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看着云落夕正在熟睡,煦涣收起了低落的情绪,面容绽放着暖暖的微笑。
每天晚上,煦涣都是会偷偷的站在云落夕的的床边,看着她娇容的睡姿,看着她毫无杂念的脸庞,他的心渐渐平静了。
煦涣垂靠在床边,坐在地上,眸低的忧郁更浓了。
他低垂着头,凌乱的刘海的遮住了他大半个俊脸的阴影,一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一手握住了云落夕的柔荑,揉着她细嫩的掌心。
“落夕……落夕……”喃喃的呼唤,又像是喃喃的苦涩。
煦涣有很多话问问她,可看到她睡得这么安心,他笑了,还是选择不问了。
也许问了,只会翻搅出更多伤心的往事罢了。
他宁愿选择一个人受伤,不愿她想起往事之后,那种惊恐的表情。
也许她不记得,反而对她是好事!
往事如何??无所谓了。
煦涣选择了小心翼翼的收藏起来,起了身向外走去。
梦魇,梦中梦,层层的包环住了云落夕。
一切都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奔跑着,想逃跑,逃出这个黑暗中,总是跑不出。
而远处传来低、吟微喘的声音,传入了云落夕的耳朵,吸引了她的注意,惊吓而心跳的频率更加深了。
云落夕小心翼翼的行走摸索前进,顺着低、吟的声音走去。
低、吟微喘的声音,一阵过着一阵,像是忍受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受了很大的伤。
不知是什么?
好奇的驱使下,云落夕走了过去,一道光从黑暗中照了过来,照在了发声处!
灯光一起,云落夕瞳孔微张,眼珠子颤抖的闪烁着。
是他,是煦涣……
是他,他被关在铁笼子里,浑身都是伤,还有从他白色的衬衫冒出了鲜血,红柚柚的,渗人的。
他已经无力垂靠在木椅上,他的双手和双脚被铁链给绑住了,眼神是空洞无神,银色的鞭子,一鞭又一鞭落在他身上,无情、冰冷的抽打着。
煦涣闷哼,微嗤、低吟、轻喘!
忍受鞭子落在他身上的痛苦,一条咧开的伤口就这样出现在云落夕面前。
她隔着铁栏子,用力呼喊:“涣,涣……”
呼喊的同时,云落夕踢打着铁栏,恨不得自己拥有很强力量,一脚能够把这坚固的铁栏给踢烂,然后把他救出来。
但,这些都是她的幻想而已。
煦涣根本听不到云落夕的呼喊,也看不到她任何一点影子。
他似乎感觉到了有人在铁栏子右方向,他抬起了狭长单眼皮,眸色疼痛剧烈,望了那一眼。
仅仅一眼,仅仅一眼,他们四眼相望。
煦涣的眸色渐白,透着一层又一层的苦痛和哀怨。
云落夕以为煦涣看见他了,可他低下头去,随之又强忍着鞭子抽打过来的撕裂感。
他闷哼低、吟、喘、气,血顺着他白色衬衫氤氲的流出来,越来越多,宛若打开的水龙头,淋湿了他全身。
血,如同幽暗的玫瑰,散发着残冷黑暗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眩晕了她的眸光,刺疼了她胸口。
心,缓缓,深深,愤愤……
抑痛,震痛,惨痛,席卷了她全身……
云落夕撕心裂肺大喊着:“别打了,别打了……求你们了……”
“落夕,落夕……”突然,她的耳边传来了叫喊声。
云落夕猛地从床上惊恐的坐了起来,满脸已经都是汗水。
原来做梦!可梦好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