配合,简直就是乐在其中。
可怜了刘公公一下午又是研墨又是给小姑奶奶端茶递水的。
好在小姑奶奶吃好了喝足了愿意帮着国君陛下研墨,而陛下奏章都批阅完成后还大发慈悲的将他给放了。
至于是体谅他还是嫌他碍眼,刘公公就不知道了。
于是等到刘公公拿着拂尘走出御书房老远,锦云和南词二人还是在一人研墨,一人写字,就是不知道他们写的什么。
“好看吗?”
片刻后,南词举起自己写的成果很是满意的看向了发愣的锦云。
只见大大的一张纸上就写了七个字,而且为了避免中途被锦云认出南词也是拼了的,全程竟然都是在倒着写。
“我是真的想娶你”这七个字更是被南词写得龙飞凤舞漂亮极了。
锦云接过南词双手递来的一片心意,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单纯的点了点头。
见锦云不说话,南词也不急,牵着锦云的手便向御书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走去。
“锦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难不成是字好看,字义更好看让你太难下决断了?”
身旁的小调皮太安静了南词也不舒服,牵着锦云的手就是一番打趣,然而对方好像还是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