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沉默了一会儿。

她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但是她不是很懂这些个感情的事情，她自己的都还没有理清楚，更遑论宋慧慧和张兴容这种复杂的了。

只是想着宋年是宋慧慧的哥哥，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所以才会帮宋年让张兴容离开。

“舒窈，你不必自责，就算没有你，阿容他没两天也会离开的。”就算没有舒窈，唐家父子依旧会找上门来，按照张兴容的性子也会答应，而舒窈不过是给了他一个更加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

“他……”舒窈疑惑。

宋年也没瞒着她“张兴容的身份极有可能是北苍皇帝的私生子，这一次北苍丞相多半就是为了他来的。”

北苍丞相？

“那不是唐永恒的父亲？”她记得唐永恒是北苍丞相之子。

宋年点点头“对，这一次张兴容暴露，多半就是阿恒发现了端倪，这才通知了丞相。”

他倒是没觉得唐永恒做的不对，因为张兴容如果回去了记在唐皇后名下，争夺皇位，若成唐家就能再风光个几十年，若不成也不过是一个死字，但如果张兴容不出现，唐家只有一死没有其他的退路。

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会像唐永恒这样做的。

舒窈没想到自己随手救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别国皇帝的私生子。

这下子舒窈也知道为什么宋年要让张兴容离开了，张兴容此去北苍，若成，自然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宋慧慧一个，必然要三宫六院。若败，张兴容身边的人都逃不过死这个结局。

舒窈叹了口气，孽缘。

宋年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我们两个一定会一直甜到老。”

不会虐的。

舒窈：“……”

被他这么一打岔，心情倒是好了很多。

……

宋慧慧跟着张兴容一块上了马车，两人一左一右面对面的坐着。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是看着。

半晌，宋慧慧才问了一句“非走不可吗？”

“嗯”张兴容垂下眼眸“非走不可。”

“归期不定？”

“归期不定”

“噗嗤”宋慧慧突然就笑了“那此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

张兴容依旧垂着眼眸，遮住自己眼里的情绪，声音平静的不可思议，只是袖子里的手却是紧紧握着，握的指尖发白。

他说：“或许吧。”

“你喜欢我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张兴容一怔。

宋慧慧接着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总之，我是喜欢你的。”

我是喜欢你的。

喜欢你。

这三个字让张兴容差点没忍住要抬头看她，告诉她。我也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但是他生生忍住了。

他青楼女子所出的一个私生子，有什么资格喜欢她这样的天之骄女？

他，配不上她。

张兴容一直垂着眼眸，宋慧慧一直看着他。

见他始终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一句话。

心里不禁有些难受。

“你不说话啊？是不喜欢我吧？”宋慧慧把视线移开，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免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