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烈阳高照,
尼恩私家侦探所里,威尔先生坐在转椅上,将手中喝干的茶杯放在了桌上,另一只手翻动着桌上的书籍。
威尔依旧坐在转椅上看着书,书页被指尖一片接着一片的翻动着,侦探所里只有他翻书的声音,
这时,侦探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墨卿言敞开着风衣走了进来,他的有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星星点点的汗珠。
他是真的很热,进门后就快速的将身上的黑色风衣脱下,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立马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因为不是刚烧的,水温也不是很烫,墨卿言稍稍抿了一口,就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直至水被他喝干,擦了下嘴边的水渍,
才把水杯又放回了桌上,威尔只是用他那金色的双瞳淡淡地瞟了一眼墨卿言又继续看起了书,
墨卿言在河滨公园那大爷大妈离开后,有问张大爷了一下最开始那位婆婆的情况,
从马大爷那里了解到这位婆婆是他们圈子里最老的几位,
婆婆姓李,名秀芳,可能年纪快上九十了,但没得什么病,身子骨还算硬朗,不时要出来运动运动,有些时候还要跟些年轻小伙打打篮球。
她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外加这只小猫,也不知道她的子女去那里了,都说没见到过,
她一直十分疼爱小猫,不时还向张大爷他们炫耀,她家小猫如何的乖巧,如何的善解人意,如何黏人。
可就在前几天,她家的猫突然消失,她这么找也找不到,问了很多的人。
她每天都会在河滨公园里转悠,见到人就问看没看见她的猫,墨卿言进运动场地时,她因为找了一早上,
累了,在那里休息一会,所以墨卿言没在外面碰到她。
听马大爷说完,墨卿言有些感触,心里默默在找市长夫人的猫,加上了以及帮李婆婆找回她的猫,只能尽力了。
和马大爷交换了联系方式,马大爷他说有消息时就给他打电话,
墨卿言为了感谢马大爷说中午请他吃顿饭的,但马大爷说推脱到他家有人做了饭,不回去不好,
墨卿言见马大爷没有答应也有强求,再三感谢后,就告别了马大爷,继续在河滨公园找猫,直到威尔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问他回不回来吃饭,他这么一说,墨卿言才想起来他还是威尔先生的陪饭工具人,原本他还想在外面吃的。
‘算了吧,反正都是威尔先生请客,自己在外面还要花钱。’
就这样墨卿言结束了他上午的寻猫之旅,回了侦探所,
墨卿言给水杯再加了点热水,再次灌了下去,
威尔见墨卿言放下了杯子,
“解渴了?解渴了就走去吃饭。”
墨卿言点了点头,没再穿上他的那件风衣,跟着威尔先生就出去了。
…………
李秀芳在身上摸索一会,才从衣服上的一个小包中将房间的钥匙拿了出来,见它插入到陈旧的铜锁中,用力扭动才打开了棕红色的木门,
“看来这锁心又要加点润滑油了。”
李秀芳再次用力将钥匙拔了出来,揣回了衣服上的包里,进门后将脚上的运动鞋换下,穿上拖鞋,才将门给关上。
她才从河滨公园回来,她的底衣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身上黏糊糊的,有股浓浓的汗味,她习惯的去浴室洗漱一番,
换了套衣服后,将换下来的衣服丢进垃圾桶,打开电源,按下程序,最后再点一下开始,洗衣机开始启动,
她失去花花的第九天,每天都出去找,每天都没有消息,她也不知道花花还能不能找到,但她想找下去,
前五天,她将这附近小区或住户,挨个挨个的敲门,挨个挨个打听,除了没有看见,就是我们家的猫也丢了,
周围的邻居都被问烦时,李秀芳只好扩大范围,以及同样丢猫最多的河滨公园。
她问过很多人,也有很多人跟她一起找过,但没几天就放弃了,后来又有加入的人,不变的都是她,
她看着空荡荡的猫床,和被她摆放整齐的猫抓板、猫食盆、猫水盆,这些都被她洗的干干静静,并每天给其装满,
她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花花回来没有,她多么希望她能看见花花在吃着她精心准备的食物,
她多少次后悔,她没有好好的看住花花,她多少次深夜流泪,感觉是不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够好花花才不见的,她无数次的砸墙,感觉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
她呆做在那里,眼中没有焦距,最后回过神来,才悠悠一叹,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带给她的只有孤独。
她没有子女,年轻时到是谈过几次恋爱,但最终都因为各种原因都分了,等她上了一定的岁数时,她已经觉得她这辈子结不结婚都无所谓。
她四五十岁的时候,还有很多朋友陪伴着她,等她到了十岁时,她原来的朋友都离开了人事,
世间就只有她一人了,于是她就想到了要不要买个宠物陪陪自己,最后她从宠物店里带回来了花花,
她喜欢它那一身的白毛,摸着十分的舒服,而且店家说它比较的听话,这让李秀芳心动了,于是就将它买下。
从此家里又多了个小家伙,李秀芳一有空就会一边撸着猫,一边跟它将她年轻时候的事情,而花花也安静的听着,
日子一长,花花逐渐变成了李秀芳生活中,或者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也是她生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她机械地做着饭,烧着菜,吃着饭,这些日子里,她只有在翻看以前和花花一起照的照片,回忆起以前的美好才有一丝笑颜。
吃完后,她收拾好,又出了门,继续下午的寻找,
有些时候她在想,反正她只有一个人在世上了,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她还想再找一找,再找一找…………
————
茵茵街的里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传出了一声声的猫叫,
那是一个不起眼的房子,在一条几乎没有人的走的小道中,
昏黄的灯光下,在这杂乱和肮脏的屋子里有无数关着猫的笼子,
一个穿着花色衬衫的,贼眉鼠眼的干瘦男子,将一只小花猫放进了笼子里,不管它如何的挣扎,
他皱着眉头,一边还口里碎碎念着,
“河滨公园那里我去都没去过,怎么会呢,我一直都在茵茵路啊。”
他没有发现有几个像是猫的黑影钻进了他的影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