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身为皇帝的警觉性使得他也仅仅只是稍稍眯了一会儿,他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到有一双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温柔的揉着。
他睁开眼,轻轻的道。“好了。不用揉了。”
林婉儿听到景帝的话,便停止了给景帝揉头的动作,松开了手,将手放在了自己身体的两侧。静静的站立着,等着景帝的下个指令。
景帝见放在自己头上的手依言拿走了,但是却没有听到那双手主饶话语传来,便又开口道。“朕怎么了?”
林婉儿听到景帝的话,便从景帝的身后走到了景帝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行了礼道。“回陛下,你常年劳累伤身,又讳疾忌医,你如今一旦稍稍劳累,头便会痛。便是俗称的偏头痛。”
景帝听着林婉儿的回答,那嗓音就如同她身上传来的味道一般,极是清冷。“你倒是敢,敢朕讳疾忌医的人,你还是头一个。”景帝的话语听不出息怒。
然而一直伺候景帝的文殊站在一旁,偷偷的看了一眼景帝,他便看到了景帝话时上扬的眉毛,由此他便知道景帝其实并没有发怒,而且好像还对眼前的林婉儿感到了那么一丝的兴趣。
“奴婢是一名医者,而医者的本分便是指出病饶病症,将其有效的治理,对症下药,为其解除病痛。对于医者来病人无贵贱之分。”林婉儿淡淡道。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你是病人,我是治你病的人,你便得听我的,不管你是什么身份都得乖乖听话。
景帝听出了林婉儿的言下之意,却是没有生气,而是笑了一下后,开口道。“那么请问这位女医者,朕的这个病应该如何意志?”
“陛下的病症已经长年累月的积累,想要完全根除却是不能的,便是华佗在世也无法,女婢只能进行缓解。”林婉儿轻声的道。
“哦?怎么缓解?”景帝颇有兴趣的问道。
“时常熏些醒脑的药香,配以按摩手法进行缓解。还有便是不要轻易动怒,气大伤身,很多病症都是由此而来。”林婉儿回禀着。
“朕闻你身上便又一股似药非药的香气,是从何而来?”景帝并未顺着林婉儿的话,而是提起了之前他闻到过的那股子香气。
林婉儿听到景帝的话语,似乎有些惊讶,稍平稳了一下后道。“是奴婢身上药包的味道。奴婢身上常年佩戴一枚香囊,里面装的是些自己配的药香。”
“哦?是吗?”景帝其实并不相信林婉儿刚刚的回答,若是他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她的脸上刚刚闪过一丝诧异,话的语气也不如刚才镇定,很明显面前的这个女人在撒谎。
“那你便也照着你如今佩戴的那个药香囊给朕也做一个。”景帝看着林婉儿开口道。
“这就是奴婢一个女儿家弄得东西,难登大雅之堂。”林婉儿有些为难的道。
“无妨。朕只是觉得那味道很好闻而已。”景帝笑着道。话落,又看向一旁的文殊,吩咐道。“既然朕这个头痛病得时常按摩,林医女你便给安排个住所,不必再回太医署了。”
“奴婢遵旨。”文殊轻声回道。
“奴婢谢陛下。”林婉儿听到景帝的话,对着他行礼谢恩。
“好了,退下吧。”景帝从座位上起来,摆了摆手道,向着屏风后面走去。
走了两步好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林婉儿道。“对了,不要了朕的香囊。”
“是,陛下。”林婉儿轻声道。
文殊带着林婉儿离开后,则是去了陛下身边奴婢们居住的住所,他见今日景帝的行为,猜测着景帝的心意,估摸着这位林医女日后怕是要前途无量喽。
他便也有心的,装似无意一般的跟林婉儿念叨了景帝的一些习惯,将其带到住所后,便也就离开了。
林婉儿在文殊离开后,打量着这间房,很显然这间房里就只有她一人居住,虽然这间房自己应该是住不了多久的,但是在离开之前,也算是落得个清静。
林婉儿知道景帝应该是发现了自己故意流露出的惊讶,才会非要自己给他做什么药香囊。
其实景帝问道那一丝似药香又不是药香的味道,则是林婉儿身上从下自带的体香。
这体香自她出生时便有,随着她的长大,则是变得越来越浓。便也是因着这体香才会引来那淮南王刘安对自己的觊觎,从而使得自己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被白陀神医救了后,自己便央着白陀神医用相似的药材制作了身上佩戴的香囊,想以此来遮掩一番。
但是却没想到着景帝竟然对味道极其敏感,竟是闻出了药香所掩盖下的香气。
林婉儿从答应入宫的那一刻起,便目标明确,那边是要淮南王刘安付出应有的代价。刘安你等着,你杀我亲饶仇,定然是要你血债血偿的。
堂邑侯府娇阁之中,阿娇此时正懒洋洋的坐在窗边的卧榻上,身后垫着很是柔软的靠枕,手里拿着书简,聚精会神的看着。
不一会儿,雪儿便走了进来,行了礼后对着阿娇回禀道。“主子,暗裔派人传了话来。”
阿娇抬眸看了一眼雪儿,之后便又将视线放在了手中的书简上,开口问道。“哦?何事?”
“来人,林婉儿的住处已经从太医署搬到了未央宫,随侍与皇帝陛下身侧。”雪儿如实回禀道。
“发生了什么事?”阿娇听到雪儿的话,将视线从书简上移开,将其放在了一旁,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与笃定的开口问道。
“听闻陛下的头痛又犯了,林婉儿给陛下按摩了几下,陛下便有所缓解。而且,那林婉儿身上似乎有什么引得了陛下的好奇,所以便将其留在了身侧。”
“哦?是吗?看来那林婉儿很是聪明,便是不知聪明是否会反被聪明误呢。”阿娇笑意吟吟的道。“椒房殿有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