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院子,一个黑影从墙外飞了进来,身穿褐色的外衫,头戴斗笠,胡子拉碴,那汉子犀利的眼神之中多少有些冷峻。
“哎吆,我的……”
裘德怀被吓一大跳,查探着四处无人,嘴里头念叨着,“整神出鬼没,大白的,你怎么来了?”
“放心吧,义父。翰儿,确定四下无人才进来的,瞧把您吓成什么样子啦。”
那汉子搀扶着有些受惊的裘德怀,关切地着话,“有阵子没来,来京都城有事,顺道过来看看义父。”
裘德怀看着眼前的义子裘章翰,稍稍缓和,催促着道:“行了,此处不是话的地方,进屋屋里头话。”
“是,义父。”裘章翰点着头,未多言语,两人一道朝着正屋前去。
一进屋,裘德怀就把门关上了,示意裘章翰坐下,厉声地质问道:“吧,到底怎么回事?昨夜芙蓉院的动静那么大,就那么急不可耐吗?”
“义父,翰儿心里面想些什么,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欧阳宇那家伙算是福大命大,不曾想竟来了那么多帮手。”
裘章翰卸掉头上的斗笠,满脸的愠色,起话来想要把人吃掉一般,“每日做梦翰儿脑子里面都是那血淋淋的场面,日日做噩梦,凭什么欧阳家的就那般逍遥快活。”
“住嘴!”
裘德怀气呼呼地,怒拍着桌子,手指着一旁的裘章翰斥责着:
“千叮万嘱你多少回,沉住气沉住气,芙蓉院是什么地方,竟敢在哪里惹是生非。要不是因着太子妃甄选之事,攸王殿下又得了皇上的惩戒,昨夜芙蓉院黑衣人夜袭之事势必成了朝堂热议之事,算你臭子运气好。”
“义父,翰儿知道,要不是义父斡旋,估摸我也不能在这里跟您话。”
瞧着老爷子震怒,裘章翰愤懑的心情稍稍有所收敛,讨巧着话,“好了,好了,义父,翰儿以后沉稳就是了,做什么事之前定会跟您商量的,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裘德怀素来疼惜自己这个义子,听着几句好话倒也就不再气氛,感慨着:
“哎,罢了,事情已经发生了……”
“昨夜之事欧阳宇已经怀疑到老夫身上去了,不过多半想着是朝堂之事,往后干什么事都要沉住气。而且这段时间万不可轻举妄动,欧阳哪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在东西没到手之前你不能胡乱生事知道吗?”
“义父放心,翰儿定会听话的。”
裘章翰点着头,连声应和,转念又追问,“不过,义父,那欧阳真得会把东西给我们吗?”
“谁知道?依着欧阳的秉性他会遵守契约,可东西未倒手,咱们不得掉以轻心。”裘德怀摇着头,心里头七上八下,琢磨再三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啊……万一他不遵守契约呢?”
“没关系,欧阳家那个不能的秘密还在老夫手里头,估摸他不会冒险的……”裘德怀笑着,长叹一口气。
“义父,到底是欧阳家的什么秘密?”裘章翰心里头一直想知道义父手中欧阳家的把柄,伺机追问着。
“不该是你问的就不要问,时候到了义父自然会告诉你的。”裘德怀闻话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瞪了一眼裘章翰,“行了,义父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翰儿知错,义父您慢走……”
裘德怀出府了,念及自己的身份,裘章翰没有磨蹭,寻了些吃食便离开了府尹府。