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受了伤,体内鬼魉族长的控制也不太稳,有脱离之势,只好先撤退。
陆铭扶着杨抑坐下,“抑抑”
此时杨洛看到看守大殿的陆泽的人都离开,立马跑了出去。
就看到陆铭抱着杨抑坐在地上。
杨抑也没了气息。
国丧。
陆铭失神的坐在珊瑚楼中杨抑第一次带他来时的那间屋子里,吴祎钒跪在他面前,“主子,节哀。”
“钒,去找罗公子吧,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往后的日子,该自己做主了。”陆铭还是那温柔的声音,吴祎钒听了却落下泪来。
“主子,属下自幼便跟着您,您救了属下的命,教给了属下活命的本事,属下还没还清恩情。”吴祎钒慌了,她跟了陆铭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陆铭话中之意?
“罗公子,既来了便进来坐坐吧。”陆铭将手中折扇放下,并未回应吴祎钒。
门吱呀一声打开,罗星瀚站在门前抿了抿嘴,“陆公子。”
“进来吧,帮我劝劝这傻丫头。”陆铭笑了下。
罗星瀚边往屋中走边说道,“陆公子,抑王还是希望你能开心的。”
“他这个纨绔王爷甩下这边的烂摊子逍遥去了,叫我如何开心的起来?”
陆铭起身向内屋走去,“罗公子,照顾好钒,不送了。”
“主子!”吴祎钒甩开罗星瀚抚上肩膀的手,跪着向前挪动。
罗星瀚将吴祎钒拉入怀中,“你这又是何苦?”
“我何苦?我的命都是主子给的,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吴祎钒话没说完就昏了过去,原来是陆铭飞针刺入了吴祎钒的穴位。
“罗公子,带她走吧。”
“陆公子,抑王他哎,他从未怪过你。”罗星瀚打横抱起吴祎钒,现在这情形,他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只得转身离开。
“嗯。”陆铭轻轻应了声,又自嘲的笑了,“我宁可他怪我怨我,或许这样,被一箭穿心的就会是我这个罪人了”
陆铭跌坐在地上,“抑,我终是没喝上雪竹”
大顺十六年,新皇上位。
新皇登基这一天,令全城不得庆贺,着白居丧,没有一丝热闹气氛。唯有珊瑚楼张灯结彩。
有多事的去禀报给了杨洛,杨洛只是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随他去。”
入夜,一对红烛烛心炸开,桌前是穿着大红礼衣的陆铭,对着天地拜了三拜,
这大红礼衣却也不同,衣袍上绣的竟是凤凰这是大顺嫁衣上的纹饰
陆铭独酌一杯,走出了珊瑚楼。
从珊瑚楼到墨竹林,陆铭走了一夜。
终于是到了墨竹林,一身红袍的陆铭就这么直挺的跪了下来。
不远处的林间,陆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
“抑,陆铭自知无颜再进入竹林,你当初对我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哪怕万人敌,哪怕一条路走到黑抑,可这条路从一开始就是黑的
我从珊瑚楼走到了这里,从未见过半分光明”
说罢,倒了下去。
断肠散,肝肠寸断。
“我也想知道被一箭穿心的感觉,倒真实不错”
天空终于泛了白,陆泽从林中走出,走向了陆铭。
陆铭盯着那抹光亮勾起嘴角。
恍惚间,陆铭瞧见一人影正在靠近他。
他吃力的把手伸向那身影,
“抑雪竹还有一坛这次,我愿”
陆泽抓住陆铭的手,脸上看不出半分表情,抱起了他走向竹屋,
“兄长,即便是到了最后,你心心念念的还只有杨抑一个人。”
陆泽将陆铭放到了竹屋门外,转身离开。
“可怜,到死也得不到。”
只是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如何同生不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