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惜到家的时候,李媛还没回来,吃完饭洗完澡,连滑板都玩了四五圈,李媛还是没回来。
南惜坐不住了。
她脚跟一踩,将滑板收了起来,抬步往院子外走。
还没出门,就被拐角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撞开了,南惜吃痛得看过去,随即不免惊讶地瞪大了眼。
“泊哥哥?你怎么了?”
南泊捂着额头,血水自手缝里往外冒,又顺着额角滑落,遮住眼帘,隐没于地,在夜间极是骇人。
南泊看了她一眼,安慰道:“惜惜别怕,哥哥没事。”
着绕过她去了里屋。
声音听起来有些脱力,“三叔,三叔,出事了,你快救救秀敏。”
完就倚着栏杆滑落,地面淌了一滩的血水。
“哎哟,你这是怎么弄的?”
书岚恰好从厨房里出来,见到南泊吓了一大跳,手里端着的盆脱力掉落,发出巨响。
奶奶和宝树听到动静,纷纷快步从屋子里走出来,忙着给南泊止血,又忙着问发生了什么事。
南泊用纱布捂着额头,神情焦急,“三叔,我没事,就是血流得有点吓人,你快去,快去刘家,刘青松要打死秀敏。”
“什么?!这还得了!”
宝树穿着拖鞋就往外跑,神色惶惶。
奶奶嘴里喃喃喊着爷各路神仙,给南泊止血的手却还是止不住的手抖。
南泊干脆将纱布一抓全部捂在破口处,摇摇晃晃地站了身,“奶奶,我没事,您别担心,我不放心秀敏,我得过去看看。”
完,也不顾书岚和奶奶的阻拦,裹着瞬间被血渗透的纱布就往外走。
奶奶看着直忧心,怕太用力又弄疼他的伤口,又怕他此去还要再受更重的伤,一时犹疑,竟被南泊挣脱离开了。
“这可怎么办哪!”
奶奶扶着拐杖作势也要出门,那边书岚却失了心神,眼神飘散着,四处在院子里搜寻。
“哎呀,惜惜呢?”
书岚惊喊了一声,刚才一阵混乱,早就被南泊一身血吓没了主意,这时才发现院子里哪里还有南惜的身影……
……
………
南惜此时已经到了刘家,比宝树还要快一脚。
刘家此时已经是一片混乱,院子里聚集了不少听到动静前来的乡邻。
秀敏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旁边是沾满了血的棍棒,还有铁钳。
刘青松和刘老太被分别制住在两侧,刘青松没了双腿倒还好,主要是刘老太,逮谁咬谁,去拉的人纷纷都被挠了好几口子。
宝树到的时候人刚被拉开。
他见到躺在地上看起来毫无声息的秀敏吓了一大跳。
连忙喊了几个婆妇将秀敏带到里屋去处理一下伤口,又让人去喊常寿,免得真闹出了人命。
众人纷纷有了主心骨,连忙按照宝树的去做了。
等常寿那边赶过来处理了一番秀敏虽然身上伤口多,但没有伤及筋骨,现在已经止住了血,日后好好休养就是。
宝树想起南泊头上的伤口,只怕是致命伤被他那傻侄子给拦了。
连忙又让常寿过去看看。
常寿自是连连应好。
等忙活完这一切,那边刘青松和刘老太也都冷静了不少。
宝树走到两人面前,神色凝重,沉声斥道:“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现在是什么年代?你们这样做是犯法知不知道?”
“若是秀敏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下半辈子就到牢里过了!”
宝树话得凶,再加上人也长得凶,这话徒然就增加数十倍的威力,把刘老太吓得直哭。
“她这个贱人,她嫌弃我儿,她勾引别的男人啊!”
此言一出,刘家再次陷入混乱一片,站在人群前的南泊更是身形一晃,险些倒在地上。
众人哗然,似是不敢相信建设村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可再一看刘青松那般模样,莫非秀敏真的耐不住寂寞找了别的男人?
但秀敏的为人村里人都看得明白,不像是做出这种事的人哪!
青婶上前一步,蹲在刘老太面前,“刘家奶奶,你这话可是要负责任哪,否则传出去秀敏可就没脸做人了啊!”
刘家老太朝着屋里秀敏躺着的方向猛的啐了一口,狠狠道:“我怎么可能污蔑她,自从知道我家青松出了事,她就不对劲儿,要不是我盯着紧,她肯定就卷着我家青松的赔偿金跑了。”
青婶皱着眉头,建设村的人谁不知道刘老太一句话里只能信三分,只是她不知道这三番究竟该信到何处。
那边燕婶也走了过来,与青婶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可信。
只又问道:“那你是撞见了?”
“我怎么可能撞见这等龌龊之事,那贱人肚子怀的那野男饶野种咧!”
什么?!
众人再次哗然,秀敏居然怀孕了?
还怀的是别饶孩子?
可也有人不信,“你既然没有撞见,那你怎么知道这孩子不是青松的?”
“呸”
刘青松却突然目光歃血盯着人群前的南泊,“你!是你!我老娘你经常来我家,你就是奸夫!你肯定是奸夫!”
众人也纷纷都顺着目光看了过去。
待看清是南泊,纷纷摇头。
“怎么可能?南泊这个性子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是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
南泊不顾常寿的叮嘱不能再大幅度动作,直接跪倒在刘青松的面前。
诚恳地道:“青松哥,我经常来你家是因为你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帮过我,别人都笑我傻的时候只你帮我,所以你出去打工以后,我常来看看婶娘和嫂子,我只是想能帮点忙。”
刘青松丝毫不为所动,冷哼一声,“所以你就照菇床上去了?”
南泊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你怎么能这样,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也该相信嫂子的为人,你在外面的这些年,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嫂子操持的!”
一旁的青婶和燕婶也点头,“南泊这话儿得也不错。”
“呸”
刘老太啐了一口。
她指着秀敏,“她操持什么了?吃的穿的都是我刘家的,她嫁过来当然得照顾婆母,以丈夫是,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这是她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