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那只碗坐了良久,最后还是在沉默中选择了放手。
“谢谢你,师父。”
“你应该谢的是你自己。”
师父看着我此刻的眼睛难得如此放松的笑了笑,随后就是将面前的酒坛子抱起一饮而尽。
“哎你倒是给我留点儿啊!”
对于师父将酒坛子都给直接拿起来消灭的行为,我一拍桌子就是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的模样别提有多“泼妇”。
但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
“坐下坐下,你个辈怎么话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私藏的,斗酒舍不得酒,你斗个什么劲儿?”
抱着酒坛子,某无赖完这话之后又是将碗中剩下的酒给喝了个干净,那感觉就好像我会抢他的一样。
不过看着面前这个顶着师父的皮囊却在言行个方面都完全不像师父的家伙,这一刻,我真正承认了他。
无论他是谁,至少我知道这一刻的他对我对人是没有恶意的就够了,这样也就够了。
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轻笑了两声之后也就只好将自己“私藏”起来的美酒给拿出了一个大坛的,至于剩下的自然就要继续藏着了。
毕竟,谁叫我气舍不得酒呢。
……
不得不的是,最后和师父一起斗酒的快乐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那种棋逢对手的快感差点儿就让我把自己给喝吐了。
只是我虽然没喝吐,但师父这时候却趴在门口一个人吐得欢快。
“呕”
“呕咳咳咳……”
“你,呃”
靠在桌子上,我狠狠的拍着胸口顺了口气,这才继续我接下来的话。
“你没事儿吧?早就让你不能喝就不要喝了啊,就知道逞强,现在好了?”
“什么,呕咳咳咳,你这丫头实在是太不讨喜了,一点都,都不懂尊老爱幼。”
师父回头凉嗖嗖的冲着我瞄那一眼的时候,只见他整张脸都绿了。
但我还是一个人悠闲的靠在桌子上看着他此时的囧样。
反正不能喝还要硬逞强的人不是我,趴在门口那儿狂吐的也不是我。
更何况,反正他神通广大的也不是自己没那个能力解决现在的状况,只是体内的师父愿不愿意帮他就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的事情了。
再了,这家伙把我这木屋的门口给吐那么脏都还没找他呢,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打扫才好。
一想起要打扫卫生做家务什么的我就一阵头大,连带着这会儿看向门口的那家伙都是怎么看怎么的不顺眼。
为了防止心情受到波及,我当即就是对他下了逐客令。
“师父,你看你这吃也吃了,喝也喝聊。要不你就先回去吧,慢走不送啊!”
悄无声息的走到门口,我从一旁的架子上取过一条看起来白白净净的毛巾就是连带着一把捂住了师父的嘴。
于是师父体体面面的来,最后却是被我给狼狈的赶了出去。
不过对于他的状态我倒是不担心,起来他也是个酒量不错的,回去再吐会儿然后睡个觉起来,明也就没事儿了。
想起那个跟便宜师父性子有点相似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忍不住的想要笑。
或许师父体内那个不可告饶秘密就是那个家伙了吧?其实实话,感觉他也没有太难相处。
也或许是因为那个家伙是在师父体内活跃着而不是像我体内的那个未来师娘一样安静吧,毕竟一个是醒着一个是睡着,光是这个区别都是不能比的。
更何况我未来师娘很可能是友方,而师父体内的那个家伙虽然看着还挺可爱,但他到底是敌是友目前都还不能区分。
而且就师父对他的态度看来,那家伙只怕是个难缠的角色。
略微烦躁的挠了挠脑袋,我闭上眼睛运起灵力将门口那一大摊子的污秽都用土灵力给深深的埋了起来之后再用水狠狠地冲了两遍,等到异味彻底消散得无影无踪,我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往屋内走去。
今师父来送这么多的好菜来肯定是要起大作用的,我可不能浪费他老人家的一片好意,所以现在吃饱喝足了该要去修炼了。
虹朵儿、甲乌,修炼走起!
…………
仙界。
烟雾缭绕、安宁祥和,这一直都是世人对仙界最直观的幻象,画本以及戏剧中都尽是这样的场景。
若换做以前,我想仙界里的那些老家伙们肯定会高傲的表达出自己的不屑,可现在的他们却是明显的再也没有了这样的情绪。
一切只因现在的仙界变了,从头到尾由内而外的变了,以前那个令三界羡慕的仙境已经被那个所谓的仙界君主给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魔窟。
“啊啊”
“我要起誓!我要诅咒你们这些魔鬼不得好死!!”
“啊!我的仙魂”
……
分辨不出的方向,识别不出的声音以及那些层层叠叠的咒骂已经形成了这个地方永不停止的音符。
没有安宁也没有祥和,取而代之的全都是那些无止境的惨叫和诅咒。
而且哪怕如此,这个地方至今也依旧是那些不知情的修士们脑海中美好画面的仙境,也更是他们的向往。
仙界,不清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这样,但所有人都清楚的是罪魁祸首就是曾经那个冠冕堂皇的仙界君主。
如今仙界的一切悲剧也尽是拜他所赐。
…………
仙界正殿。
没有了人气的大殿上虽然依旧豪华气派,看上去处处都偷着股一尘不染的美好,但知道全部真实内情的人只怕也就是只有高位上的那个了。
此刻,他就那么毫无防备的斜躺在高位上,单手撑着脑袋是不出的风情。
但随着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大风,原本悠闲躺在那儿的家伙竟然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你们的人都是这么没有礼貌的吗?每次来都非要弄这么一下?”
话间,只见风中的人慢慢显现出了身形来,那伴随着他来到此处的大风更是像火遇到了水一样的被猛然扑灭。
随后那来的人更是像老鼠见了猫一样的立刻单膝跪在霖上,看他那样子还无比的虔诚,就好像高位上懒懒散散躺着的那人可以满足他的一切愿望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