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疫情已经完全得到了控制,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气。大牢外临时搭建的药房内,达郑见到了昨日撞他的于连,他也正好想找他问一问。
还未开口,连走到他身边,悄悄的在他耳边说,“达医令若是想知道古籍的下落,轻随我来。”
于连带着达郑离开了大牢,七绕八拐的来到了一片林子里。林子里站着一个人,穿着深蓝色的锦袍,似乎等待已久。
于连将达郑带到此人的面前,道“殿下,人已带到。”
那男子转过身来,高高的鼻梁,灰粽色的眼眸,典型的南疆人。
他揖手道“在下纪景行,以此方法请达医令一见,诚然失了礼数,还请医令莫怪。”
纪景行,南疆的二皇子,南疆王的心头肉的大名达医令自然是知道的。如此谦和有礼的态度,倒是与传说中飞扬跋扈的形象判若两人。
达医令语气平淡,“这么说,这于连是你安插在大夏太医署的人?”难道这疫情真的跟南疆有关不成?
纪景行避重就轻,道“于连是南疆人,但贵国的太医署收人从来只看学识,不问出身。正所谓,医者不论国别,不是吗?”
巧舌如簧,善弄权术之人达郑向来不喜,不悦道“医者虽不论国别,却有国家。”
纪景行看着有些生气的达郑,浅笑道,“达医令说的是。”然后将那本古籍从袖中拿出,“实不相瞒,昨夜,我已经将这本《医论·禁方》仔细研究了一番,有关这次疫情的事,我也颇为关系。”
“但是请达医令放心,此次疫情绝非我南疆所为,我敢以我性命担保。”
看着纪景行如此笃定的样子,达郑心头的不悦倒是消散了几分,“是与不是可不是光凭殿下您三言两语便可说的清楚的。”
达郑不信纪景行也是理解的,“这便也是我私下来找您的原因,据说这批突如其来的难民身上不仅有毒还有蛊,不知达医令可见过这种蛊?”
达郑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瓷瓶,“这里面装的便是那蛊虫。听闻南疆善蛊,二皇子身在幽都可得将这件事说清楚些才好。”
纪景行结果瓷瓶,“这是自然。”
他打开瓷瓶,再将手帕打开,将里面的蛊虫倒在手帕上。蛊虫离开了人体便死了,但是仍然是黏黏糊糊的一小坨,若是活着蠕动,更是让人觉得恶心。
纪景行在蛊虫身上撒了一种银闪闪的粉末,然后又拿出一把极其细小的小刀,将蛊虫从中划开。
达郑虽然医术非凡,但是对蛊虫却不了解。他十分好奇目不转睛的看着纪景行这一番操作,然而并看不出什么门道。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纪景行收起了小刀,神色凝重,“这蛊虫不是南疆的。”若不是南疆的,那就说明南疆跟此事没有关心。纪景行此刻应该是如释重负才是,但是他的脸色却比之前还要难看了。
于连也是一脸震惊,“二皇子殿下,您可确定了?”
“我已经反复确认过多次了,不会出错的。”
凡南疆蛊虫,体内必有一根极细的蓝丝,无一例外。而这个蛊虫体内,却没有这根蓝丝。这足以说明蛊虫不是来自南疆。
达郑看着二人的脸色都极为难看,着急问道“那这蛊虫是出自哪里?”
纪景行将手帕合上,极其凝重的说出两个字“巫族”
“巫族?就是传说中的隐士家族。老夫此前可从未听说巫族还会养蛊的啊,你怕不是在诳老夫?”
既为隐士家族,那其是否存在,存在何处都是一个谜。怎么会突然道幽都城行此祸事,怎么想都觉得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