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来开诚布公地聊天,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地随便说些闲话,林田海也很担心对方会不小心爱上他,从此世上又多一个受过伤的女人。不是他过分自恋,而是丰富的经验早已给了他教训,“我总是不得不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才华和帅气,所以在生活中倍感压力,需要靠着编织缺点来让自己不那么完美”
“噗,出色、优秀我都承认,完美太过了吧?”黄文娟失笑摇头。
反正回去了也是受气,在外面跟个美女聊天也挺好的,既然对方也是单纯地为了应付长辈才过来,把话说开了反而放松些,“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不过你也没有了解我的必要就是了。”
“能说说你拍电影的目的是什么吗?”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好奇,林田海是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出身,很多超级企业都想聘请他去工作,哪怕不给别人干活,他自己在华尔街也能闯出一番天地,没理由好好的就转行当导演了。
“其实绝大多数在娱乐圈里混的人,都是为了金钱和名气,换而言之是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作品如何他们根本不在意。”许多年轻时信誓旦旦说要死在文艺片上的家伙,不过是爱惜羽毛博取好名声罢了,最后为了钱不一样出演商业大片么?林田海不想店名,因为真要点的话三天两夜都未必能数完,“我跟他们不一样。”
“你是为了传达思想,还是为了改变世界?”黄文娟反问道。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在说自己比他们更高尚,事实上我要比他们恶劣得多。”林田海一直不缺缺钱用,也压根就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他拍电影做娱乐产业一样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只不过他的欲望跟普通人不太一样,“我喜欢玩弄人心,看着自以为是的家伙在我的操控下演出一幕幕人间喜剧,他们会固执的认为想法是自他们自己的脑海里产生,却不知道背后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每次看到这些家伙蠢蠢的样子,我都格外满足,这世上没有第二件事能给我这样的感觉了。”
“用电影?”黄文娟觉得文化水平限制了她的想象力。
“对,身体上的操控毫无技术可言,而通过新闻媒体又会痕迹太重,用娱乐的方式玩弄无辜的普罗大众,多美妙啊。”说道这里林田海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他是真的这么想,也真的这么做了。
坏心眼石把人文关怀、和时代变迁的话题带入到尼本岛国的日常生活中,让他们有了新的东西可以谈论,可谁有知道他拍摄这部电影的初衷只是为了让赖在区不肯搬迁的人赶紧滚蛋,好让自家的地产公司再开发呢?
此生斩获三项奥斯卡奖,不仅给林田海冠上“现象级导演”的名号,也让米国人民开始审视宗教在自己生活中扮演的角色时,谁有察觉到他拍摄这部电影只是因为单纯的厌恶基督教,想要挑动非教徒与教徒对立呢?
为了钱、名气或者为了政治去拍摄作品,在林田海眼中不仅可笑,还很可悲,他拍摄电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
黄文娟从眼前的男人脸上看到了疯狂,这是电视采访片段和报刊杂志上帅气硬照上所无法表现出来的东西,她觉得林田海是一个抖到了极高深境界的男人,不仅把他的快乐建立在愚弄别人上,还成为了无数人崇拜的偶像。
那些把抽烟喝酒逛夜店,滥交打架不负责当成“坏”的男人,跟林田海一比简直连尘土里的虫豸都不如,他们只是下作而已。
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晃动一下,轻轻吻掉杯沿上的泡沫,林田海知道六分之五秒前这个女人就已经爱上了他,不是因为他决定说出真话,也不是因为他过于英俊的外貌或者如锥在囊般藏不住的才华,只是因为女人的天性中就有服从强者的因子,“别这样看着我,你的眼神我太熟悉了。”
“既然都来相亲了,不如走个流程吧。”黄文娟从小锦衣玉食,长得还特别漂亮,习惯了男人们的恭维和讨好,想要主动去接近一个异性对她而言还是第一次,“说不定,咱们俩就特别合适呢?”
“不,我们肯定不合适。”林田海坚定地摇了摇头,“我要的东西你没有。”
“什么东西?”黄文娟不解地皱起了眉头,她自问样貌不差,学历也够高了,父亲算不上顶级富豪却也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碾压,可以说她不仅拥有着绝大多数女性该有东西,还有很大富余呢。
林田海在桌上扫了两眼,然后满脸玩味的表情挪过黄文娟面前的沙拉碗,用勺子挂了一勺酱料放在她面前。做完这一切他耸耸肩,拿起桌上的私人物件个账单,去前台付账准备走人了。
黄文娟一开始不懂打的是什么哑谜,可几秒钟之后她反应过来了,沙拉里放得这种奶白色酱料是蛋黄沙拉酱,一种西餐中很常见的甜酱。意译的话没有问题,可直译就变成了“美乃滋”n,她当即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想要找林田海说道说道。
“哈?”黄文娟站起来后四下扫视了两眼,结果立马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胳膊肘下夹着根拐杖飞快地溜出店门,眨眼就不见影了,这狗东西半个小时前还说他自己是瘸子,下半辈子都需要人伺候来着,现在居然能跑了。
晚上林田海在房间里收拾东西,第二天一早他要坐飞机回东京去,结果收到一半母上大人来敲门,“你这混账玩意儿中午是不是又欺负人了?我姐怎么说你把相亲对象给弄哭了,打电话跟我吹了半小时的风。”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啊。”林田海连连摆手,这要是让人误会了多不好,“我可没欺负人,只是说了句实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