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春嘴角的笑意加深:“好!随了你的意!”
这话说的一语双关,似对萧鸢说,又似回答自己的小妹。
赵莺莺高兴得不行,赵正春继续吃燕窝粥,又说了会旁的话儿,老夫人信佛,到时辰要照例做功课,皆告辞从房里退出来,赵莺莺走前首,萧鸢跟在绣娘最后。
她忽听身后有窸窣脚步声,回首看,竟是赵正春背手走近,连忙往侧边让道,却听他轻着声:“我晓得你是为莺莺才那样说!”
萧鸢抿起唇:“老夫人说的好,春光易老不过月,一年也就一次,闺阁小姐难得能正大光明出门玩耍,驳了于心不忍。”
“就这麽心善!”赵正春笑了笑,语意温和:“你放心罢,不白出去玩,算工钱的。”
萧鸢脸颊倏得红透:“哪里是为工钱,是我那小妹无人领。”
“你就把她也带上,老太太最喜欢孩子,谁要问起,你就说我允了的。”他讲完再不逗留,径自往前走了。
萧鸢晚间回至家里,围桌吃饭时,把这事叙一遍,蓉姐儿听得可以和阿姐一起城外探春,油着嘴直嚷:“要去,要去!”
萧滽蹙起眉宇,沉起嗓音:“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赵大人在觊觎你的美色。”
萧鸢瞪了瞪他,真是服了,只要有谁对她好些,这阿弟就疑神疑鬼的。
萧滽冷哼一声:“你别不信,我是男人,自然最懂男人心。”又看向燕靛霞:“你说是不是?”
燕靛霞点头:“我也觉得是,赵大人想娶你为妻!”
萧鸢不由噗嗤笑出声来,戏谑道:“那敢情好,我做了尚书夫人,你们也能跟着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阿姐。”萧滽正色提醒她:“黄粱美梦可以做,但不是当下!那赵正春三九年纪,为何迟迟不曾娶妻纳妾?”
“为何?”萧鸢听得一怔。
萧滽认真道:“或许他身有隐疾不能人道,或有龙阳断袖之癖不好女色。”
萧鸢撇撇嘴:“你就不把他往好里想,那样的世宦子弟,门风不坠,家声丰誉,看他身型清梧,言谈有节,是再正常不过。”
萧滽接着说:“就如你所说,那他岂不更为可怖,寻常高门贵女已不入眼,他是想要尚公主。”又添一句:“反正没阿姐你的份,他不过见你美貌起的逗弄之心。”
“我可没肖想过,都是你在说。”萧鸢被打击坏了,起身迳去刷锅起碗,此事不再提。
转眼已至探春这日,萧鸢起个大早,蓉姐儿也无须她叫醒,自个爬起来,笨拙地穿衣,乖乖由阿姐帮着洗漱梳头,想到能出城玩,满脸都是笑。
燕靛霞打着呵欠出来倒茶吃,蓉姐儿拉他衣角:“燕哥哥,一起去。”
妖孽就知道玩儿!他瞪了瞪眼,自顾回房睡觉。
萧鸢换了身衣裳,想起滽哥儿评论赵正春的那些话,也不穿红戴绿惹人目,只择件樱白衫,穿条青裙子算数。
她这厢正要带蓉姐儿出门,却听得一阵马蹄萧萧,足靴踏踏,砸门声震天:“可有人在?”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