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泊瞳孔震裂,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直接跌倒在地,半都爬不起来。
南惜便抬步走过去,将话再次问了一遍。
南泊心神已散,他太需要找一个迫切口发泄了,也不顾对方只是他七岁的妹妹,严格意义上来还有几个月才到七岁。
他抓着南惜的手臂,“你有没有看到秀敏?”
南惜摇了摇头,她确实没有看到,虽然她是跟在秀敏身后出来的,但是秀敏显然没有走这条路。
她自然不是为了防南惜,而那个人,南惜也是刚刚想明白的。
刚才在刘家,就连南惜也以为秀敏和南泊之间没有什么,若不是她先前撞见过几次两去独相处,秀敏又刻意避开了大路。
她一时也联想不到,不过她也没有全然的把握,所以刚才才贸然开口,为的就是想打乱南泊的心神,出实话。
南泊一听没有秀敏的消息,顿时颓废在地,嘴里喃喃道:“我一直以为她不知道那晚上的事,直到刚才她连看都没有看我,我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
“她知道了那晚上是我。”
南惜:“是刘老太给秀敏下药的那晚上?”
南泊点零头,“我去给她送点东西吃,然后就撞见她……我虽然平时对她确实……但我只是觉得她好,也心疼她,所以那没有忍住……”
南惜站起身,虽然南泊得前后颠倒,但是她还是听清楚了。
她拍了拍南泊的肩膀,“知道秀敏的娘家在哪里吗?”
南惜点头,“知道,有一次闲聊的时候起过。”
南惜指着那边的路,“通往大马路上的路不多,那条最快,你若是赶得及应该还能追上秀敏。”
“快去吧,追上她,如果可以的话,就别回来了。”
南泊双眼在黑夜中发亮,挣扎着起身,往南惜指的方向走去,可待听清楚南惜的话又不解,他回过头,待再问得细一些,可又哪里还有南惜的影子。
甚至连刚才的出现都像只是他的幻象罢了。
莫非是真遇到了过路的神仙,化作了他认识的南惜过来给他指路?
他娘给他去庙里求的平安符显灵了?
南泊自长在农村,封建迷信深入骨髓,几乎不需要南惜找任何理由,南泊自己就能自圆其。
他飞快地往路上追过去了……
……
南惜到家的时候书岚和宝树正在找她,见到她的身影顿时松了一大口气,“你吓死我了,你这孩子,去哪里了?怎么也不一声,把我和你爸吓得够呛。”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不定是去哪里玩了,还是让孩子赶紧洗洗去睡吧,今估计也是被南泊吓着了。”
宝树拦着不让,眉眼也满是倦怠,书岚自然不想让他再多分神。
给南惜倒好水让她洗澡,又给她将衣服又炭火蕴热了些,才放至一边。
南惜快速地洗了个澡,回房倒头就睡了。
第二一大早,南惜先去了南泊家,拾婆正在给清扫猪圈,似乎昨晚的事对她来没有任何影响。
这还是南惜长大后第一次来这里。
拾婆见到她也愣了一会儿,那眼神似乎是在想南惜是谁。
“你来干什么?老太婆让你来的?”
看拾婆的神情,估计是想起来了。
南惜摇摇头,“是泊哥哥让我来的。”
“什么?”
拾婆不解,他的儿子,为什么要让南惜过来?
南惜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南泊的房间,“他不在家,你不知道吗?”
拾婆撇撇嘴,她当然知道。
但是这和南惜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住在坡下的老老都这么讨厌。
南惜盯着拾婆的眼睛,“南泊走了。”
“去哪里了?”
拾婆转过身继续洒扫猪圈,随口问了一句。
南惜将手插在口袋里,也不在意拾婆敷衍的态度,继续道:“南泊应该不会回来了。”
“南泊哥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一生只有死去,才会停留,其他时候都是在奔走,他要去走自己的路了。”
“希望你和大伯好好保重身体,如果将来有机会的话,他会回来看你们的。”
“啪嗒”
拾婆手中的扫帚掉落在地,落入满是污泥之中,失了原来的颜色。
南惜转身离去,没有理会拾婆凄厉的哭喊。
她的脚步不停,再次来到了刘家。
院子还维持着昨日的场景,脏乱,血迹满地。
刘青松似乎正在收拾东西,刘老太站在一旁揣着手,想开口又不敢。
昨夜之后,两母子也成了互相怨怪的对象。
“青松哥哥,我爸爸让我来告诉你,秀敏在娘家准备起诉你,将你告上法院,她身上有伤,若是鉴定为家暴,你将承担巨额赔偿。”
“砰”
轮椅失去平衡,刘青松以扭曲的姿态倒在地上,身后是刘老太绝望崩溃一切都完聊神情。
南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同意离婚吧,否则闹上法庭不好看,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赔偿,也可能保不住。”
南惜完,又补了一句,“我爸爸的。”
“他去镇上了,走得急,所以让我来告诉你。”
“……”
南惜回到院子的时候,宝树正要去镇上,他还准备将昨晚的事上报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帮帮刘青松,毕竟他也确实是可怜。
见到南惜,宝树满心满眼里都是疼爱。
“这一大早的去哪里了?没去上学?”
南惜还没告诉老父亲她跳级的事情,她眉眼弯弯地笑道:“马上就去。”
她将书包背起,又道:“我刚才碰到刘奶奶和青松哥哥,他们好像也要去镇上,是去办离婚。”
“什么?他们同意了?”
昨晚不是还拉着他求他帮忙吗?
南惜点点头,背着书包抬步出了门外,冲着愣在原地的宝树挥了挥手,“爸爸,我去上学啦!”
“啊……噢,去吧!路上慢点。”
宝树嘱咐了一句,想着既然刘青松那边松口了,就没有再急着出门。
转身去了厨房,“岚岚,我来帮你做早饭……”
“……”
……
南惜到学校的时候正好撞上逃课出来的魏予。
魏予:“……”
南惜:“……”
魏予见南惜没有要动手的打算,快速隐没了路消失不见了。
南惜摸了摸鼻子,抬步去了教师办公室。
昨日南惜在教育局参加考试,成功跳级到初中的事已经传遍了,甚至教育局还特地下发了奖金。
他们正商量着谁去给南惜送去,没想到南惜就来了,一时间纷纷上前打招呼,不少人问考试的题目的,还有人想让她把题目再写出来,他们也好研究研究,作为题型给以后的学生练习。
“行了,那种题目就算留着,也练不了习,那都是给非常人所准备的,走了司九,又一个南惜,以后我们鸿儒百年都出不了这样的人了。”
老杨拉着南惜哈哈大笑,“来来来,还是拍个照吧,你到这里坐一会儿,我去请个摄影师来,给你拍张照片,将来啊,就印在我们的招生手册上,逢人就,这是我们学校最优秀的学生,肯定大批学生涌入啊!”
南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