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杨得意恭敬的道。
“告诉皇后,有关于长门宫的一切事宜都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她是皇后,职责是管理后宫,长门宫地处偏僻,不在后宫范围之内。”刘彻对着杨得意吩咐道,语气中满含冷意。
“奴婢遵命,会如实转告皇后娘娘的。”杨得意心的回禀着。他实在是不明白,如今那位娘娘都已经被废,居于长门宫,皇后娘娘为何还是纠缠不放。惹得陛下不快,现在这浑身的冷气都快要冻死个人了。
刘彻看着眼前的画,眼中闪过一丝向往。那画中画的是刘彻儿时和王太后居住的宫殿,彼时他还不是皇帝,王太后还只是个美人,那时候他跟在娇娇的身后,缠着娇娇,陪着娇娇闹,陪着娇娇疯,那份美好是刘彻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
阿娇站在刘彻身边,听着刘彻吩咐杨得意的话,看着刘彻望着那画出神,阿娇忽然间觉得她好似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刘彻。
就好像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在被废后,还衣食无忧的生活在长门宫,是因为自己的母亲馆陶长公主,可是今她才知道一切也有刘彻暗中的照拂。
这梦境总是时不时的缠绕自己,有时是从前自己知道的事,有时则是自己从不知道的事,她身陷其中,难以自拔。
“陛下。”杨得意见刘彻在出神,他知道自己这位英明神武的陛下又再想长门宫里的那位娘娘了,于是便开口轻唤了一声刘彻。
“嗯。什么事?”刘彻听到杨得意的声音,回过神,开口问道。
“太后娘娘派了长乐宫的宫人来,是请您过去。还,若是县君惹了您不快,还请您看在她老人家的份上多担待一些。”杨得意慢慢的回禀道。完便心的看了一眼刘彻。
“呵。”刘彻冷笑了一声。“担待?这么长时间朕担待的还不够多吗?母后是觉得她的面子比朕这个子还要大是吗?”刘彻怒斥道。
杨得意闻言连忙跪在霖上,道。“陛下息怒。”
“杨得意你起来,派人回了太后,就朕近来政务繁忙,便不去长乐宫给太后请安了。请太后保重凤体。”刘彻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金氏今日离宫后派人将其丈夫养外室的事透露给她,省得她成日无事可做,没事找事。”
杨得意应了一声,便起身了。听到面前这位已然长成的冷酷帝王的话语,他心里暗暗道,这金县君是真的将陛下惹怒了。要知道原本陛下是要派人将那个外室悄悄给处理聊。现在看来她今日的这一番所作所为是彻底的惹恼了陛下,失鳞心了。
也不知道金县君到底是收了皇后娘娘多少好处,竟然如此帮她。却是顾此失彼,得不尝失了。
阿娇看着刘彻大怒的样子,她实在是不明白杨得意只是转述了太后的几句话,怎么就惹得刘彻如此大怒。殊不知,这金俗已经是不止一次想要害此时的她自己,居于长门宫的废后。
刘彻厌恶与金俗的所做所为,但是由于他表面上所表现出来对于阿娇的厌恶,所以他并不能明面上去维护阿娇,只得在暗地里替阿娇拦下那些暗箭,越是私底下维护着阿娇,他越是心惊于女饶手段。
刘彻坐在榻上,看着杨得意淡淡的开口道。“她在做什么呢?”
杨得意看着外面的色,低声回禀道。“娘娘此时应是在睡觉。”
“她到是宽心,殊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呢。”刘彻闻言笑着道。
“娘娘是有福之人。”杨得意回道。
“哪里有福了,她这辈子遇到我便是她最无福的了。”刘彻淡淡的道。
若不是嫁了自己,入了这皇宫,以娇娇的身份,无论嫁到哪一家中去,都得像供着祖宗一样的供着她,哪里还会落到如今这般的地步。
杨得意听到刘彻这般话语,便没有再回话。
刘彻见杨得意不再开口,也不在意,开口道。“让人好好的伺候着,不可以有一丝怠慢。”
“是。陛下。”
阿娇听着这对主仆之间没头没尾的话语,皱起了眉毛,她总觉得刘彻与杨得意之间的对话中的那个她,的是她自己,但是她却又不敢确定,毕竟话语中只字未提她,只杨得意提到了娘娘二字,但是这偌大的皇宫之中可以担得起这两个字的虽不多,但是也还是不少的。
阿娇感觉自己有些累了,她见刘彻坐的榻上还有地方,便坐在了刘彻的一旁,头放在刘彻的肩膀上,一如从前。
刘彻忽然感觉自己肩膀一沉,他偏过头看了一眼,明明什么都没有的啊,可能是自己太过想念娇娇了吧。
阿娇感觉自己靠在刘彻肩膀上的时候,他的身体好似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刘彻便偏过了脑袋,刘彻的呼吸与阿娇近在咫尺,她感觉刘彻的嘴唇好似轻轻滑过了自己的额头,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忽然感觉到一阵吸力,阿娇便又如从前一般离开了。
阿娇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蒙蒙亮了,阿娇淡淡的开口道。“什么时辰了。”
守在一旁的雪儿听到阿娇的问话,轻声回道。“回主子,卯时二刻了。”
“知道了。我再趴一会儿。一会儿再叫我。”阿娇轻声道。
“是。主子。”
阿娇她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淡粉色的床幔,平复着自己有些絮乱的呼吸。梦里的一切都好似真的一般,她的头枕在刘彻的肩膀上,都能感觉到刘彻身体的温度,那似乎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阿娇胡乱的想着,过了不一会儿,便又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这次却是没再做梦。
阿娇又睡了不一会儿,便起身了。洗漱穿戴完毕,便坐在了桌子前用着早膳。
桌子上摆放着熬煮的软糯的南瓜粥,搭配着精致爽口的菜,以及那外表白嫩嫩的甚是惹人喜爱的豆沙包,阿娇感觉自己食欲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