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林皖早已走远,沈卿洐才缓过神来,他好像到现在从来没有见过林皖发自内心的微笑过,平时不是冷笑要不就是嘲笑,多数时候冷着脸,刚才这一瞬间,突然有点仙女下凡的感觉,那一笑,美到了人的心里。
他突然觉的拥有这么纯洁笑容的女孩儿,不太可能做出被人包养的事情吧……
……………………………
几天过去,周末到来了。
“栀子花开”汇报晚会已然临近,叶梓攸那边她也商量好了。
早上林皖刚到学校,就看见叶梓攸也骑着车过来了。
他穿着白色的外套,黑色的工装裤,身上背着一把大大的吉他,头戴一顶渔夫帽,看着就是一个充满了文艺气质的大男孩儿。
“早上好啊小皖!”
他笑得时候两颗小虎牙总会适时露出来。
林皖招招手,两个人一同进了学校。
到了礼堂,这次和上次不同,上次是单纯走节目,这次大家把表演时候的服装也都穿上了。
另外,主持人的人选也定下来了。
男生里有徐正廷,还有两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新生,模样长的都挺端正,看着就很养眼。
女生这边有穆溪,看来她还真是学生会的一姐,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情,她依旧能主持这样的大型晚会。不过,林皖没想到的是林雪和李佳欣竟然也入选了。
看着舞台上男生身穿西服,女生则是穿着亮闪闪的晚礼服,一种开晚会的既视感立刻就出来了。
“小皖,你是负责什么的呀?”叶梓攸好奇问道,他没上过大学,所以看什么都新鲜。
林皖拍了下他肩膀,指了指前面,示意他边走边说。
“我呀,可是负责一项大任务,一般人都做不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舞台上的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的走着,叶梓攸算是认识到传说中的大任务是什么了。
那纯木的桌子,一人多高的钢管,怎么就能被这小姑娘轻轻松松的扛着就走呢!
不仅是叶梓攸,许多人都被林皖的这一手给搞懵了。
这女人……才是真正的恐龙吧!
其中司泠泠的脸色尤为差,她本来想让林皖出丑,继而来打压她的气焰,结果这贱人竟然还有这么一手!
到了叶梓攸的表演了,他表演的是民谣弹唱。
他负责主唱,还有一个吉他手,一个鼓手。
他们表演的是一首翻唱曲目,《骏马谣》,那是一首具有浓厚的草原风格的民谣,林皖也听过。
但是她没有想到,叶梓攸那么一个小奶狗的男孩儿竟然能把这首歌的那味儿给唱出来。
“你要走
就千万别回头
你的北方
在日夜赶路呦
你要走
哪怕山高路远呦
你是骏马是骏马
嘿呦……”
男孩儿的嗓音虽说不是那种烟把儿嗓,却有种独有的质朴纯净感。
听着仿佛真的看到一匹胸窄背长肋骨浅薄的骏马,一匹注定要远走四方,哪怕山高水长也一定要奔向自由的骏马。
不求伯乐顾,愿饮日月光。
林泉常作伴,行过万重山。
歌唱出来容易,能把情感和意境唱出来难。
林皖好奇,在叶梓攸的心中,远走的骏马,是他,还是张俏……
所有的节目走过一遍后,沈卿洐通知叶梓攸的节目非常不错,可以上台。
听了沈卿洐的话,叶梓攸下意识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一贯的充满阳光的笑容,两颗小虎牙也跳了出来。
真是个可爱的男孩子……
排练结束后,林皖把赞助基金发给了沈卿洐,之后又和叶梓攸道了别,正当她离开礼堂之时,一个女生走过来,悄悄的说了句:“天台上有人找你。”
林皖皱眉,“不去。”
那女生似乎早就意料到她会这么说,她看了眼里面,道:“如果不想叶梓攸完蛋,就赶紧去。”
说完,那女生转头便离开了。
林皖想了想,大概知道是谁找她了。
果然熟人之间就是了解对方的软肋呀!
到了天台,远远便看见一个烫着海马卷的女生,海藻般的头发很漂亮。
怪不得有那么多男生喜欢。
林皖走向前去,淡薄道:“张俏同学,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张俏心中惊讶,她怎么知道是自己找的她?
“你很聪明,也很有手段,但是,叶梓攸,你不能招惹。”
此时的张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林皖记得她在班级是个很活泼好动的小姑娘,但现在,却隐隐有种冷冽感。
“哦?这是为什么?男未婚女未嫁,我有什么不能招惹的!”林皖戏谑说道。
果然,张俏听了这话,沉不住气了。
“呵,笑话,我和他认识了整整十年了,他怎么样我会不清楚,他是个很纯真的男孩儿,你配不上他!”
林皖这下彻底想笑了,这女的,怕是病的不轻。
“我看你真的是有病,既然你选择了别人,那么叶梓攸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难道他这一辈子都必须要围着你转吗?你搞搞清楚状况好不好!”
张俏听了她的话,气的浑身颤抖,不客气的说道:“他过什么样的生活我管不到,可你不能去招惹他,我知道你很有手段,也看到了刚才进校门时你们两人的互动,他一般很少会对女生有那么好的态度,但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水性杨花?
这个词有点妙!
在林皖看来,张俏就是个霸者备胎不肯放手,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坏女人,竟然还好意思说她?
“是呀,我就是水性杨花,难道你不是吗?你不水性杨花为什么要霸着叶梓攸不肯放手?你这么伟大为什么还要抛下他来到帝都?还什么《北方的故事》,从始至终,一直伤害叶梓攸,抛弃叶梓攸的人是你!”
张俏听了林皖的话,刚才的气焰顿时消了,取而代之的是惨白挫败。
她跌坐在地上,喃喃说道:“他连这些都告诉你了,看来是真的很信任你呀……”
“你明明已经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为什么又要来帝都?就是为了玩他,给他希望再让他彻底绝望吗?”
张俏眼圈一红,独自低喃道:“你怎么会懂?路景哥哥就是我的命,没了路景哥哥,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就是爱他呀,我能怎么办,我能怎么办……”
张俏的思绪不禁回到了路景要走的那天。
她本来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痛了,可是,在机场看见他的一霎那,万般的思绪都涌上了心头。
她怎么能,又怎么舍得忘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