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兮感受到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坠落，她目光落在龙兮身上，冷漠的眼底划过一抹不可思议，她费力想要调换位置减少对龙兮的伤害。

龙兮察觉到了月兮的意图，他止住了她的动作，一手环抱月兮，另一只手捂住月兮的眼睛，话语间热气全部呼在月兮的耳垂处，声音低沉沙哑，给月兮带来莫名的心安，“主子，别往下看，会害怕的。”

“嗯？害怕？”月兮低吟着这两个字，语气带着几分自嘲，“龙兮，手起刀落时我都没觉得害怕，此刻有什么好怕的？”

龙兮浅笑一声，目光深邃望了月兮一眼，缓缓闭上眼睛，“主子，我怕。”

他怕的不是粉身碎骨，怕的是看到月兮眼中的悲伤。

他捧在手心上的姑娘不允许伤心啊！

陆离淡淡瞟了一眼向下坠落的两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漠不关心地移开了目光，出的话薄凉至极，“可惜了，如果月兮死了，那便少了一个有趣的猎物了。”

云岚吹了吹她的指甲，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而时卿桐和灵雨几乎是在第一时间站了起来，她们同时望向陆离，目光多了几分询问。

时卿桐望着陆离，声音急切，“主公不打算救月兮了吗？！”

陆离的手指划过茶杯，一言不发，他的眉宇轻皱，目光带着几分凌厉。

龙兮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缓缓睁开眼睛，就在此时，他听到一向温和的灵雨声音十分焦急的喊了一句，“速去将垫子拿来！”

仆人敬畏的看了陆离一眼，发现陆离没有反对之后才心翼翼地前去拿垫子，他们生怕突然惹陆离不高兴，毕竟陆离的性子没有几个人能看透。

灵雨将随身携带的鞭子抽出来狠狠地抽在地上，她扬高声调道，“你们磨磨蹭蹭的做甚？！等你们拿来伶子人早就摔死了！”

一直看着指甲的云岚抬头望了灵雨一眼，神色带着打量，她轻轻勾唇，眉心的莲花仿佛更妖艳了几分。

龙兮和月兮两人摔落下来时恰巧落在垫子中央，月兮被龙兮紧紧抱在怀中没有收到任何伤害，龙兮因为身下的垫子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但他感觉后背火辣辣的，应该是被擦伤了一大片。

月兮火速从龙兮身上爬起，她看着龙兮，伸手将龙兮搀扶起来，“还请主公允许媚杀先行离开。”

先开口的并不是陆离，而是灵雨，她眉宇之间的紧张淡去，身形挺直站在原地，声音柔和，“看这位影子似乎赡很重，不如主公先放他们离开吧。”

云岚再次抬眼看了眼灵雨，看到陆离目光冰冷之后，开口提醒道，“灵雨，这主公还未发话……”

云岚的话戛然而止但是灵雨却听懂了，她微微握紧拳头，低垂着目光，“是神杀唐突了。”

“灵雨虽来到残月阁时间很长，但是这场面倒是第一次见，心慌也是难免。”

陆离对她们的话全然不在意，他看着热气从茶杯里升起又在空中消散，那是静姝刚刚续上的茶，有些烫手。

他那双冷漠的桃花眼缓缓抬起，似笑非笑地望着月兮，良久之后问道，“我给你两个选择，一，留在这里，成为武杀，二，随你的影子离开，那便代表你放弃了这个机会，你选哪个？”

月兮感受到被她搀扶的龙兮身体一僵，随后看了她一眼，龙兮的眼神复杂，那里面有很多月兮看不懂的情绪。

龙兮目光望着月兮，他看到月兮的眼睛依旧平静如水，仿佛世间上的所有事情都不会让她有任何波澜。

他慢慢地抽离月兮，缓缓站直身子，声音低沉压抑，如同一只受到抛弃的兽，“主子留下吧。”

他知道月兮想要什么，他怎么可能与武杀的地位相提并论，主公也是太看得起他了。

月兮几乎是没有犹豫的重新伸手搀扶起来龙兮，声音冷漠对陆离道，“媚杀自知今日的舞蹈跳得不好不敢妄想武杀的地位。”

“那你是打算同你的影子一起离开了？”

陆离的声音不重不轻，但是月兮却听出了他的不悦。

月兮朝陆离笑了笑，声音却是坚定无比，“是！”

陆离也在笑，不过那笑却是冰冷的，“那你离开吧。”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对峙中，云岚轻轻吐出一句话，加重了月兮的罪校

“我刚刚想起来，我好心找人替月兮缝制的舞服月兮竟没有穿。”

月兮这才想起那件被龙兮撕碎的舞服，她平静开口道，“那件舞服穿出来我怕污了主公的眼睛，让主公感到不舒服。”

“哦？”陆离微微挑眉，低笑一声，“我现在倒是好奇那件舞服到底什么样子，从到大见过的事情多了，却是没有遇到一件让我感到不舒服的事情，拿上来看看。”

龙兮刚想解释什么，却被月兮在暗处拉了一下，月兮将所有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还请主公恕罪，在拿到那件舞服的时候，我没有忍住内心的愤怒，一气之下将那件舞服撕碎了。”

陆离低笑一声，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到了龙兮身上，随后开口道，“我倒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不会武功的媚杀能徒手将一件舞服撕碎。”

他没有等待月兮的，而是看向了云岚，随口问道，“既然是阁主找人设计的，那阁主手中应该有剩余吧。”

云岚招了招手，对仆人道，“你前往云湛阁，将我放在柜子上面的舞服拿来。”

当舞服送到陆离手中的时候，他展开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随后目光平静将手中的舞服像丢弃抹布一样丢在霖上，“将它丢掉。”

云岚看着陆离的反应，笑着对月兮道，“月兮，这舞服主公看过都没觉得有何不妥，你不穿的理由倒是让我不解。”

时卿桐清楚的看到了那件舞服的样子，她紧咬下唇，道，“阁主这话未免的太满了，主公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是月兮却只是一个的媚杀，觉得这舞服令人羞耻也是合理的。”

云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她冷冷的望着时卿桐，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