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祎钒跟随罗星瀚来到了圣怀堂。
“姑娘请坐。”罗星瀚用火折子点了一根蜡烛放到桌上,又转身去柜中取出药箱。
吴祎钒听话的坐了下来,将袖子挽起。
罗星瀚一回头就看到吴祎钒对他举着那条胳膊,虽有一道触目疤痕,却还是让罗星瀚不自然了起来。
“钒姑娘...咳....你这伤口长和了一阵子了,所以一会儿拆线时极有可能撕扯到皮肉...难免会疼些。”
“无妨。”
“在下...还是为姑娘上些麻药。”
“有劳。”
罗星瀚将药箱放在桌上打开,取出一粒药丸。“姑娘,这个能使人的感觉变轻些。”
吴祎钒二话不说就吃下,不过一个呼吸间,她就发现自己的眼前有些模糊。
“钒姑娘别紧张,这药能暂时减弱人的三官六感。一个时辰后药效就会消失。”罗星瀚伏在吴祎钒耳边大声的说,但吴祎钒却只能勉强听清。
“好。”
罗星瀚开始为吴祎钒拆线,每拆一下就要拿火烧一遍剪刀与镊子,比平时更加认真仔细。
罗星瀚抬头看了一眼吴祎钒,抿了抿唇。
“钒姑娘,其实今日本不用给你用这个药的...实在是...在下想对你说些心中的话。”罗星瀚一边拆线一边轻声说着。
“姑娘,在下曾也想过未来的生活。无非是布衣野菜,了了一生罢了。但...在下这二十四年一直与医药打交道。对所有人都是同等相待...姑娘是第一个...在下惭愧,没有保持好医者本心。”
罗星瀚脸红了起来,“在下看了姑娘的身子,对姑娘动了心。这实在是在下不该。”忽而有些懊恼,“钒姑娘一向单纯,在下这样实在是下流。”
......
罗星瀚边说边为吴祎钒处理伤口,手下没出半分差错。
待罗星瀚为吴祎钒处理完,离药效消失还有一刻钟。
“钒姑娘,在下无勇,这些话只敢这样对姑娘说出来。”
吴祎钒听了这话,心下疑惑,在她感官削弱之时,罗星瀚对她说什么了??
罗星瀚丝毫不知因吴祎钒常年练武的原因,这药在她身上竟提前了一刻钟失效,仍顾自说着。
“在下知姑娘身份特殊,婚嫁不可自行决定。但在下还是愿意等姑娘...这辈子在下都未对谁如此动心过。本以为行医多年,对别离一事已看的足够透彻...可...在下舍不下姑娘...从姑娘不辞而别那一日,在下就发现,在下舍不下姑娘。
姑娘的一生注定多磨难...在下也想陪姑娘一起...只盼着有一天,能与姑娘布衣野菜,青山白云外...”
吴祎钒内心震惊...自己这是...被表白了...?
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只因现下时局动荡。陆铭那边随时会有危险。陆泽虽待陆铭极好,可....她总觉得陆泽...像个疯子。她不能在此时被别的事分心。
罗神医,谢谢。吴祎钒在心中这样想。
等到一切都结束,或许尝试一下那样的生活也不错。
前提是...我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