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往自己位置走的时候看到宋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宋年？”

“啊？”宋年没反应过来，嘴角依旧带笑……

莫不是傻了？

她看向了宋年侧后方的何桀，发现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双手紧紧的握着，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

舒窈皱眉，看了一眼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了，现在在上课，等过一会儿再帮他看看。

之后又有几个学子上去试了一下，但已经有了舒窈珠玉在前，后面的几个反而不怎么出彩了。

下课了之后舒窈转头看何桀，见他依旧是刚才看到的那样，而且紧紧咬着唇，额头布满了汗水。

她起身到后面去给他把脉。

也是这个时候宋年和陈祁凌才发现了不对劲。之前宋年没有回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祁凌又是在他后面，从后面又看不出什么。

“小何怎么了？”宋年问。

舒窈抿着唇道“应该是想起了一些什么。”顿了顿又道“先送他回去吧。”

“小凌，等会儿夫子来了你帮我们说一声，我和舒窈送他回去。”

等会儿还有课。

陈祁凌：“好”

宋年弯腰背着何桀走了。

“他们俩要去干什么？”

“不知道，好像是宋年的书童病了。”

“宋年对书童未免太好了吧？居然还亲自背着！”

“你们懂什么，听说那书童是舒窈的表兄呢，算是宋年的未来大舅子了，宋年对他当然好了。”

“原来如此”

“……”

不管身后如何议论，宋年背着何桀一路去了张兴容的院子，南苑那边舒窈不能进去。

见宋年背着何桀走了，舒窈也跟着去了，谭若琼几个相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来问一问离他们近的陈祁凌和宋慧慧。

一番询问之后，又约好下学后一起去看看。

……

“桀儿快走！你和纪儿去蜀地，去寻窈窈！”

“不要！舅舅！舅舅！”

“快走！保护好窈窈！”

耳边都是厮杀呼喊，刀剑相接的声音。

四周都是冲天的火光，血染了一地……

哀鸣，呼喊声不绝于耳。

“纪儿，桀儿，你们，你们一定要，要找到窈窈，保护，照顾好她……”

“不要，舅母……”

“表兄，我不要走……”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他和表兄被藏在暗室里，亲眼看着那一场屠杀，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他恨，恨那些吃里扒外，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他怨，怨自己太弱小不能保护家人，怨自己太蠢，着了小人的道，只能看着血亲一个个倒在地上……

铺天盖地的，悲伤几乎要将他淹没，亲朋好友一个个倒下，血顺着地缝流到暗室里，蜿蜒到脚下。

他只觉得那湿热的液体那样的厉害，灼热的像是要将他焚毁，腐蚀……

“少主！表少爷，请活着离开，待羽翼已成再来为我等报仇！”

耳边声声回荡着的，是染血的祈求与恨意。

“不要，舅舅！舅舅！”

何桀猛地睁开眼睛，觉得眼角湿热，伸手去摸只摸到了一脸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