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殷灵玥拜常聿为师后,常聿便对殷灵玥进行了魔鬼式的训练,记药方,背医书,上山采药,配置毒药,研制解药……这些殷灵玥都还可以接受,更可恶的是常聿以医者不能自医为由,长篇大论的告诉殷灵玥一个好的体魄对医者而言至关重要,而她的身板,实在是弱爆了。
常聿反复强调,在危急时刻,谁都可以倒下,唯独医者不行,因为他们是信仰,是希望,如果连他们都倒下的话,病人还有什么盼头,殷灵玥竟然找不到半点反驳的理由。
于是乎,殷灵玥的体力锻炼,也被提上了日程。
至于常聿吗?他就是个看客,每就负责拿一根藤条,在殷灵玥的身边不停地嚷嚷,让殷灵玥做这做那的,他老人家得累了,还有莫渊为他提前沏好的茶可以润润嗓子。
所以殷灵玥每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山脚和山顶之间往返奔跑,一边跑,一边得回答常聿是不是提出的问题,答错一次,加跑十次。
殷灵玥一开始的时候是轻装上阵,慢慢的加上了负载,随着时间的推移,负载一点点的增多,殷灵玥一开始应对起来很吃力,到了后面,负载增多了,但是她却没有再记错过。
“渊,这日子没法过了,你这臭老头之前是不是因为吵不过我,恼羞成怒,这才逮着机会变着法子的捉弄我啊!”
殷灵玥累得快虚脱了,一回到山洞中便像只八爪鱼一样吸附在莫渊身上,嘴上一刻不闲的述着常聿的恶校
这是这个月来每都会上演的一幕,殷灵玥抱怨的话语来来回回就那几句话,但是莫渊却听的津津有味,百听不厌。
“什么臭老头!我看你这丫头是皮痒痒了欠收拾!”
常聿人为到声音却已经传到了山洞里,从他爽朗的声音中,听得出他的心情很是不错。
事实上这整整一个月以来,常聿的心情都很不错,殷灵玥拜他为师以后,他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这里的环境不错,很适合常聿对殷灵玥进行教授,莫渊也很享受三个人相处时光,三人便在这里暂住了起来,莫渊每个四五会下山采买一次,作为补给。
“哇!好香啊,莫渊子今炖的鱼可真不错。”
常聿嗅着那浓郁的香味,口水直流。
要这个月来莫渊最大的收获是什么,那就是厨艺了。
从一开始的难以下咽,到现在的美味佳肴,可以是发生了翻地覆的变化了。
其实那殷灵玥拜常聿为师后,在常聿的强烈要求下,莫渊也拜了常聿为师,最初只是不想负了长者的意,没想到那个只会躲在莫渊身后哇哇大叫的老头,对武学却有着颇高的造诣,这完全出乎了殷灵玥和莫渊的预料。
虽然是口头上的。
常聿似乎受过严重的伤,全身武功尽数废去,而且终其一生都不能再习武,他空有一身博大精深的武学,却只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莫渊和殷灵玥在了解这些事后,愈发的佩服常聿的豁达开朗,一个人,能够忍常人之不能忍,为常人之不能为,本就是个了不起的人,更何况是他每都过得恣意豁达、开心畅快,足以见他的心智非比寻常。
常聿对莫渊的训练比起殷灵玥而言只有更严苛的,因为青城八雄的那次围杀让三个人清楚的明白,当危险来临时,莫渊的实力高低,直接决定了他们的生死,他必须要强大起来,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被打得毫无还击之力。
对于莫渊而言,他是个男人,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他就不得不变强。
常聿对莫渊的指点虽然只是口头上的,但是莫渊却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武艺的精进,他的悟性自然是颇高的,很多时候,常聿只是简单地点拨一下,莫渊很快便可以领悟到其中的要领,他也是常聿从未见过的才,心思如此通透,大脑如此灵活,是个可造之材。
不过不得不的是,常聿对武学的精通程度,绝对是泰斗级别的,若是他没有武功尽失,那么他的实力,必然是远在莫渊的兄长之上。
莫棠是谁?那绝对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角色,他的武功可以是出神入化,能让莫渊觉得实力凌驾莫棠之上,可见常聿的厉害,即便只是口头上的。
用过晚餐后,殷灵玥很快就睡着了,她太累了,睡的也就很熟。
莫渊整理好东西,回头却见常聿正看着他。
“师父,有事吗?”莫渊问道。
常聿开口道:“和我聊聊吧,愁多少眠,心里堵得慌。”
莫渊点点头道:“我们出去吧。”
夜凉如水,月色正浓,浓墨一般的空中,星星点点。
莫渊跟着常聿走到了一棵树下,寻了块光滑的大理石坐下,便静静的等着常聿开口。
常聿也是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道:“子,坦白,这段日子我过得很好,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莫渊看他的模样,便知道他心中郁结难舒,于是直截帘的问道:“师父,你心里有事?”
常聿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这般矛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压抑是怎么了。
莫渊扯了扯常聿的衣袖,未发一言,却让常聿感觉到一股暖流淌过心头,那颗寒到磷的心似乎看到回暖的希望。
常聿收敛了情绪,然后深吸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子,你还年少,未曾尝尽人生百态,未曾沾染半点世俗,单纯善良,干净纯粹,纤尘不染。”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老头我就惊讶于世界上仅会有这般干净的少年,在这个纷杂的世界里,名誉与权势,金钱和利益,将太多的人变得利欲熏心,猜忌、妒忌、怨怼、贪婪……这些子可怕的东西,都与你毫不相关。”
“你无欲无求,无怨无恨,干净利索,单纯善良。即便是不苟言笑,也无法掩盖你的那颗温暖的心。”
“所以我才会想要跟着你们,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竟然会对两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全心全意的信任,我以为我再也不会轻信任何人了,但是你和那个丫头让我明白,没有什么伤,是好不聊,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
莫渊静静的听着常聿了许多,关于他的,关于殷灵玥的,零零碎碎,句句肺腑,但是莫渊却没明白常聿想要表达些什么,他没有急着发问,只是耐心的听常聿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