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兮见月兮不接，他将深衣披在月兮身上，并用手拽着衣领，语气有些烦躁，“主子，好好披着。”

两饶距离很近，近到龙兮微微低头话便可以触碰到月兮的鼻梁。

龙兮率先移开目光，他将拽着衣领的手松开，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耳朵处染上了一抹绯红。

他的轮廓在月光中若隐若现，他的声音低沉，“主子半夜被赶出来可真是狼狈。”

“嗯。”许是因为寒冷月兮鼻音很重，声音显得有些哑，“还连累了卿桐。”

话毕，月兮再次将头埋在了胳膊中遮掩住了眼底的自责。

龙兮缓缓蹲下身来，抬手揉了揉月兮的头发，声线冷硬却温柔，“主子，事情的发展不是我们可以控住的，我们能做的只有当事情来临的时候去直面它。”

“可是，”月兮抬起头来，勾了勾嘴唇，她转头，温柔的目光落在媚杀院中，“我现在有了要保护的人，做事自然会顾及她，会考虑到会不会连累她。”

龙兮似乎想到了之前的事，他嘴角扬起微的弧度，目光打趣地看着月兮，“若是放在之前，主子定会拿刀威胁主管，绝对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的。”

月兮淡淡笑了两声，“我回去时，便看到那老妪一手抓着卿桐，另一只手握着宝玉，逼问我这宝玉是不是地摊货？”

“我知道事情败露，是之后，她便要过来打我，我当时已经拿出炼，但是卿桐却张嘴咬住了老妪的胳膊，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卿桐胆子这么大的时候。我当时心中有一阵暖流流过，立刻将刀收了起来。”

龙兮一言不发地听着月兮陈述，他时不时的会摸摸月兮的头发告诉月兮，他在这里，会一直都在。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一个想法，如果我捅伤那老妪的话，我定是要进深牢的，那时候，卿桐会哭的很惨，并且卿桐现在在那老妪手中，若是我拿刀威胁了她，她定会伤害卿桐。”

龙兮眼底中的心疼转瞬即逝，他想伸手给月兮一个拥抱，但是最终却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猜测道，“你用露宿街头换来了主管的不追究？”

月兮啧啧两声，声音冷漠的纠正道，“这不算露宿街头，至少我还有食物。”

“光有食物很值得自豪吗？！”龙兮默默地望着月兮，冷笑一声，再次开口时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愤怒，“几？在外面几？”

月兮的目光平静，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许是在成为地杀之前吧。”

她拍拍龙兮的肩膀，想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一样苍白解释道，“龙兮，不会影响成为地杀的。”

“主子。”龙兮郑重的叫了月兮一声，他的表情严肃，像是在做一辈子的承诺，“只要你愿意回头，你就会发现，我一直在你身边若是你不愿意回头，那也没关系，我会一直跟在你身后。”

“月兮的身后一定会有龙兮！”

月兮是不喜欢承诺的，可她发现自从遇见了龙兮之后，她开始相信并且在期待着承诺实现的那一。

她在龙兮看不见的地方轻轻点零头，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她想，她和龙兮，或许会成为那种愿意将后背交付给对方的知己。

月兮将头依靠在树干上，她本就心中警惕，在她模糊的时候看到龙兮起身离开，龙兮走的极快，在她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时，龙兮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