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十五瞪了她一眼，“你们女人就是肤浅，就算他是为了主子，也不能改变他欺骗主子的事实，主子要是知道，一定不会原谅他的，等主子抛弃了他，我就去娶主子，哼！我比他好多了好吗？”

十三娘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就你？小屁孩，再多长个几年吧，就算弃了上京君上，也不会是你的，还有十一呢，还有魏家魏蕴呢，还有逆魂域域主花斜呢？臭小子，这些人哪个不是成精似的聪明，你就下辈子在祈求上苍给你一个主子吧！哈哈哈！”十三娘笑玩，茶青歌也开始毫不掩饰的笑，众人都转移了注意去取消小十五，陌十一的眼睛难得染上了些温情，想到和帝渊的交易，想到救容月代价，笑意淡了下去，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却对上茶青歌的眼睛，两人多年搭档，一直陪在容月左右，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茶青歌似乎察觉到他的犹豫，轻微的摇了摇头，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就这样咽了回去。

“不能说，一个都不能。”想起那晚帝渊走后茶青歌的严肃神情，陌十一不禁有些怅然。

“他们若是知道，不会不同意的，大家当年就是被主子救回来的，我这边的几人我是可以保证他们一定能答应的，只要我们说服其他人……”

“不可以！”茶青歌重了语气，冷眼看着他，“十一，你对主子是因为喜欢所以甘愿牺牲一切换得她的幸福，但是其他人未必能像你这样无私，相关自己性命，谁还能保证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赴死，这件事关系的主子的生命，我决不允许有一丁点儿的意外存在，哪怕最后是我亲自动手杀了他们，也要破了这个局，给主子留下生的希望。”

陌十一面色复杂的看着她，茶青歌算是最早就跟着容月的人，比他来到容月身边还要早一些，没有接管军队和暗月，一直帮着容月处理商贸上的事情，快十年的时间，暗月手上的整个临渊大陆的商业帝国已经成型，强大到可以威胁任何一个国家存亡的关键。这是暗月隐藏起来的一张王牌，他则是明面上的那张，一明一暗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春秋，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也知道她对容月忠心耿耿，但是没想到竟然会如此执念，她不信旁人，只信容月，哪怕是自己多年并肩作战的兄弟，她也留了几分小心，所有的忠诚都给了容月。

陌十一妥协了，即使他知道暗月众人对不会犹豫，“我答应你，但是怎么确定帝渊说的就是真的呢？他尝试了二十三次，我们存在的这一种也不过是其中的一次罢了，他还有这么多没有去试过，怎么知道不会发生别的意外呢？”

茶青歌有些颓败的撑着坐直，眼神疲惫，“我们别无选择，他对主子……你应该看的出来，按照他所说的，只要那些关键人物都消失了，这局也就能破了，我们这些主子的身边人他都能丝毫不留情，他所谓的因为怕主子难过不会动昭华公主和顾长卿应该也是骗人的，第一次改梦是顾长卿和昭华公主成了主子死亡的最后见证者，第二次是主子原本没有激发五灵，被上京君家君落趁虚而入，第三次是花斜将主子送上上京太极宫的后位。”

“按照他所说的，第一次他准备让小凤凰和顾长卿永远没有同时见主子的机会，但是依照他的性子，你觉得可能吗？他绝不会让主子有一丁点儿受威胁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最干脆的，小凤凰和顾长卿，必死一方。”

陌十一垂下眼眸，语气淡漠，接着茶青歌的话道，“第二次他故意让主子激发五灵，避免君家君落对主子不利，但是……”

茶青歌一笑，“没错，他还是会杀君落，第三次不用多说了吧，估计今晚和主子道别以后就会去荒渊秘境守株待兔了，花斜和他必死一方，因为其实你发现没有，若事说关键人物，他才是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联系的最紧密的那个人，只要任何他和花斜任何一方死了，只要是关于花斜的改梦就都能避免。”

陌十一轻声道，“而我们，是第四次改梦。”说了这句话陌十一却不在说了，茶青歌红了眼睛，颤着声音道，“若我们真的会成为主子的拖累，我宁愿杀了你们再自我了断。”

陌十一叹着气道，“至少还能再陪主子一段时间，只要赶到天下平定以前，我们……主子就不会有事了吧？”

茶青歌揉了揉眼睛，摇摇头，“剩下十九个梦境，我们还得配合帝渊。”

陌十一顿了顿，“他想杀多少人？难道只要是和主子有关联的他都要杀吗？若是其中一个梦是主子为救天下人而死，难道他还想要杀尽天下人不成？果真是孤星命格，大杀四方他就不怕给主子带来劫难吗？”

茶青歌苦笑道，“十一，我知道你是正道出来的，不夜天原来是凰月前辈的势力，管理的颇为严格，少宫主封寄夜继位以后又把你们送到了主子身边，凰月前辈的愿望就是平定这个天下，心里装着的是黎民百姓，你们多多少少肯定会受影响，你知道吗？主子她是凰月的继承人，她的宿命也是这个，仿佛她为天下生为天下死是应该的一样，可是谁又是必须去护着这个天下呢，那些人未必还会感激你。”

“我看到帝渊这么为了主子，我其实挺高兴的，只要我们做的隐蔽一些，主子不会发现的，悄无声息的死去，不要让主子愧疚，帝渊是不会告诉主子这些事情的，十一……你，放下吧。”

陌十一猛地抬头，茶青歌知道了，知道他……陌十一苦笑一声，“我愿意为了救主子而死，但是不愿意成全她和帝渊的幸福。”说完有些无力的趴在桌上，闷声道，“你放心，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活下去。”

茶青歌面色复杂看着他发顶，两人就这样沉默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